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綿的舞蹈培訓所已經成立兩年了,每次開班報名的人都特彆多,這次也不例外。特彆是陸綿親自授課的VIP舞蹈班,報名的人異常火爆。
“綿綿姐,經過篩選的人員名單已經打印出來了,一共七十七名,全都在這裡了。”
陸綿這才剛剛坐下,一份名單就放到了她的桌上,上麵密密麻麻的人名看的她頭都大了。她閉起眼睛,揉了揉脹痛的眉心:“行,都審核過了吧?我可不教小白。”
想要加入陸綿的舞蹈班,不僅僅需要錢,還得需要一定的舞蹈基礎,陸綿是不會從頭教起的。當然,也有例外,就是你給的錢足夠多,多到陸綿可以單獨為你開個班。
陸綿的辦公桌前站了一個娃娃臉的女孩,名叫馬小玉,是陸綿的遠房表妹。
馬小玉自信的點了點頭:“放心吧,綿綿姐,這些人全都是之前在咱們培訓所上過課的,都有基礎。”
“好,辛苦你了。”陸綿強打起精神,本想讓馬小玉再打印一份名單備份,視線卻掃到了名單上熟悉的名字。
她瞳孔一震,神情像是見了鬼一樣。或許是她太過敏感,“江晚漁”這三個字深深地刺痛了她的眼睛,如同一柄利劍,瞬間將她千瘡百孔的心臟,又戳上了成百上萬次。
“綿綿姐?”
在馬小玉重複第三遍的時候,陸綿終於回過神。
陸綿臉上已經沒有了剛才的溫和,反而多了幾分淩厲:“查一下這個江晚漁,之前有沒有在機構裡上過課,上的是誰的課。”
馬小玉還從未見過陸綿這副表情,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她麵色一凜:“好,我這就去!”
不過還沒等馬小玉的調查出來,陸綿就知道了結果。
看著從門外挪步走進來的女人,陸綿咬緊了牙關,才堪堪壓製住自己心中暴怒的情緒。
女人膚如凝脂,嗬氣如蘭,身上穿的無一不是名牌,肩上背的包包都要六位數起步,從裡到外都彰顯出一股貴氣。此人,就是陸綿曾經的學生,也是向修遠的出軌對象——江晚漁。
“陸老師,真是好久不見。”江晚漁莞爾,又向前走了幾步,高跟鞋上帶著的細鑽險些閃了陸綿的眼。
桌下的拳頭緊緊握起,陸綿微微一笑,故作疏離:“你是?”
江晚漁一愣,隨即臉上的笑容越發張揚:“陸老師教過的學生太多,您不記得我很正常。我是江晚漁,這是第二次來上您的課。”
陸綿做出一副了然的表情,挑眉看向眼前這位蓄意挑釁的女人:“江晚漁?確實沒印象。”
聞言,江晚漁臉上的笑容一僵,嘴上已經沒了好氣兒:“沒印象沒關係,這次我又報了陸老師的班。咱們以後啊,還得常見麵呢。”
江晚漁一語雙關,捂嘴嬌笑。
感受到女人投來的得意目光,陸綿桌下的十指已經攥的發白。
“啊,對了。”江晚漁像是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眼神都亮了,“陸老師,我馬上就要結婚了,到時候想邀請您參加呢。”
陸綿心中一鈍,握緊的拳頭頹然鬆開。
向修遠前幾天還營造出愛她的假象,另一邊,已經承諾結婚了?這男人還真是耍得一手好牌,遵循李寶華對他的囑咐,周旋在兩個女人之間,也不嫌累。
隻不過,向修遠恐怕也隻是給了江晚漁一個口頭承諾,畢竟她這邊可還沒聽到一點要離婚的消息。
扯了扯唇角,陸綿故意提問:“是嗎?日子定在什麼時候?”
這話再次讓江晚漁的笑容僵住,她眯起眼睛,心中恨不得立刻將眼前的女人從正位上踩下去。占著修遠妻子的名分,卻半點本分都不儘,這樣的女人,也配和修遠在一起?
“日子還難說,我男朋友工作太忙,得等他穩定下來。”江晚漁找了個勉強聽得過去的借口,歎氣搖了搖頭,“這種感受陸老師你能理解吧?老公常不回家,又夜不歸宿,也是沒辦法的事。”
聽著江晚漁帶著暗諷的話,陸綿也不惱:“能理解,不過你應該比我更小心點才是。畢竟我這已經結婚了,好歹有個保障。你還沒結婚,被騙了也沒處說理。”說完,她似乎意識到說錯了話,連忙改口,“你瞧我這話說的,你彆往心裡去,我就是提醒一下你。”
江晚漁早就被她這番話氣紅了臉,卻又無從發泄,隻能硬著頭皮順下來:“陸老師可真會說話,你的心意我領了。”
雖然被氣個半死,但江晚漁卻沒懷疑陸綿知道向修遠出軌這件事。畢竟她都說了那般挑釁的話,倘若陸綿真的知道她是小三兒,還能坐在那裡心平氣和的教育她?恐怕早就拿刀架在她的脖子上了。
一想到眼前這個女人還被愚蠢的蒙在鼓裡,自己男人出軌了都不知道,江晚漁心中的氣瞬間就消了。她整理了下碎發,舉止優雅:“對了,陸老師還沒吃飯吧,要不要一起去吃個飯?”
江晚漁主動邀約,陸綿哪有拒絕的道理,她今天倒是想要會一會這個女人:“當然可以。”
兩人就近選擇了一家餐廳,去的路上江晚漁親昵的挎上陸綿的胳膊,完全看不出是正妻與小三的關係。
“我以後就叫你綿綿姐,可以吧?”一坐下來,江晚漁就開始套近乎,不知道葫蘆裡賣的到底是什麼藥。
陸綿微微一愣,並未拒絕:“可以。”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好歹是向修遠名正言順娶進門的妻子,還能怕了這個沒名沒分的小三不成?
不得不說江晚漁出手是真的闊綽,僅僅是她和陸綿兩個人,就點了滿桌的山珍海味,一頓下來少說也得四五千。
看著桌上色香味俱全的菜肴,陸綿忽然就懂向修遠為什麼會出軌江晚漁了。這麼有錢又好騙的女人,的確是向修遠喜歡攀附的類型。
就像她曾經年少無知,輕而易舉便被向修遠那廉價的鮮花感動到痛哭流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