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南澈的聲音從我的頭頂傳來,可是此時我的小腹劇痛,我用手使勁捂著肚子,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一隻大手突然抓住了我的胳膊。
“你到底怎麼了?”
我艱難的抬起頭,正對上南澈那雙冰冷的眼眸。
“南先生,我的肚子……”我緊咬牙關,從牙縫裡麵擠出來幾個字,每說一個字,都會帶動我的小腹那裡一陣陣的痛,我倒吸涼氣,差點就要癱坐在地上。
南澈手臂用力,把我整個人懸空抱了起來。
“啊!”我有些壓抑的喊了一聲,為了保持平衡,我緊緊的抓住他的衣領。
南澈神情冷峻,抱著我直接來到了車旁,把我塞進了車裡。
我還是保持著蜷縮的姿勢,因為隻有這樣,才可以緩解小腹那裡的劇痛。
難道因為剛才我受了那麼大的刺激,剛剛植入的胚胎出了什麼狀況嗎?我在心裡麵有些緊張的想。
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我該怎麼辦?
我的額頭上開始滲出細密的汗珠,緊咬牙關,坐在車的後座上。
車子像離弦之箭一樣衝了出去,片刻就來到了原來那個醫院的門口。
南澈一言不發,依舊是把我從車上抱了下來。
他大踏步的往醫院裡麵走去。
我忍著小腹傳來的劇痛,抬頭看了一下,南澈俊美的側顏雖然冷若冰霜,但是在這個時候卻給我一種莫名其妙的安全感,他的懷抱寬厚溫暖,我有點想靠上去的衝動。
但是我還是忍住了。
他這樣的男人應該不會缺女人,為什麼找我?
這是我心頭一直以來的疑問。
但是我知道,在這個行業裡麵有很多潛規則,我不能去問客戶的隱私。
到了這個時候,居然還有心思想這些。
小腹突然傳來了一陣難以忍受的疼痛。
我忍不住申吟了一聲。
南澈低頭掃了我一眼,眼睛裡麵冰冷冷的氣息夾雜著些許的不耐煩。
對於他,我到底還是有些畏懼,緊咬著嘴唇,不再發出任何聲音。
南澈直接就把我帶到了原來給我做手術的婦科那裡。
醫生仔細的詢問了我一番。
我隻是輕描淡寫的說,剛才心裡麵想著其他事情,沒有注意前麵開過來的車,或許是因為太緊張了,所以才會導致肚子有點疼。
“隻是有點疼嗎?”醫生問。
其實挺疼的,但是我覺得那種疼並沒有加劇,心裡麵還在僥幸的想,應該沒有什麼事兒吧?
“在馬路邊的時候,你心裡麵想著什麼事兒?”站在旁邊的南澈突然問道。
我抬頭看了看他,他用鷹隼一般銳利的眼神直直的盯著我。
“也沒什麼事兒!”我說。
“沒什麼事兒?看你失魂落魄的樣子,如果剛才過馬路的是一個大卡車,你現在就會躺在醫院裡的太平間,而不是在這裡和我強詞奪理!”
說完了這些之後,南澈覺得還不解恨,繼續說:“你躺在哪裡都不重要,關鍵是你肚子裡的孩子,難道你要帶著他一塊兒去死嗎?”
說實話,我這個時候還真的想去死,剛才在歐辰那裡經曆的一切,讓我生不如死。
我麵色沉靜,不理會南澈犀利的言語。
旁邊的醫生看看南澈,或許是覺得他的態度過於強硬,放緩了語氣說:“胚胎植入的前幾天確實需要靜養,要在安靜的環境休息,自己的心緒也要保持平靜,你不要想太多!”
經過一番檢查之後,隻不過是虛驚一場。
那個剛剛植入我身體的胚胎安安靜靜的呆著我的身體裡,沒有什麼大礙。
這個時候,那種劇痛也在慢慢的緩解,應該是剛才醫生給我注射的安胎藥在起作用。
隨後,醫生又對我叮囑了一番,這才讓我們離開。
我和南澈一起走到了門外,兩人之間什麼話都沒有說。
南澈直接把車門給打開,冷著臉,示意我上車。
我卻停住了腳步。
“你什麼意思?”南澈站在那裡看著我問到。
“我還是打車走吧!”我輕輕地回答。
“夏小姐,我希望你明白,你肚子裡的孩子對我非常重要,我並不是要護送你,而是要護送他,再加上剛才你出了那麼多的狀況,我覺得很有必要和你好好的談一談!”
“談什麼?”我抬頭問。
南澈一揮手臂,把敞開的車門給關上了。
“夏小姐,我不知道你剛才出了什麼事兒,但是我覺得你還是跟我回去的好,我已經給你安排好了彆墅,在那裡有專職的保姆伺候你,你什麼事都不用做,隻管吃好睡好,九個月之後,給我生下來一個健健康康的嬰兒,咱們的交易才算完成!”
我長長的出一口氣,這不就是想把我當成金絲雀一樣養在籠子裡嗎?
是的,我確實也有義務確保肚子裡孩子的安全和健康,但是我並不打算過那種日子,我也過不了那種日子,再說現在的我,正處於婚變的漩渦當中,如果我離開了,誰來替我討回公道?
我的初衷不就是為了我的婚姻,為了我的丈夫嗎?
我的丈夫,想起來這個詞,我覺得心裡一陣刺痛。
夏小姐,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南澈提高了聲音又問了一遍,把我從思緒裡麵給拉了出來。
我調整一下自己的情緒說:“南先生,我不能答應你,我還是要先回我的家!”
在條款裡麵,我是自由的,就算我答應替這個人生孩子,也並沒有把自己賣給他,他憑什麼想要左右我。
南澈的臉色一沉,明顯很不高興。
“夏小姐,如果你非不答應,我也不能強迫你,但是我的意思你應該非常清楚,那麼多的錢你已經收了。”
我低垂著眼簾,打斷了南澈的話:“南先生,你放心,我會確保這個孩子安全的!”
南澈似有深意地看著良久,用低沉的語氣對我說:“夏小姐,我警告你,肚子裡的孩子絕對不能有任何的閃失!”
隨後,他給我一個電話號碼,說有什麼事可以隨時找他。
說完之後,他這才拉開車門,坐了上去。
那輛豪車,在我的麵前緩緩的駛入夜色,光亮的車身反射著站在路旁的我,顯得那麼的孤獨落寂。
我看著那輛車消失在路的儘頭,這才拖著沉重的步伐往前走了幾步,抬手攔了一輛路過的出租車。
出租車把我送到了我家小區的門口。
從車上下來,我隻覺得兩隻腳像是踩在棉花糖上一樣,輕飄飄的,好像隨時都會摔倒一樣。
但是我堅持著往前走,來到門口掏出鑰匙,卻發現門根本就沒有鎖。
我有些詫異地推開了門,從臥室那邊傳來了一陣歡聲笑語。
這個聲音刺痛著我的耳膜,一個是婆婆一個是今天在歐辰的病房裡見過一麵陳安薇。
婆婆竟然把那個女人帶到家裡來了!
我往前走一步,使勁的把門關上,來到臥室一看,婆婆和陳安薇竟然在那裡有說有笑的收拾著東西。
婆婆看到我:“夏若,你怎麼回來了?”
這話問的真是可笑,這是我的家,難道我不應該回來嗎?我隻是冷眼看著她們兩個。
陳安薇隻是非常淡然地掃了我一眼,嘴角雖然掛著微笑,眼睛裡麵卻充滿了鄙夷。
婆婆放下手裡麵正收拾的東西,拉著我朝那邊書房走去。
“你放開我!”我打手從婆婆的手裡抽出來。
婆婆轉過頭無奈的歎口氣:“夏若,你看你的脾氣,明天阿辰就要出院,他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我可不想讓他回到家就看到你這張哭喪臉!”
我冷笑著:“那你想讓我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