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你這客棧年久失修,估計通風條件也不太好,可能還會受到雨水的侵蝕,有味道很正常。”
“你可彆扇耳光什麼的,這個就顯得是我們在欺負你。”
老者“嘿嘿”一笑,倒是顯得憨厚。
白起說了一句,“上去看看。”
果然房間雖小,但是裡麵挺整潔的,被褥也完全沒有異味。
倆人回到1樓餐廳,點了幾個菜,老者便帶著夥計去忙活了。
冷焰拍著肚皮長長地舒了口氣,“白將軍不知道你怎樣,要是再走個一兩天還沒有歇腳吃飯的地方,我可真的是要崩潰了。”
“我這個人沒什麼追求,吃飽喝足就是人生的一大滿足,也可以說是唯一的滿足,其他的我還真不敢奢望。”
白起端起杯子喝了口茶,笑道,“你不是對於武功和武器有很執著的追求嗎?怎麼突然之間就把自己說成了一個不思進取的普通人了。”
冷焰給自己倒了杯茶,“民以食為天嘛,我覺得還是得先吃飽肚子,睡足覺,然後再去談武術的東西,否則否則一切都是白瞎的。”
“哈哈哈小兄弟,你這樣的心態才真的是適合練武術,如果有太多的複雜念頭,追求太多,反而會讓自己的心願變成一種巨大的乾擾力,最後什麼都做不了。”
“我見過很多天賦很好的年輕人,最後都是被自己的心態給毀掉了,他們都太可惜了。”
“原本可以進階到很高的級彆,最後都敗給了自己的心智。”
白起說到這裡,惋惜的歎了口氣,他是真正的惜才。
冷焰這些天跟他的接觸可以感覺得到,他的格局很大,而不是那種既賢妒能的庸人,否則這一路上白起恐怕早就對他下毒手了。
很快,三菜一湯就上桌了,雖然菜品不多,但種類很多,倆人配上一壺老酒,美滋滋的吃喝了起來。
就在這時,外麵突然飛進來了一隻雪白的信鴿。
“是小白來了。”白起微微皺眉。
那隻信鴿乖乖的落到了他的肩膀上。
白起將信鴿托在掌心裡,從它的羽毛裡取出了卷起來的信函。
他一看頓時大驚失色,“這……這怎麼可能!”
冷焰跟著皺起眉頭,“白將軍怎麼了?”
白起將那張非常迷你的信函展開,放到冷焰麵前。
隻見上麵寫著幾個朱紅色的字,“三日後醜時,前方土地廟見,洪甲。”
“洪甲是我們張家軍的副將,之前在一次戰爭當中,他帶兵過去突襲金兵,但是奸人提前通風報信,他們就被早已埋伏好的金兵一舉拿下。”
“我們早就已經為他舉行過葬禮,但是沒想到他居然還活著。”
白起說到這裡,滿臉的哀傷,他右手握拳重重地砸在了桌麵上,沉聲描述起那天的情形。
當時洪甲被送回來的時候,屍首都已經不完整了,尤其是他的頭顱血肉模糊,根本就無法分辨出他的五官。
不過他標誌性的發髻,以及那根發簪上麵刻著他的名字,這就是他身份的標誌。
張家軍為他舉辦了非常隆重的葬禮。
本來在這風口浪尖上,如果大張旗鼓的舉行葬禮送彆他,會引起金兵的注意。
但是張家軍的發起人,也就是主將張駿堅持要為他送行。
他是張家軍的功臣,也是整個民族的英雄,他理應受到最高待遇的送彆儀式。
“當時冒著暴雨,我們張家軍所有還活著的將士端著茶碗裝的酒為他送行,大家滿臉悲痛,摔碎茶碗的清脆聲響,現在仿佛還在我的耳邊。”
“我永遠都忘不了那一天,對於整個張家軍來說,洪甲的死是一個巨大的損失。”
冷焰點頭,沉聲說道,“是的,對於所有人來說是莫大的悲痛和震撼。”
“可是他現在卻給我發來了他親筆寫的信,他居然沒死,我真的難以相信。”
“會不會是有人冒充他給你發的信件?”
白起果斷搖頭,“不會的,我們張家軍每個人都有自己獨立培養的信鴿,如果我死了,那我的信鴿也就沒有了意義,不會再被任何人啟用。”
“那會不會是彆人用他的信鴿發出來的信件呢,重新馴服一隻信鴿,這個應該也不是特彆難的事情吧?”
白起搖頭,“不,我們張家軍馴養的信鴿,每個人都有獨特的一種方式,口號,暗號隻有自己跟各自的信鴿相通。”
“除此之外,彆人如果想要馴化我的信鴿,沒有個三年五年是完全行不通的。”
“時間才間隔這麼短,也就半年不到,這是完全做不到的,也隻有他本人才能啟用他的信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