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雙手麻痹,拿起電話非常吃力,但還是拿了起來。
我以最快的速度報了警,說了位置與住址,然後火速爬回衣櫃裡。
就再我準備開門,藏進去時,我忽然聽到房間裡傳來細細的喘氣聲。
隨後噗通一聲,像是有人摔倒了。
緊接著臥室的房門開了,一股血腥味雜糅著淡淡的血腥味飄了出來。
我嚇了一跳。
在我的位置上,我正巧看見臥室的床上,飄著一角薄薄的紗衣。
我認出,那是莊靜嫻。
幾乎是下一刻,一灘殷紅在軟墊上洇開。
我知道,她出事了。
聯想到,她剛才握著的一把刀,我一下汗流浹背。
一瞬間失去一切的驚恐,讓我再也顧不得許多,轉身向著臥室爬去。
進到臥室的那一刻,我目瞪口呆。
保姆與她的丈夫紛紛倒在了血泊中,莊靜嫻胸口插著一把水果刀,側臥在軟床上,她臉色白的跟被褥一個顏色。
我連忙爬過去,渾身染著血也不管不顧。
我將她抱在懷裡,她的身體很冷,比任何時候都冷。
她好看的唇瓣依舊好看,卻沒了半點血色,而且開裂,她像凋零的花瓣。感受她逐漸逝去的生命,我心疼欲裂,也喪失了活下去的全部希望。
我於這世上,全為她而活著的,如果她死了,我也不想活下去。
我握住插在她胸口刀,想用這把刀結束自己的生命,隨她而去。
就在這一刻,門砰的一聲打開。
下一刻,一群身著製服,皮鞋鋥亮的警察衝進了房間。
見到眼前的場麵,所有人都被嚇住了,有人衝我大吼,似乎讓我放下武器,不要衝動之類的。
我傷心過度,聽的朦朦朧朧。
就在我晃神時,一名小警忽然衝了過來,一角將我踢開。
我本就沒有多少力氣,他這一腳踹的又很重,我直接側臥在血泊中。
旁邊兩名警員衝過來,將要壓在地上,我的雙手被銬住。
將我踹開的那名小警,感覺扶起莊靜嫻,手探了一下她的脖頸「快,她還沒死,快送醫院......」
我意識昏迷前,聽到這句話,我的心裡頓時一鬆。
隻要她沒事,我就放心了......
我醒來時,是在暗無天日的牢房裡,四周都是陰濕的黴味。
我不喜歡這股味道。
由於,我是四肢平躺著的,此時手腳已經恢複了力氣。
不久,有兩名警察過來,打開牢房。
我問他們「靜嫻怎樣了?」
他們看了我一眼,表情很冷,其中一人語氣很衝的說「怎麼,要是她沒死,你還想越獄再殺他一次。」
「你簡直喪心病狂!」
我被他們帶到了審訊室,燈光打在我臉上時,特彆的刺眼。
我很不適應的伸手擋了擋。
兩名警察坐在我的對麵,一個負責記錄,另一個負責問。
我知道,我大概是要坐牢。
「靜嫻怎麼樣了?我想知道她怎麼樣了?」我還是很關心她。
民警看了我一眼,隨即回答「那一刀插在了動脈上,她失血過多,好在及時輸上了血,現在已經脫離危險期了。」
我鬆了口氣,遺憾的是,我大概不能再見她,告訴她我是孩子的父親。
民警接下來的話,卻讓我如墜冰窖。
「不過,她的孩子應該是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