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熙鸞,你……你放肆。”
我推開門緩步進去,虞烈朔從榻上翻身立起,皺眉盯著我手上滴血的劍,雖然極儘掩飾,可眼裡卻還是流露出恐懼。
雖說他登基多時,多少像個王者。
可說到底,他終究不過是個文弱書生而已。
麵對此情此景,不怕才有鬼。
“嗬嗬,我放肆?”
“我再放肆也不及你忘恩負義,囂張妄為。”
“虞烈朔,你不過才做了幾年的王,該不會就真的恬不知恥地覺著這位置本就該是你的吧?”
我一步一步緩緩靠近眼前這個曾被我豁出性命疼著護著,如今卻恨不得撕了他的男人,眼眸深處儘是寒意與恨。
“趙熙鸞,這王位當初是你父皇甘願拱手送我的,又不是我哭著求來的,不是我的又是誰的?你還想搶回去不成?”
虞烈朔大概以為我還不知道父王和母妃薨逝的真相,眼裡的懼意雖然深了些,卻還是理直氣壯,眼裡話裡沒有半分愧疚。
“搶回去?嗬嗬!”
“虞烈朔,你還真是無情無恥得令人刮目相看。”
我瞥了一眼手裡滴血的劍,眼中殺意瞬間騰起。
“趙熙鸞,你……你想做什麼?難道想弑君不成?”
大概是我眼中的殺心意太明顯,虞烈朔終於掩飾不住他眼中的懼意,下意識後退半步跌坐在榻上。
“嗬嗬,放心吧,我是不會讓你死得這麼痛快的。”
“你賤命一條,如何能抵得過我的父王和母妃?”
我捏緊劍柄步步緊逼,咬著牙冷聲道。
話音未落,劍已經直直刺出去。
隻是對準的不是虞烈朔,而是縮在他身後瑟瑟發抖的裴倩兒。
虞烈朔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讓我痛失至親。
那麼,我自然也得讓他嘗嘗被活活砍掉心尖兒是什麼樣的滋味兒。
何況裴倩兒從始至終都算不得好人,唯一無辜的,那是她肚子裡的孩子。
可是要怪也隻能怪他運氣不好,投錯了胎怨不得我。
“趙熙鸞,你……你這個禽獸!”
“朕今日非殺了你不可!”
望著倒在血泊中死不瞑目的裴倩兒,以及她圓鼓鼓的肚子,虞烈朔眼裡瞬間糾纏出恐懼與恨意。
嘶吼著撲向我,一副恨不得將我碎屍萬段的模樣。
我擰著眉淡定後退,手起劍落,砍斷了他右手的經絡。
接著是左手和雙腳。
“韓玨,把人看好了,莫讓他尋死!”
我看著跌坐在地,臉色煞白手腳無力垂下的虞烈朔,心頭恨意總算消減了幾分。
“趙熙鸞,有本事你就殺了朕!”
“你若是不殺了朕,朕有朝一日一定會讓你血債血償。”
已經成了廢人的虞烈朔依舊端著君王的架子,紅著眼聲嘶力竭地衝我怒吼。
那模樣仿佛墮入地獄的厲鬼,張牙舞爪,猙獰不堪。
“血債血償?虞烈朔你還真是厚顏無恥!”
“不過要是瞧見你如今這副模樣,父王和母妃在天之靈想必也能安息些許了。”
我抬手將劍送入劍鞘,冷冷盯著虞烈朔,唇角微勾,眼裡儘是大仇得報的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