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如同秦拾最初預料的一般,蓮衣看向他的目光逐漸嫵媚起來。
秦拾模樣生得好,家世在這莊裡又算得上顯赫,平日裡又溫和有禮,這樣的男子恐怕沒有幾個女子能不動心的。
在一個細雨淅瀝的夜晚,秦拾在同蓮衣一道乘傘而歸之後,並沒有直接將蓮衣送回客房,而是客氣地發出了邀請。
“今日姑娘在外麵淋了雨,若是不及早預防怕是容易感染風寒,不如姑娘移步至我房內,我命下人煮一壺薑茶來驅驅寒?”
蓮衣沉吟了一下,並沒有拒絕。
不料到了秦拾房中後,丫鬟陸續端上來的,卻是熱氣騰騰的飯菜和溫好的酒。
“恐怕是下人會錯了意,”秦拾麵色尷尬地解釋了一句,“既是如此,我們不妨對酌兩杯,一樣可以驅散寒氣。”
蓮衣看看滿桌冒著熱氣的菜,又看看秦拾炙熱關切的目光,點了點頭。
酒過三巡,二人皆微微有些醉意。
不知何時,蓮衣已倒在了秦拾懷裡。
秦拾看著麵色酡紅雙眼微閉的蓮衣,目光卻陡然變得清明起來。
就在他的手指悄然滑向腰間時,蓮衣含糊不清地囈語道:“秦公子,我是...來報恩的,我是你,六年前...救下的那隻小白狐...”
秦拾的動作倏然停止,他定定地看著懷中的蓮衣,手慢慢放了下去。
他的腰間,正是秦員外幾年前自普覺寺一位大師處求來的辟邪桃匕。
秦拾不傻,儘管蓮衣瑰姿豔逸驚為天人,他卻不會色令智昏到失了心神。
鳳坪莊人一向簡樸自持,即便真有喝了酒鬨事的也多半是拌嘴鬥毆之類罷了,這種酒後當街調戲良家女子的事,不像是普通鄉民能乾出來的。
秦拾兩日前便找到了當日那名醉漢,從他口中問出了實情。
“那晚我真沒喝太多,”醒酒後的醉漢吳能見秦拾找上門來驚慌不已,以為是來找他算賬的,“是那娘兒們先挑釁我,我也不知怎麼的,就鬼使神差地跟著她走了,這位小哥來攔我我便醒了,我真不是有意動手的!”
秦拾沉思片刻,“她是如何挑釁你的?”
醉漢努力回想了之後跺了跺腳道:“她摸我!”
秦拾一愣,上下打量他一番。
“她真摸了我,然後還...還用那種帶鉤子的眼神兒勾我,我看了她的眼睛,全身就像是被雷擊了一般,不由自主地就跟著她了。”吳能看秦拾一副懷疑的模樣,生怕他不相信一般,還搔首弄姿地對著秦拾眨了眨眼,“就是這樣看我的!”
秦拾無語地搖了搖頭,一言不發轉身離開了。
有了吳能的證詞,秦拾幾乎可以斷定,蓮衣的出現,是蓄謀已久的,她必定是有意引起吳能的怒火或是,使之追逐不舍,再借此機會尋求自己的幫助,從而接近自己。
今日秦拾一早出門,便是去蓮衣口中所要投奔的那個“姨媽”家裡了。卻跟漣漪說的不一樣。
在女主人再三確定自己並無鳳坪莊以外的外家親戚後,秦拾更加確信了自己的判斷。
此等姿色、來曆不明的女子,隻怕不是凡間能有的,又加之吳能描述的她勾人的手段,秦拾腦海中瞬間便勾勒出一種生物--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