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之媱,你還真是囂張狂妄,竟敢在朕麵前口出狂言!”
“你最好安分收斂些,惹急了朕,可沒好日子過。”
大抵,虞無澈真的從未愛過我。
饒是我眼眸間早已噙滿憤怒悲戚,也沒能打動他分毫。
他越發路不可遏,眸色寒涼,如刀劍一般。
可轉頭卻將韓芸兒小心翼翼地護住,生怕她傷到分毫。
“虞無澈,權當我從前眼盲心瞎看錯了你,從此你我形同陌路。”
我從小性子便傲得很,哪裡受得了這般屈辱。
狠狠剜了狗男女一眼,說罷便抬腳朝宮門走去,恨不能立刻離開這冷冰冰的囚籠。
可還沒來得及踏出門檻,虞無澈的貼身侍衛便橫刀將我攔住。
“如今滿朝文武皆知你是朕的女人,若是讓你就怎麼逃了,朕的顏麵何存?”
“慕之媱,今生今世你休想逃,就算死也要死在這深宮之中!”
虞無澈冰冷涼薄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字字如刀,剮著我的五臟六腑。
“呸!”
“混蛋無賴,放開我!”
我拚命掙紮著還想要逃,結果卻被侍衛縛住手腳扔回了榻上。
“慕之媱,我勸你識相些,乖乖待在這兒,做個冷宮棄妃。”
“否則的話,你爹爹和兄長們興許連性命都保不住。”
見我被捆住,韓芸兒越發囂張,依偎在韓無澈懷裡,直勾勾盯著我,眼眸間儘是挑釁嘲諷。
“虞無澈,你若是敢動我爹爹兄長分毫,我就算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韓芸兒話讓我瞬間脊背發涼,陷入深深的恐懼之中。
虞無澈薄情寡恩多疑善妒。
連為他傾儘所有助他奪得皇位的枕邊人都可以棄如敝履。
爹爹和兄長領兵多年,在軍中頗有威望,難免不會引得他猜疑妒忌。
如此想來,整個慕家可謂朝不保夕。
我又恨又怕,卻無能為力,隻能咬牙威脅。
“如今朕貴為天子,想殺誰便殺誰,就算是神仙也管不著!”
虞無澈狠狠瞪著我,眼神冰冷,言語囂張。
說罷便擁著韓芸兒轉身離去,留下我獨自一人飽受煎熬。
“不行,得設法通知爹爹和兄長,讓他們快逃……”
回想起虞無澈離開時冷漠的眼神,我生怕他立刻便會傳旨將慕家滿門抄斬。
心頭越發火急火燎,拚命掙紮著想要掙脫束縛。
可我越使勁繩子捆得越緊,幾乎要將我整個人勒得背過氣去。
“琉兒,快……快救我!”
我黃昏熬到深夜,近乎絕望之時,終於等到貼身丫鬟回來。
她是我從將軍府帶進宮來的,八歲上下便跟著我,是我如今唯一能信任的人。
“小姐,這是怎麼了?哪個大膽狂徒竟敢這般對您!”
琉兒飛奔到跟前,手忙腳亂地解著繩索,話音還未落,淚珠子就先跌了下來。
我顧不上安慰她,跌跌撞撞爬到案邊,抓起紙筆奮筆疾書。
“快!去找身內侍的衣裳換上,逃出宮去,將信交給爹爹兄長,讓他們快些離開京城。”
“送完信,你也切莫再回來,哪能安身便去哪兒吧!”
我慌忙將信塞進琉兒懷裡,不等她開口,便狠心將人推了出去。
“小姐您撐住,琉兒一定會回來救您的!”
琉兒雖不識字,卻十分聰明,見我焦灼至此,多少猜到了些。
一麵壓低聲音衝我哭喊,一麵踉蹌著往外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