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我萬念俱灰。
「說說,你跟死者一家的關係,你為什麼要殺死他們一家?」
另一位民警一臉嚴肅的問。
他這一句話,猶如電閥,瞬間擊穿了我。
過往諸多畫麵,在我腦海中迅速編織成形。
我一下子明白,命案現場到處都是我的痕跡,莊靜嫻一住院,主動排除了嫌疑,我便成為了命案的唯一凶手。
再想起,莊靜嫻拿起茶幾上水果刀的畫麵,我明白,她或許就沒有瞎。
之前可能是瞎的,後來不知什麼原因複明了。
這是一個非我即她的選擇。
我否認了,她便脫不開嫌疑。
「因為我喜歡靜嫻,可她的老公每次都打她,還在她麵前明著跟保姆出軌,我看不過去,就躲在她家的衣櫥裡,趁他們對她施虐時,我衝過去殺了他們.....」
我把命案擔了下來。
即便我不擔,也逃不了的。
衣櫥的隔間,我身上的血跡,還後水果刀上的指紋.....
我是愛莊靜嫻的,我願意為她頂罪。
這段時間,我也確實不止一次想要衝出去殺死她的丈夫和欺負她的保姆。
她那麼漂亮,那麼善良不該過著那樣糟糕的日子,她值得擁有更好的。
儘管,我知道,這一切或許本就是她的設計,我願意成為她的棋子。
.....
兩個月後,命案開庭。
我站被告席,莊靜嫻作為唯一的幸存者,站在了原告席。
她穿著那件純白的紗衣,白皙的臉在漆黑明亮的眸子點綴下,明豔動人,我一時看的著迷,幾乎聽不到法官對我的審判。
朦朦朧朧的,好像聽到“死刑”兩個字。
被帶走時,我聽見身後一片罵聲。
我回頭看著走進人群的那件,如輕煙般的紗衣。
她似有所感,回過頭。
隔著憤怒的人潮,我們四目相對。
她衝我遠遠的一笑,我回以祝福的一笑。
那一刻,我的心溢滿的甜蜜。
我知道,她是高興的,她從此也自由了,而我將帶著我和她的秘密,去到不為人知的地方。
我相信,往後她的人生必然燦爛奪目,可惜我看不到了。
我再度走向深深的黑暗,在隱秘的一隅裡,等待早該屬於我的審判。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