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紅金色的流光映照在沙丘上,那是片一望無際的浩瀚,微刺骨的風,無聲地吹動浮動的沙粒,也吹動少女漆黑的長發。
黑發少女的背影站在沙丘上,眺望不遠處的大城,及腰的黑發在風中淩亂飛舞,不同於一般女子的拘謹保守,少女的身影隱約散發著妖異的氣息;和一般少女的嬌柔衣著打扮不同,一身戎裝反而讓她看來多了幾分英氣。
總之,這是一個無法與這個時代嵌合的少女。
‘我們就在此分手吧。’她一手叉腰另一手則習慣性放在腰側的寶石短劍上,背對著他──俊美的藍發男人,語氣平淡的說道。‘’
‘……嗯……’有彆於一般言情小說中依依不舍哭得死去活來的白爛情節,黑發少女的態度冷淡到令人無法有一絲遐想,雖然早有心理準備,男人還是難免一陣失落。
誰也想不到,堂堂沙漠之狼,讓所有治安官員聞之色變的狠角色竟然會栽在一個年僅17歲的小丫頭手上!
就在這個時候,紫發的青年牽著幾匹馬,自不遠處的村落走上沙丘,在男人麵前停住腳步,就是一個標準的軍禮。‘小姐,照您的吩咐,從村裡買來的馬都在這裡。’但青年真正的主人並不是他,而是那名一直背對著他們的黑發少女。
聽了青年的報告,黑發少女旋過身,一張美得令人屏息的臉孔直視著青年,點頭微笑。
沒有一種語言足以形容那抹微笑,讚許卻又帶著妖異的纏卷,彷如盯住獵物的蛇般令人害怕。
青年俊秀的臉浮上一抹不明顯的紅,但身為軍人的身分不允許失態,他還是抬頭挺胸,接受黑發少女近乎妖異的微笑。
男人不太高興,卻又不便說些什麼。
‘小姐。’這把清亮的女聲適時地解除目前的窘境,銀發的少女提著包袱自另一端走上沙丘。‘您吩咐給卡菲爾大人準備的乾糧和水的備齊了。’絲毫沒有察覺周邊的詭異氣氛,銀發少女笑吟吟的遞上包袱。
黑發少女接過,走下山丘,從青年手上接過一匹馬的韁繩,親自交到男人手上。
‘沒有話想對我說嗎?’就算隻有一句話也好。
即使到了最後一秒鐘,男人還是不願放棄最後一點希望。
聞言,黑發少女微微一笑,傾身靠近男人耳邊,輕聲細語。
男人的表情從期待到迷惑,又從迷惑到無奈。
還真的隻有一句話……一句讓人想毒打她卻又沒力的話。
‘後會有期。’黑發少女大笑著蹬上馬,馬鞭一揚,絕塵而去。
紫發青年和銀發少女不敢怠慢,分彆跳上各自的馬去追隨他們的女主人,一陣塵沙揚起,三人的身影消失在沙漠的地平線上。
男人無奈地仰天歎氣,問蒼天,而蒼天會說是你自己衰,怨不得天也猶不得人。
求助無門啊!
唉!
‘小姐,您到底對卡菲爾大人說了些什麼啊?’
黑發少女詭譎一笑,看見這足以嚇哭一打小孩的笑容,兩人同時在這可以熱死人的沙漠裡打起冷顫。
‘真的想知道?’‘不、不、還是算了!’我們還沒享受到生活,還想長命百歲。
少女大笑,再度揚起馬鞭,恣意享受追風的快感。
親愛的卡菲爾,本小姐如此慎重的將期待押在你身上,你可得‘鞠躬儘瘁,死而後已’來報答本小姐啊!
※※※
終於回到底比斯了,回想這一路上的波折,我再度認同“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這句話真是老祖宗的至理名言。
在城門口不遠處跳下馬,正想進城時,我突然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
回頭看看我身後的法安和茵莉亞,雖然五官一樣沒少身材也沒什麼特異之處,但看看那異樣的發色瞳色、比起人類過度蒼白的皮膚再加上略尖翹的耳朵,我說啊……雖然標新立異是我的興趣,但帶著這樣的隨從在埃及首都裡招搖似乎不太好欸!
‘小姐?’茵莉亞見我直瞪著他們兄妹不放,還以為她又做了什麼壞事被我抓到,表情有點心虛。
法安一臉迷惑,但還來不及開口就被我搶先一步。‘你們倆個,馬上把鬥篷帽拉上,沒有我的命令絕對不準拿下來。’現在隻能先見到索菲婭,看她能不能提供什麼幫助再說了。打定主意後,我假裝沒注意到天上那個足以把人烤死的太陽,如是說道。
兄妹倆麵麵相覷,但還是乖乖照做,沒有一絲違抗。
現在好多了,雖然帶著兩個鬥篷怪人走在底比斯大街上也稱不上是多正常的事,但在底比斯這種三教九流混雜的地方,看見鬥篷怪人總比看見妖精正常的多吧!
‘走吧。’滿意的舒口氣,我牽著馬先到城門附近的驛站寄放馬匹後,往城門口走去。
久違了,底比斯。
‘小姐,現在我們要去哪?’茵莉亞小步追上我,拉著我的衣角低聲問道。
我還來不及回答,一個行色匆匆的嬌小人影衝過來,硬是撞進……法安懷裡。
說她行色匆匆也不太對,這個人從頭到腳都用鬥篷包個死緊,連他是男是女我都分辨不出,不過看他跑得好像後麵有鬼在追,這麼說應該也沒錯吧!
我和茵莉亞還沒反應過來,一群身材魁梧長相抱歉的侍衛們從街上跑過,神色緊張好像在搜索什麼貴重物品似的。
我記得我媽的波斯貓不見時,我家的護院也是緊張成這德行……
看看底比斯居民的反應就大概可以判斷出他們的出身如何,不信你聽……
‘是首相家的侍衛啊……這個月已經第幾次了?財大氣粗嘛……’這大概是已經看了N遍,頗感無力的人說的。
‘哇哇!大場麵啊,這麼多人!’這大概是從鄉下初次來底比斯的人說的。
但現在不是看熱鬨的時候,我說法安啊,你的神經到底是粗到什麼地步了?抱個大活人都沒有感覺的嗎?一點反應也沒有。‘喂喂,我說你也抱夠了吧,該走啦!’伸手戳戳他懷裡的人,還蠻軟的挺好戳的……應該是個女的。
茵莉亞吃吃竊笑,湊近她的哥哥想損他幾句時,法安卻在她的耳邊輕聲細語幾句話,她的表情變得詫異。
‘小姐,那個女人要求我們帶她一起走欸。’茵莉亞靠在我耳邊低聲說道,我瞪大眼,怎麼埃及的女人都這麼開放嗎?連話都沒說就要對人走?!
‘說個理由來聽聽。’我拉扯著那女人的鬥篷,至少要看看長得怎樣……如果長得漂亮還可以收下來作間諜利用,長得醜拿去賣我都會虧錢。
女人死命拉著鬥篷,硬是跟我展開一場拉鋸戰,倒是法安不忍心了。‘小姐,我想她一定是有什麼難言之隱,我們先離開再說吧。’瞪他一眼,你這家夥竟敢給我胳臂往外彎?!
‘小姐,好嘛……’連茵莉亞都這麼說了,我歎口氣,放棄和她的拉扯。
‘走吧,賢者之家就在前麵不遠處。’逕自邁開步伐,見他們還不跟上來。‘那邊那位小姐,你到底要占用我的侍衛到什麼時候?再不走我就要收錢啦!’
女人微微一震,跌跌撞撞的推開法安,差點沒跌個狗吃屎,幸好法安及時撈住她。
‘哥哥你背她嘛,我看這是個從不用自己走路的千金小姐。’法安瞪了他的妹妹一眼,還是背起女人。
看來跟了一旦惡劣的主子,時間一久人也會變得惡劣……
抱緊懷裡裝著祭火的盒子,做好心理準備承受索菲婭的怒氣,一去就是幾個月的時間,她一定氣到跳腳了。
‘索菲婭……嘩!’腳邊踢到一個軟軟的東西,低頭一看,是索菲婭!‘怎麼會睡在這裡?你也太沒形象了吧!’一邊碎碎念一邊想叫醒她。‘喂喂!彆睡啦,我回來了!’但在拍她臉頰時,我發現她沒有呼吸。‘茵莉亞!快過來看看!她沒有呼吸!’開玩笑,我要的情報還沒到手你怎麼可以死!起來起來!把情報說出來才準死!
茵莉亞跑到我身邊蹲下,她摸摸索菲婭的脈搏,掐掐她的人中。‘我的天啊小姐……她不是沒有脈搏,但幾乎微弱到人類察覺不出來……’
‘用你最強的治療魔法,就算回光返照也好,也要把她從死亡拉回來!’氣急敗壞的下達命令,我站起身去關上門,這種事還是彆讓人看見的好。
我示意法安將那名陌生女人帶開,不要讓她看到太多事,我不想因為這種小事讓她永遠說不出話來。
‘小姐,不行,她的身體會彈開我的魔法!’茵莉亞急得滿身大汗,她第一次遇到這種體質的人,嚴重挑戰了她所學的魔法知識。
一道靈光突然從腦中閃過,雖然這個主意還挺蠢的……但試試也無妨。‘那就彆管她了。’
‘什麼?!’茵莉亞呆望著我,麵對如此大的轉變她還無法適應。
‘呐,我說親愛的茵莉亞啊,我聽說底比斯西大街上最近新開了一家飾品店,上至老板下至店員都是罕見的美少年喔,不如我們現在就去見識見識,至於那邊那位……咱們就把門打開,待會自然就會有野狗來解決她了。’最後還不忘嘿嘿奸笑兩聲。
茵莉亞已經被嚇得說不出話來,不隻是我這番驚人之語,連帶的連地上那位“屍體”都爬起來抓住我。‘喂喂你這死沒良心的!竟然要丟下我去嫖、我是說,去玩!’
‘少來了,一進門就看你死在那裡,難道這是埃及人的待客之道嗎?’害我為你白操心幾秒鐘,不損你幾句怎麼撈得回來!
‘我隻是累了想睡覺而已,管那麼多!’
‘睡在門口?還沒有呼吸脈搏?要不是我撞見了你現在早就被抬去埋了!’
‘你還有臉說啊!叫你去采個祭火又不是叫你去跟獅子單挑!竟然給我失蹤了整整兩天!’
‘什麼?!兩天,歐巴桑你胡說啥!我明明離開了幾個月!怎麼可能隻有兩天!’
‘沙漠天氣太熱把你腦子也烤壞了,不過你這丫頭也實在夠會惹麻煩的,才兩天工夫有個人天天帶著他的妹妹來找你;唷,這下你又惹了多少麻煩回來?’索菲婭注意到旁邊的茵莉亞,法安也帶著那名陌生女子回來,那是個有著長卷金發的美麗少女。
‘這是茵莉亞,那位是法安,他們是妖精女王送給我的禮物;至於那邊那位金絲貓,她是半路自己貼上來的,彆問我她的來曆。’我示意兩人拉下鬥篷帽,現出殊色瞳和略尖翹的耳;索菲婭驚訝的嘖嘖稱奇,忘了還在跟我吵嘴,走過來對他們兩人東摸西摸。
‘還真的是妖精呢,以前隻在少數紀錄上看過,沒想到真的存在。’索菲婭一邊玩法安的耳朵一邊說道。
‘想請你想想辦法,讓他們的外表看起來像普通人類,畢竟這樣實在太招搖了。’
‘這也不是做不到啦,瞳色的部份讓他們戴上水晶片就可以了,頭發也可以染色,至於耳朵……最快的方法就是動手術把這個尖尖的地方切掉。’此言一出,法安和茵莉亞嚇得倒退到牆邊,望著我猛搖頭。
‘……你沒有溫柔一點的方法嗎?’以古埃及的手術方法,這個方法光用想的就覺得很痛。萬一把我的部下玩死了你賠得起嗎?啊嗯?
‘話還沒說完就被你打斷了,但這個方法比較慢,要一個月才看得出效果;諾,這個拿去。’索菲婭從懷裡掏出一隻不透明的米白色瓶子給我。‘這是改變基因的藥,我老爸就曾經拿這個藥把雞變成人類的樣子。’
‘…………’大姐我的部下不是雞好嗎?萬一讓他們喝下去從妖精變成雞怎麼辦?
還有你怎麼會知道基因這個名詞,這是近20世紀才有的名詞欸!
‘你們想動手術嗎?這藥可能會有風險喔。’先詢問當事人的意見,法安死命搖頭,茵莉亞差點沒給我跪下。‘小姐您饒了我們吧,吃這藥就好了!’
‘一天吃一匙就夠了;現在你部下的問題解決了,可以告訴我為什麼首相的獨生女會被你拐回來了吧?’索菲婭似笑非笑的瞪著我,手指著法安身後的金發少女問道。
我哼了一聲。‘不是說過了,那隻金絲貓是半路自己貼上來的,我壓根兒不認識她。’
索菲婭越過我走向金發少女,和善的伸出手。‘你可以解釋嗎?安娜菲絲小姐。’
金發少女怯怯的抬起頭,用蚊子才聽得到的音量說。‘……不要告訴我父親……’
倒,那麼多侍衛在找你,全底比斯的人都知道你失蹤啦!
‘好,我不會告訴首相大人,但要你對我坦白。’索菲婭向在哄小孩一般對安娜菲絲說道,安娜菲絲點點頭。
‘父親要我進宮去見王妃殿下……我怕……’
‘那王妃殿下是長得三頭六臂還是青麵獠牙?還是會把你一口吞進肚去的母夜叉?’此話一出,索菲婭又衝上來捂住我的嘴。
‘你這丫頭就不能少說兩句嗎真是……茵莉亞,看著你家小姐,我陪安娜菲絲說會話。’她瞪我一眼,轉身拉著安娜菲絲離去。臨走前,還不忘回頭惡質的一笑‘待會你還有個麻煩得解決呢,我最親愛的好妹妹。’
‘法安,你也跟著去,看那老太婆耍什麼花花腸子。’我陰著臉瞪著離去的索菲婭,麻煩?哪個麻煩那麼不長眼敢找上我?活膩啦?
‘小姐,外麵有個人說要見你呢!’這下說人人到,我轉過身,換上一副最溫和的笑容,看看是哪個殺千刀的敢來找我麻煩……
但看見跪在眼前的那人,我呆住了。
‘尊敬的小姐,小的望穿秋水,終於等到您回來了。’布裡安˙羅曼跪在我麵前,他是我在火神殿收的間諜,這一趟遠行我幾乎快把他忘得乾乾淨淨,想不到一回來他就主動來見我了。
‘找我有事?’是火神殿發生什麼事讓他急著向我報告嗎?
‘這個……事實上,小的今天前來,是因為舍妹想向小姐的救命之恩道謝……’他局促不安的回道,這時我才注意到,跪在他身後的褐發少女。
‘雅哈參見小姐,願小姐平安快樂。’褐發少女一聽見布理安介紹自己,趕忙慌慌張張跪下見禮。
看她不熟練的姿勢動作,應該沒經過正規的禮儀訓練。
見我不說話,茵莉亞倒不忍心了。‘閣下請坐吧,令妹大病初愈,還是彆讓她陪你跪了。’說完就要去攙雅哈,但她卻拒絕了。
茵莉亞愣愣的望著她,回過頭用眼神問我下一步該怎麼做時,我輕輕一笑。
原來是這麼回事……這丫頭的心計還不輕,就讓我試試她……
‘你的謝意我收到了,現在請你到外麵等,我要和布裡安談正事。’
雅哈依然跪得文風不動,亮褐色的大眼緊盯著我。‘小的想留在小姐身邊伺候小姐。’
茵莉亞退到我身邊,身為侍女,她知道現在沒有她插嘴的份。
布裡安緊張的盯著我的臉,等著看我的反應,對於妹妹的要求,我看得出他並不看好我會答應。
‘不要。’毫不猶豫的就把問題往回丟,我等著看你的反應。
布裡安和茵利亞愣住了,沒料到我回絕得這麼乾脆;反倒是雅哈,她甚至露出微笑。
‘小姐嫌棄雅哈嗎?’
‘沒那回事。’
‘那為什麼不肯讓雅哈為您效力呢?’
聽到這裡我已經知道這丫頭通過考驗了,站起身扶起她,示意茵莉亞給她拿張椅子來。
‘小姐答應雅哈嗎?’她仍不肯鬆口,一定要聽到我親口承諾。
‘我有話要對你說,如果你聽完還是願意為我效力,我就願意接受你。’手微使力,將她按坐在椅上。‘茵莉亞,把門關上;布裡安,到外麵守著。’
‘是的小姐。’茵莉亞應聲答道。‘布裡安大人,請吧。’但布裡安看來還有點猶豫,我對他淺淺一笑。
‘放心去吧,我們不會把你妹妹下鍋煮了的。’聽我這麼說,他也隻有乖乖從命。
門關上後的屋子有點陰暗,唯一的光源隻有窗格間的陽光;雅哈端端正正的坐著,迎視我和茵莉亞的目光。
‘站起來。’我的目光突然間變得森冷,緊盯著雅哈。
雅哈雖然不懂我怎麼說變就變,但還是乖乖站起來。
‘剛剛演戲演得很高興是嗎?把我當猴子耍啊?這下如果法老來了你是不是照樣再演一次給他看呢?’冰冷的字句毫不留情的從口中流出,雅哈的眼神變得驚慌,但她依然保持鎮靜。
‘小姐寬恕小的,小的大病初愈,剛剛行禮行得不好還請小姐原諒。’她不疾不徐的回道,嘴在動,身體也沒閒著,雙手抱胸,下拜,就是一個最標準的行禮動作。‘這算是給小姐賠罪了。’幾句話間巧妙的為自己脫困,一抹讚許快速從我眼中閃過。
‘為什麼想為我工作?’斜倚著身,邪魅的眼半閉,刻意想塑造出慵懶的姿態。‘我不是一般的貴族小姐,甚至以你們的觀點而言,我是個賤到骨子裡的壞女人,如果成為我的侍女就要有身敗名裂的心理準備,而且,’嘿嘿一笑,身體向前頃。‘還要有隨時供我惡整的心理準備。’怎樣?這樣還願意嗎?
雅哈笑了,跪下親吻我的手。‘我跟定小姐了。’
收回手,我的表情變得嚴肅。‘聽好了,我的計畫絕不是你可以想像的危險,隨時都要有喪命的打算,如果到了緊要關頭我說不定會為了顧全大局滅你的口,就算如此,你還是可以接受嗎?’
‘在要求哥哥帶我來見小姐時,雅哈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了。’她正色說道,‘我早當自己死了,這條命是小姐救回來的,就算您現在叫雅哈去死,雅哈也不會埋怨小姐。’
‘就算雙手染血也不在乎?’她堅定的點頭,我越來越喜歡這丫頭了。‘好吧,那你
留下來吧,我對你有很高的期待,雅哈,如果你能讓我滿意,或許我會讓你接下更重大的任務。’例如,接掌手下的情報網。
‘真好真好,才剛到人類世界,我還在擔心能不能照料小姐的生活起居,現在多了個好妹妹,看來以後日子輕鬆多了。’茵莉亞高興的拉住雅哈的手直嚷。我瞪她一眼,好像說得我天天照三餐虐待她一樣。
‘你幫雅哈梳洗一下,我要進宮一趟。’算了,現在還有彆的政事要辦,我揮揮手示意茵莉亞帶雅哈進去梳洗,人就癱在椅墊上了。‘愣什麼?快去啊。’見她倆還站在那不動,忍不住出聲斥喝。
‘我說我的大小姐啊,你該不會打算穿成這樣進宮去吧?’索菲婭那高尖的嗓音從門邊傳來,安娜菲絲緊跟在她身後,她們什麼時候談完啦?
‘有什麼不對嗎?’我摸摸身上,沒缺條胳臂也沒斷條腿的,衣著也不算太誇張,首飾雖然稱不好珠光寶氣但也撐得住場麵,那兒不對?我瞪著她問。
索菲婭好氣有好笑的拍拍我身上的衣服。‘丫頭,你好歹也是這國家的神官之一,穿得像個軍人乾什麼?這把佩刀也是,拿下來拿下來,帶著這玩意兒禁衛軍會當你是去行刺的。’她指指我腰上的寶石配刀,沒辦法,她說得也沒錯,心不甘情不願的解下佩刀。
‘茵莉亞,我家還有套神官的衣服,幫你家小姐換上吧。’索菲婭難得大發善心,但我卻感到一陣惡寒,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眼!
‘嘿嘿,我幫了你這麼大的忙,是不是也該給個回禮啊?’看著她不懷好意的表情,果然沒錯啊!我在心中呐喊。
‘給給給,彆太過份就行。’現在我還能拒絕嗎?
‘幫我個忙,把安娜菲絲帶進宮去。’索菲婭將躲在她身後的安娜菲絲推到我麵前來,她怯怯一笑,似乎想給個友善的形象。
‘帶進宮去做什麼?做法老第N個老婆嗎?’
‘這種話你也說得出口?要真這麼做,首相自個兒就會動手了,用不著你費心!’索菲婭瞪我一眼,我聳聳肩,開個玩笑也不行,小氣鬼。‘帶安娜菲絲去找帕特裡克,他會知道下一步該怎麼做。’
‘哦?’聽這幾句話,我感覺到不尋常的氣氛。‘他們之間是什麼關係?’
‘你會知道的,如果你掌控了這個局,也許……真的會如預言所說的……’索菲婭的表情突然變得若有所思,靜靜的看著我。
‘我明白了。’知道她現在無論如何都不會把我想知道的情報告訴我,能做的,隻有等待和發現。‘我們走吧,謝謝你的幫助,索菲婭。’對她露出一個真正的笑容,不含任何虛假成分的真實微笑。
該離開了,下一個舞台正等著我去發揮。
和上次不一樣的是,我現在掌握更大的力量,可以開創更大的天空。
迎麵而來的陽光將我抱個滿懷,來到這裡後,第一次,我感到由衷的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