壯漢有摩托車,我拽起晚晴手臂鑽進密林。
壯漢對密林很熟悉,我必須要借助河流才能逃脫。
可我與晚晴已經很長時間沒有進食,怕是等不到跑到河流處就被抓住。
晚晴也想到了這一點,她哭著撇開我的手,讓我先跑,不要管她。
如果真不管她,我就不會回來冒風險救她。
沒有理會晚晴,我的心裡總有一絲希望,那就是壯漢再遇上什麼毒蛇野獸一類。
我轉頭想看看壯漢位置,卻發現他將晚晴老公遠遠甩在身後,距離我隻有一百米左右。
這麼跑不是辦法,如果他隻有一個人,倒是可以放手一搏。
我緊了緊手中刀,推開晚晴,讓她先走。
晚晴自然大哭大鬨不願意,我告訴她,她是我的累贅,如果隻有我一人更容易逃脫。
趕走晚晴後,我擺好架勢,刀橫在胸前,做好與壯漢搏鬥的準備。
壯漢很快趕來,他的臉上帶有嘲諷,似乎看不起我瘦胳膊瘦腿還想與他一戰。
他一句話沒說,看見我手中的刀也沒做停留,直直衝過來想空手奪白刃。
我瞅準了時機,一刀劈過去,他的衣服被劃開。
這時他才嚴陣以待,不敢小覷我。
我心知剛剛他隻是大意,如果他拚著受一刀過來搶刀,我一定不是他對手。
形勢僵住,我與他互相轉圈,誰也不敢先動手。
我在等,等晚晴跑到足夠遠,他也在等,等晚晴老公趕上來。
微風吹拂,密林發出沙沙聲,一抹陽光照射到刀刃上。
我心中起了個想法,把刀刃轉向壯漢。
他猝不及防被光線反射,在他捂住眼睛的瞬間,我把刀扔向他,轉身就跑。
與前麵被蛇咬一樣,他大叫一聲,隨後沒了動靜。
我不敢停歇,喘著粗氣拚命往前跑。
終於,流水聲傳入我的耳朵,我遠遠看見晚晴趴在一塊石頭上哭泣。
但她聽到腳步後,一看是我,喜悅的朝我奔過來。
來不及慶幸,我抱著她蹚到河流中間,順著往前漂流。
望著後麵無人追來,我鬆了一口氣。
腹中又饑又渴,精神又陡然放鬆,一下子昏迷過去。
當我再醒來時,已經在一戶人家裡。
撫著額頭觀察四周,一位老婆婆在生火做飯,晚晴則在一旁洗衣服。
晚晴告訴我,我昏迷以後,她托起我的下巴,一路順著河流漂。
直到老婆婆在河邊洗衣服看見了我們,我們才因此得救。
萬幸的是,老婆婆家裡有一部老舊電話,這時候,警察應該已經在路上了。
吃過老婆婆的飯,警察順利趕到,在一番收拾後,我與晚晴去了警局。
警局裡,我將情況告訴了警察,他們很快開車去了那個村子。
與我預料的一樣,警察狼狽而回,空手而歸。
警察幫晚晴聯係了她的家人,要知道,晚晴已經被騙至村裡十年。
當她的家人來到時,她們抱頭痛哭,紛紛感歎命運的無常。
而我,則因為被騙時間太短,打電話給父母後,他們竟然一直以為我在忙工作。
不過這樣也好,起碼父母沒有擔驚受怕。
我與晚晴告彆以後,我加入了反騙協會,建立了一個公益組織,專門幫助那些失去自己親人的家長尋找孩子。
每當看到他們找到失散親人,團聚在一起時,我就不禁想起李菲與壯漢他妹妹生的那兩個孩子。
這輩子可能是見不到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