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沐抱著亞特亞一路狂奔回到駐紮地,風吹得亞特亞的布帽亂飛,幾乎都要被吹起來了,為了掩飾,他隻得把自己埋在水沐的肩上。
亞特亞的動作卻讓水沐誤以為他會害怕,雙手收攏,試圖傳達有他在不用害怕的訊息,腳步也稍稍緩了些,亞特亞察覺到了,想叫他不要放慢腳步,可是迎麵而來的風太強了,亞特亞連嘴也張不開,乾脆放棄,直接趴在水沐肩上不動。
‘咦!’在靠近駐紮地時,水沐發出一聲輕咦。
電火、木林在離駐紮地十公尺外的草地上,正在跟一群人說話,連亞特亞也不禁張大眼睛呼喊:‘米飯?’這是他唯一記得的稱呼。
水沐異樣的目光朝他一睹,‘艾維諾特的三大歌姬之一怎麼會在這裡。’他頗感訝異的說。
他們注視著同一個人,更正確來講,是一名少女,宛若清泉溪流般的少女,帶有一種幽靜,一種神秘,還有更多的清漠淡然,少女給人這樣的感覺,如果隻是光看她的身影,她就是這樣的人。
少女兩耳上各係著一朵“百花曇”,完全襯托出她清靈秀麗的麵容,不是那種驚為天人的容貌,而是帶點脫離塵俗的靈秀,猶如一陣春風,光看著她便有種忘卻煩憂,打從心底的感到寧靜祥和。
米黃色長發的少女,此刻正帶著清新自然的微笑,讓人感覺十分親切卻又不是那麼熱絡,少女似遠似近的距離,著實讓人摸不著也猜不透。
‘是米飯。’亞特亞十分肯定的說。
‘什麼米飯?’水沐眼中再度產生異樣的目光,不再是衝衝一睹,而是定定瞧著亞特亞。
‘米飯。’亞特亞的小手指著前方的少女,十分肯定。
‘米飯?什麼意思?我不懂,米莉芙瑞菈什麼時候變成米飯了?’摸不著頭緒的水沐十分疑惑。
亞特亞清靈的大眼眨也不眨,隻是很篤定說:‘米飯就是米飯啊!’他完全不覺得自己說出來的話很奇怪。
水沐俊朗的麵容生平第一次出現呆滯,該說是從未跟小孩子接觸過而不懂他們的小腦袋瓜在想什麼,還是應該說眼前這小孩的思維跟一般人不太一樣呢?他覺得頭有點痛,當下不再深入探討,反正他也不是會打破沙鍋問到底的人。
那邊的電火似乎發現他們,朝他們揮了揮手,米莉芙瑞菈也轉頭看向他們,輕輕的點頭致意,如粉櫻的唇,用月牙彎的方式帶給他們柔和的暖意。
除了亞特亞和水沐在第一時間向她行禮外,其他的十個人則是瞪大眼睛,稍稍呆楞一會才傻呼呼的點頭行禮。
‘回來了。’木林謙遜的笑容有著一抹不易察覺的放鬆,當他聽到森林的巨響時還以為發生什麼事了,還好眾人皆平安無事的回來,看起來毫發無傷的樣子,倒是比較讓他意外。
水沐知道木林在疑惑什麼,事實上他也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隻是簡單的跟他交換眼神,‘我們平安回來了。’
‘歡迎回來,我的部下們。’電火華麗的轉圈,頗為誇張的獻上手中的“赤焰花”,可惜沒人買他的帳,全都當沒看到,隻有亞特亞充滿好奇的從頭看到尾。‘太沒良心了你們。’電火不甚滿意他們的反應,忍不住嘟囔。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米莉芙瑞菈在此,所以電火的誇張行徑好像有些收斂,抱怨聲也不像之前那樣尖銳,雖然隻有一點點,但還是讓熟知他的人感到訝異非常了,尤其是不懂裝飾的那幾個,嘴巴張的可以吞下一顆蛋了。
‘大家好。’米莉芙瑞菈見他們目光灼灼的看著她,態度自然大方的彎身行禮,白晰軟嫩的手交纏擱在前方,從沒放開過。
水沐沒啥神經的輕輕點頭,亞特亞則很大方的跟她說:‘你好。’稚嫩無比的聲音吸引到他們,全部的人都朝他看。
‘風雷族!’不管是黑茶國境軍還是米莉芙瑞菈的侍衛全都倒抽一口涼氣。
亞特亞展開的笑臉,純真無邪到看起來有些傻呼呼的,立刻得到一些喜愛的目光,不過事實上,亞特亞也不需要特彆作些什麼,因為在生祿之源的小孩子也不多,算是稀有類的,不讓人疼愛都不行。
最主要的因素在於生殖期,人類必須長到一百歲時才會有一年最容易受孕的生殖期高峰,其他時候並非不能生隻是非常困難,接著是兩百歲有一次,三百歲再一次,四百歲是最後一次,因為人類的壽命最多也隻到五百歲,不過就算有四次生殖期高峰,人們也不一定會生出小孩,所以小孩子是非常珍貴的。
當其他國家知道小孩的失蹤案之後才會緊張的到處懸賞,連國境軍也用上了,當可謂非常狀態了。
因為國境軍的立場相當特殊,他們不隸屬於任何國家、任何一個組織,是一支獨立出來的軍隊,他們不受任何力量掌控,但卻接受所有勢力的監督,他們的任務是保護生祿之源上的水源,確保資源不會被任何力量獨占,他們之所以被稱為國境軍,不在他們巡邏的範圍是各國國境,而是因為每一個水源皆是一個國家,他們繞著國家的邊境巡邏,因此才被稱為國境軍。
目前當代的國境軍是黑茶,基本上國境軍隻要換一個團長,便會在名字上又多冠上另一個稱呼,除非新任團長不想改變名稱,否則通常都是在國境軍前麵多加一個稱謂。
現在的團長電火就是把黑茶加到國境軍的人,會起這個稱呼的理由很簡單,因為他自己很喜歡喝黑茶。
黑茶是一種顆粒狀的黑麥烘焙後所產生的茶種,這種茶種經過熱水泡過後會出現如墨水般的黑色,模樣不太討喜,可是香氣和入口的甘甜卻是任何茶種都比不上的,不過,一般人要喝前都是要經過一番心理建設的。
喜歡黑茶到極致的電火團長用一種審視的眼神看著亞特亞,‘你就是小亞?’對這種明擺著是騙人的稱呼,電火還是以一貫的語氣詢問。
亞特亞點了點頭,不否認也不承認。
‘蘇他們很擔心你。’木林不帶半點質疑,和氣的對亞特亞說。
亞特亞點點頭,‘嗯,可是我必須回康薇爾帝國才行。’他也有堅持的立場,隻要知道蘇他們平安無事就可以了。
電火三人可沒想得那麼簡單,康薇爾帝國目前鬨得風風雨雨的不外乎是多裡多裡亞的問題,三人交換了一下眼神,很快作下決定。
‘我跟你回去。’水沐第一個說出。
‘不行!’電火很反彈的脫口而出。
水沐隻是挑眉,不太搭理他,‘小亞在我手上,當然是我去。’一句話,引出團員們的羨慕,他們垂涎的盯著亞特亞,好像在他們心中,亞特亞的地位又更加高上一階,不再隻是高貴的稀有品,而是無價的稀有品。
比起團員們隻會放在心中的感想,電火絕對是那種隨心而動的人,‘那簡單,我搶過來就好。’他毫不客氣的放話,此刻也管不著什麼形象,直接衝向前跟水沐對打起來。
電火大手一撈,想把亞特亞抱過來,可是水沐一個輕巧的閃身,立刻讓電火的撲了一個空,他撇撇嘴,一臉的不快,馬上又一個熊抱,水沐照樣一個扭身,輕盈的躲過他的襲擊,兩人的對招方式像極了正在玩耍的小孩子,賭氣的成分大過於認真過招。
兩個人打鬨了好一會,彼此都當作是玩樂,隻有亞特亞嘴一扁,不大樂意像這樣被晃來晃去的。
在亞特亞升起要下來的念頭之前,電火終於罷手了,‘可惡!’他不甘心的瞪著水沐,水沐同樣不客氣的瞪回去,兩個人僵持不下,沒有人肯先開口,亞特亞鬆了一口,希望他們不要再來一次,因為他可不想一直拉著布帽。
‘由我帶去吧!’溫和的聲音打破僵局,米莉芙瑞菈接著說:‘我也是要去康薇爾帝國的,就由我帶去。’關於國境軍的規定,她也是知道一些的,國境軍是一個不管你是哪種人都必須遵從規定的非正統軍事主義的軍隊,隻要加入國境軍,你的任務就是守護水源,管你是國家動亂還是死了家人,都必須以國境軍為準則不得插手任何事物。
因此,米莉芙瑞菈很自然的就認為電火是以團長的身份喝止水沐作出違反規定的事。
可是電火一句話就打破她的臆測,‘要去也是我去,怎麼會是你?’他不服的樣子,像極了討不到糖吃的小孩。
‘親愛的團長大人,我記得你好像已經放了六個月的假了,現在,你還想去哪?’木林陰風慘慘的在電火耳邊說著。
‘呃……我是去找人啊!’電火說得很理直氣壯,但卻給人一種很心虛的感覺。
‘那麼,人呢?’木林再次進逼。
‘你也知道,好的人才很難找,那可是要在萬中選一的,隻有六個月怎麼夠?’電火越說越帶勁,渾然不覺某人累積已久的怒氣,已呈現爆發狀態。
‘你的意思是,我要多給你放幾天假嗎?’木林笑得燦爛,後知後覺的電火隻覺渾身不對勁。
‘這個……當然不是、當然不是。’強如電火,自然發現不對勁之處,趕忙亡羊補牢,‘我絕對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說人才很難找到而已。’
‘是這樣嗎?’木林又笑得更開了,然後隨即像是被倒會一樣,整張臉都變了,‘不知道哪位團長找人隻找帥哥,不知道哪位團長看到帥哥就像沾糖的蟻蟲一樣,又不知道是哪位團長不問實力,隻問容貌,你說,到底是哪位團長啊!’木林說的越是輕柔,電火越是有種大難臨頭的感覺。
‘我隻是想……長的不差的人,實力通常一定很好。’電火縮著頭,一臉陪笑。
‘哼!歪理,總之,你彆想在給我出門鬼混,有你那種看到糖就欲罷不能、迄而不舍又窮追猛打的行徑,沒找到人,肯定也把人嚇跑了,要我把征求團員的工作交給你,想都彆想,水沐,拜托你了。’木林拖著心不甘情不願的電火回到駐紮地,順便把團員也一塊召進去。
‘是的,副團長。’十名團員趕緊收回放在水沐身上的欣羨目光,正色的領令回答,相當俐落整齊的隨著電火和木林回到駐紮地,不再像之前一樣,對米莉芙瑞菈抱以任何仰慕的舉動。
米莉芙瑞菈微笑的對水沐說:‘那我們一塊走嗎?’她始終未曾變過的笑容,惹得水沐眉頭微皺。
‘不了,我有自己的私人工具。’水沐很果決的拒絕她的詢問。
‘那好吧!’米莉芙瑞菈優雅的行禮示意後,隨著她的保鏢回到專車上。
‘水沐不喜歡米飯嗎?’亞特亞很是出人意表的冒出這句話。
‘不是不喜歡,隻不過,無法看到內心真正想法的人,總是會讓人不知該如何與其相處。’水沐很坦承的道出自己的想法,‘但是,米莉芙瑞菈確實也有其獨特的魅力,雖然談不上喜歡,可是也討厭不了,不,或許有些喜歡,但卻好像也不是那麼喜歡,咦?奇怪。’越說,他越是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說些什麼。
‘我能了解你的心情。’亞特亞認同他顛三倒四的說法,而且沒有任何質疑,以他的見過米莉芙瑞菈本人所產生的觀感來看,他並不覺得水沐的說法很奇怪,反而是非常正確的答案。
亞特亞突然想起羅答,覺得他在康薇爾帝國培養的興趣,或許不是放在米莉芙瑞菈本人身上,而是在她所唱出來的歌裡麵,那裡頭,一定有羅答在意的東西,亞特亞現在倒是很想聽聽米莉芙瑞菈的歌聲了。
‘是嗎?’連他都不是很懂的東西,眼前的小孩居然說他懂?真是不可思議。
‘我們出發嗎?’亞特亞歪頭問。
水沐點點頭,‘當然。’他正打算帶亞特亞去乘坐黑茶國境軍專屬的坐車—黑帝。
說到生祿之源上的交通工具,它的實際名稱應該是低空式飛行器具,它能不限於任何地形,采取離地麵五公分的行進方式,就算是遇到河流、遇到高山,小到一顆石頭,到大一整座岩塊,它都照樣能以五公分的間距做垂直或傾斜移動,而且速度絲毫不減。
不過,大陸上的人們卻不會用這樣的稱呼方式,即使製作的方式一樣,有組織、有國家地位的人還是喜歡為自己的飛行器具設計獨一無二的造型,並為它命名,用以作為一個身份的象征。
‘等等。’在亞特亞兩人將上黑帝的時候,一個聲音喚住他們。
‘蘇?’亞特亞疑惑的看著他,不明白他為什麼不乖乖待在駐紮地,反而跑過來找他們。
蘇使儘全力,一路奔跑過來,氣喘籲籲的看著亞特亞,過了一會才調整好呼吸說:‘你果然沒有瞎,藍灰色的雙色眼眸,你是風雷族的人?’他心中突然湧起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嗯,抱歉。’不知為什麼,亞特亞覺得現在就是要道歉。
蘇神色複雜的搖搖頭,‘沒關係。’
‘如果你沒事,我們要出發了。’即使知道木林有意培養蘇,水沐對他還是非常冷淡,似乎刻意跟他保持距離。
‘我也要一起去。’蘇非常堅定的說。‘我有得到同意了。’
‘隨便你。’水沐猶豫遲疑了一下,還是勉強答應了,‘不過你必須要跟亦約坐同一輛。’他指著指揮帶出黑帝的男人。
‘好。’蘇毫不遲疑的答應。
‘那我們走吧!’
‘是的,副團長。’濃眉大眼,長相粗獷,擁有一身結實肌肉的亦約,有力的回應。
‘嗯。’麵對這個從入團開始便一直跟著他的部下,水沐是非常放心的,接下來就是要問問亞特亞一些問題。
‘你為何而來?又為何而做?’一進到黑帝裡,水沐這才放下亞特亞,正色的問他。
‘為了墨維爾城即將到來的風暴。’
另一方麵,在墨維爾城裡,有一個身陷風暴之中卻不自知的少年,他不斷的一再自問:為什麼是我?
猶記得那是今天早上的事了,他一如往常的走向學院餐廳,心裡正想著今天要吃什麼的時候,般那祈剛好從旁邊走過來,然後撇了他一眼後,突然停下腳步轉換方向的朝他走過來。
‘皮特,我有一件非常適合你的事情要交給你。’當般那祈這麼說的時候,他就有種非常不妙的感覺。
而現在,感覺應驗了。
廣場上,有兩個浮在半空中的台子,各有一人站在台子上,皮特就是其中一個,另一個則是第一皇子的部下黃末。
這是由他們所主導的辯論大會,為了將般那祈他們的反對聲浪壓製下來,同時也是為了消除人民的疑慮。
在多裡多裡亞的見證下,雙方站在黃色透明的板子上,懸浮在空中,旁邊四方也是由黃色透明板子隔著,以防摔落,不過,即使做了這些防護,皮特也還是很緊張,不是因為自己站在高空,而是因為自己得對上帝國現在最熱門的皇帝候選人之一。
當然,如果要以人氣來比的話,支持奧德剛的人都是些貴族,而支持埃克西的人則偏向平民類的,不能說是他們比較偏誰,誰就支持他們,隻不過依照親民程度的話,埃克西是比奧德剛還要高上許多,但這些還不足以動搖奧德剛的地位,也不足以動搖康薇爾帝國從開國以來,定下的製度。
說到這製度,是開國以來就流傳下來的。
從第一任的皇帝開始,便有收養小孩的習慣,不管是有父母或沒有父母的,他們都會收養,並培養他們成為繼承皇位資格的候選人,直到皇帝認為繼承帝位的皇子或皇女出現時,才會停止收養孩童。
因為是從以前就沿襲至今的作法,所以到現在,不管皇帝本人的意願如何,都該這麼做,時至今日,已成為康薇爾帝國的不成文製度。
而如今的日瓦皇帝是在培養自己兒子百歲後,才停止收養孩童的,因此有很多流言四處竄起,導致皇室內部的緊繃,每個人都不願意看到自己支持的皇子或皇女出現變數,其中又以勢力最大的奧德剛派最為緊張。
‘辯論開始。’
黃末挺直身軀,不疾不徐的說:‘我們都知道,現在的多裡多裡亞經過神臨者大人的治療後,已經恢複健康,所以實在不懂,為什麼會有人想要反對演唱會的舉辦呢?’他說的很含蓄,言下之意卻很明顯,眼神若有似無的飄向般那祈,不把皮特放在眼裡。
麵對黃末的挑釁,般那祈不改興致,依然笑得很開心,神態自若的模樣,就好像事情與他無關一樣。
隻是黃末的老神在在更加凸顯出皮特的生澀與不自然,誰叫皮特還沒開始演說就已經渾身冒汗,明顯是個經驗不足的新手,所以黃末不認為是他自己站出來要跟他辯論的。
皮特掩飾住抖動的雙腳,緊張的眼神四飄,直到對上般那祈含笑的雙眸,突然腳不抖了,心也鎮定住了,眼睛直射前方,炯然麵對黃末,惹的他一陣起疑。
‘這,不是反對,而是謹慎,身為這片大陸的一員,我們有責任守護住多裡多裡亞的安危,如同我們的訴求一樣,我們隻是希望多裡多裡亞能夠完全康複,不是要反對演唱會。’皮特說的慷慨激昂,把在威普洛斯學院當八卦員的口沫橫飛拿出來用,一點也沒有再怯場,彷彿一名正在進行革命的有為青年一樣。
黃末眉頭微升,似乎不太相信這位學生的改變,但神態中頗有讚許的意味。
‘雖然這位皮特同學這麼說,但既然神臨者大人已經確定多裡多裡亞康複了,不會再發病,那我們為何不能在此開演唱會?’黃末還是緊咬這個話題。
‘我在剛剛就說了,不是不能開演唱會,我們隻是希望地點能挪到其他地方開。’
‘所以我才要問,為什麼不能在這裡開,難道你認為神臨者大人的話不是真的嗎?’
‘當然不是。’皮特果然還是生嫩,隻是被激一下,馬上反駁。
‘既然不是,那為何要反對?’黃末刻意重複同樣的話,意圖擾亂皮特的思維。
‘不是這樣的。’皮特很明顯的落於下風,‘我們並沒有說神臨者大人的判斷有錯。’
‘沒有錯,那應該讓演唱會辦下去。’
‘不是這樣的。’皮特再度出口,心急的像極了做錯事的小孩,一副找不到理由,百口莫辯的模樣。
‘那你們到底是想怎樣?’黃末表達出泱泱大度,一臉我可以諒解你的任性。
‘我們的隻是想守護多裡多裡亞,希望他短期內不要被打攪,能夠好好休息一會。’
‘我能理解你愛護多裡多裡亞的心,可是我們也可以拿出證據證明多裡多裡亞的健康狀態,各位,這是安瑞先生最近的一些數據,他可以證明多裡多裡亞一切安康。’黃末顯示出數據給國民看,很自然的得到讚同的聲浪。
說到底,康薇爾帝國的人民還是比較相信科學測驗得出來的結果,比起風雷族那種飄渺不切實際,隻憑感覺的說法,他們較傾向於國家所提出的科學證據,由此可看出康薇爾帝國的人民是多麼相信自己的國家和愛護自己的國家。
可以想見,如果不是科學沒辦法治療多裡多裡亞,現在的風雷族還有立足之地嗎?
皮特在心裡都快罵臟話了,不能罵的原因還是在於多裡多裡亞的科學化,不是由彆人提出,而是由風雷族自個提出來的,尤其提出來的人是多裡亞大人,那就更不能罵了。
‘年輕人很冷靜,表現不錯。’大事底定後,黃末給了他鼓勵,‘不過,下次還是不要作出超出自己能力範圍的事會比較好。’對於簡單輕鬆的就把事情解決,黃末有些得意又有些訝異,事情簡單到有些詭異。
眼見大勢已去,皮特隻好悶著吞下,天曉得他多麼不希望失敗,隻因為他從般那祈含笑的眼眸裡看到的不是開心的笑,而是帶點冷的笑,他在台麵上表現出來的絕對不是什麼冷靜,大概隻有天才知道他有多害怕,跟般那祈比起來,奧德剛算什麼,黃末又算什麼。
皮特膽戰心驚的走到般那祈前麵,像個小媳婦般的低著頭,連吭聲都不敢。
‘做的不錯。’出乎意料之外,般那祈居然誇獎他,皮特嚇得眼睛都快掉出來了。
‘你在打算什麼?’羅答有些看不懂他了。
般那祈哼哼的笑了起來,‘以後你會知道的。’留下這句話給羅答自個去想,般那祈毫不猶豫的要趕回學院休憩,想著等亞特亞回來後,要他給自己一些犒賞。
百花曇:花瓣呈倒三角的三折瓣,最高可長到一百瓣,因此命名為百花,另,因其純白無暇,又稱為處子花。
赤焰花:豔紅色的花瓣,頂上摻雜了些許金色,花瓣像是用拇指壓過呈現圓弧狀,一朵花有二十三瓣,因其高雅又被稱為君子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