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塊。”他懶懶的開口。
我難以置信地抬頭,可他眼底卻不見絲毫的戲謔。
什麼紙巾那麼金貴?
“能不能讓我擦完了再拿錢?”我咬著唇,有些局促。
他隨手將抽紙扔在桌上,麵上是明顯的不耐。
擦完手後,我的一塊錢不翼而飛。
我把錢放在桌子上,幾乎是落荒而逃。
後來不知道為什麼,我跟他之間的交線越來越密集,他無孔不入,出現在我生活的各個場景中。
那天放學,我莫名被人攔了下來。
對方很大膽,直接撞上了我的車,他倒在地上,我摔得也不輕。
“你他媽居然敢撞我?!賠錢!”男生凶神惡煞的。
我緊張地咽了口唾沫,細聲申辯,“明明是你自己撞上來的……”
“撞人還抵賴?看你這身衣服,你是一中的吧?信不信我去你們校門口鬨,讓你的同學知道你的惡行?”
“明明是你自己撞上來的!”我怒目圓睜,偏偏這裡是破舊的小巷子,沒有偶然路過的行人,也沒有攝像頭。
“你要是不賠錢,我就打你幾個耳光,算是補償我膝蓋的傷。”他惡狠狠的威脅。
正當我打算妥協,花錢消災時,周煜出現了。
“自己撞人家車上,非要倒打一耙訛錢,你家是窮得沒錢給你吃飯?”
我仰著頭,原來他這麼高。
“喂,不要多管閒事。”對方語氣不耐。
周煜突然笑了一聲,“她跟我同校。”
言外之意就是,幫助同校同學,不是多管閒事。
或許是他的語調太過猖狂,對方反而有所忌憚,“等著瞧!”
我依舊仰著腦袋,自那刻起,少年高大清瘦的背影便一直刻在我的腦海。
“不道謝?”
他沒有看我,但這裡隻有我跟他。
“謝謝。”我低聲回應著。
“什麼?”他挑了挑眉,故作沒有聽到。
我抿著唇,抬高音量,“謝謝你,周煜。”
“可以請我喝瓶水嗎?”
“啊?”我仰著頭,“你想喝什麼?”
“可樂。”
“好。”
雖然說他幫了我,我感謝他是應該的,但像他這樣理直氣壯討要謝禮的,我第一次見。
自此之後,我們之間的交線徹底重合。
他莫名成為我的保鏢,護送我下學後回家,我最初很不適應,更多的是恐慌。
我覺得相對那些突如其來的混混,他更可怕,就好像綁了一顆炸彈在身上,要是不小心觸及他的逆鱗,他就會爆炸。
“你很怕我嗎?”他突然停下腳步,回頭看我。
我頓時覺得尷尬,“聽說你打架很厲害。”
“我不是瘋子,不會莫名其妙打人。”他神色冷漠。
我訕笑著,“我知道。”
“放心吧,我不會打你。”他突然承諾。
“為什麼?”
“你是希望我打你?”他挑了挑眉。
“不!”我搖頭,“你保護我。”
話一出口,我就後悔了,我怕他跟我討要保護費,我沒錢,再者,讓一個聲名狼藉的人保護我,也不太現實。
而他大概是覺得我的說法很可笑,突然輕笑出聲。
“好,我保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