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我死死捏著手裡父王贈給我的,掛著平安玉扣的配劍,咬牙緩緩道。
韓玨帶著我悄無聲息地逃出了囚禁我許久的王宮。
偷偷回到王府見了父王和母妃最後一麵,我便帶著韓玨喬裝易容連夜出城。
雖說這些時日虞烈朔全當沒我這個人,半步也不曾踏足鳳棲宮。
可我心裡清楚得很,打頭一天起他便布下暗哨,時時刻刻盯著我。
為的就是防我逃出宮去。
裴倩兒的眼線也不在少數。
我那宮裡瞧著沒人,可角角落落加起來至少也有十幾雙眼睛。
以我和韓玨的身手,趁著夜色逃出來不難。
可天一亮那對狗男女就會知曉我失蹤的事。
虞烈朔那個狼心狗肺的東西為了永絕後患,絕不會輕易放過我。
我沒有經曆同那些蝦兵蟹將糾纏,所以隻能趁天亮之前逃得越遠越好。
“郡主有何打算?”
出了城又跑出百八十裡地,我和韓玨才終於有功夫喘口氣。
韓玨一麵彎腰取下水壺遞給我,一麵皺眉問道。
“去邊關。”
我仰頭猛灌了一口水,將水壺遞還給韓玨,緩緩吐出一句話。
說罷便又揚鞭策馬,一路疾馳。
邊關的幾十萬兵馬,是我為父王母妃報仇血恨,為自己討回公道的底氣。
虞烈朔費儘心思奪走虎符,以為這樣便能卸了我的兵權。
可向來文弱,一身書生氣的他又怎會明白,對於在邊關浴血奮戰多年的將士而言,虎符並沒有多大的用處。
真正有用的,不過是他們甘心追隨多年的將軍的號令。
此番隻要我能順利回到邊關,不出三月便能領兵策馬殺回,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郡主英明!”
“此番前去邊關,屬下就算豁出性命,也會護郡主周全!”
韓玨跟了我多年,對我的心思了如指掌,聞言瞬間明了一切。
當即轉過頭深深凝望著我,拱手抱拳,眼眸間滿是堅決。
“嗯,走吧,路還長著呢。”
我點點頭,隨即鬆了韁繩快馬加鞭。
虞烈朔的手上沾了父王母妃的血,知我恨他入骨,便絕不會輕易放過我。
所以一路上我和韓玨一刻也不敢懈怠,披星戴月,跋山涉水,終於在七日後瞧見了大漠孤煙,無數的營帳和士兵。
如我預料的那般,將士們聽聞虞烈朔的所作所為,全都恨得牙癢癢。
當即便拱手下跪,願意為我誓死效忠。
接下來便是日複一日的操練,以及無懈可擊的部署。
三月後的某天夜裡,謀劃好了一切的我,終於跨馬配劍領著一眾將士殺回了京都。
“你們幾個留在這兒,阻截增援的禁軍。”
“你們隨我殺進宮去。”
宮牆外,我一身軟甲,提著劍冷靜指揮。
隨後便領著幾個心腹大將一路殺進宮去。
不過半個時辰便擊退了宮裡的守衛,直逼裴倩兒的寢宮。
如今正是深更半夜,若是沒猜錯,那對狗男女應當睡得正熟。
“王上,貴妃娘娘,大事不好了!”
“王後!王後她殺回來了!快逃!快逃啊!”
宮門外,虞烈朔的心腹內侍扯著公鴨嗓驚聲尖叫,一個勁兒地讓他的主子快逃。
隻是還沒來得及轉身,就被我一劍抹了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