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兒走後,我一直心神不寧,愣愣地在窗邊守著,滿心盼著她能逃出去。
可這世間多的是事與願違,我苦苦煎熬好幾個時辰,卻沒等到一絲好消息,韓芸兒反而又帶著人橫衝直撞的闖進殿裡。
“慕之媱你還真是膽大包天,竟然敢唆使丫鬟給你那該死的爹爹和兄長送信。”
“不過任你如何掙紮也沒甚用處,你那沒用的蠢丫頭連地宮大門都沒挨著就被禁軍給逮了,這會兒已然被絞殺。”
韓芸兒被兩個婢子扶著,大搖大擺地繞到我跟前,眉梢高挑,眼眸間儘是得意囂張。
“你這個賤人!毒婦!”
“信不信我扒了你的皮!”
聽聞琉兒不僅沒能將救命的書信送出去,還白白送了性命,我心頭瞬間恨意翻湧,死死瞪著韓芸兒,掙紮著撲上前去,恨不得掐死她。
可連她的一根汗毛都沒碰著,便被周遭侍衛按倒在地。
“得了吧慕之媱,你如今隻不過是個連豬狗都不如的棄婦?有何能耐傷害本宮?”
韓芸兒狠狠瞪著被按倒在地,連動也動彈不得的我,滿口羞辱謾罵。
“小賤胚子,你回去告訴虞無澈,讓他莫要得意囂張。”
“老天有眼,遲早會收了你們這對狗男女!”
我掙紮著抬頭狠狠地剜了韓芸兒一眼,聲嘶力竭地詛咒她和虞無澈。
虞無澈無情無義沒有半點心肝,我對他也早已沒有了往日的情深意切,雖然是恨不得他即刻遭天譴暴斃而亡。
“放肆,竟然敢辱罵當朝君王!”
“信不信本宮這就將你淩遲處死!”
韓芸兒聞言滿臉陰鬱,啪地賞了我一記耳光,扇得我直接癱倒在地。
“有本事你就殺了我,我就算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的。”
我往地上啐出一口血沫,隨後抬頭狠狠剜著韓芸兒,眼神越發凜冽怨恨。
“嗬嗬,你這麼一說倒是提醒本宮了。”
“若是讓你死得如此輕巧,那豈不是便宜你了?”
“本宮偏要你活著,讓你受儘折磨生不如死。”
韓芸兒緩緩蹲下身,用塗著鮮紅蔻丹的手指捏著我的下巴,語調冰冷而殘忍。
“對了,本宮還有個好消息要說於你聽。”
“澈哥哥已經下令將慕家抄家問斬,如今你心心念念的爹爹和兄長估摸著已經上了斷頭台。”
韓芸兒扶著婢子的手緩緩起身,眼角微微翹起,滿眼皆是得意。
嘴裡吐出的話卻像是利劍刀尖一般,字字誅心。
“虞無澈!你混蛋!”
“我……我今日非殺了你不可!”
聽聞爹爹和兄長已經殞命身死,我再也撐不住瞬間,淚流滿麵。
使儘渾身力氣拚命掙紮,終於掙脫了侍衛的束縛,咬牙同他們打鬥,招招式式隻為奪劍。
此時此刻,哪怕能奪得一柄斷劍,我都會血洗整個皇宮,要了虞無澈的狗命。
可連日來的悲傷憂慮讓我的身子極度虛弱,加之手無寸鐵,哪裡是帶刀侍衛的對手。
不過幾招的功夫,我便再度被他們摁倒在地上。
“從今兒個起,用最粗的鐵鏈將她鎖死。”
“若是讓她逃了,你們有一個算一個,全都得人頭落地。”
韓芸兒被我眼裡洶湧的恨意嚇得夠嗆,一麵咬牙下令,一麵連連後退。
生怕一不留神就會被我扭斷脖子,命喪黃泉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