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培富離座後,原本僵冷的氣氛又被美樂炒熱起來,所有人都不自覺的跟著美樂起哄。當然,阿呆是唯一不合群的王八蛋,王八蛋是美樂在心中賜給阿呆的稱呼,因為她確實在心中用這三個字咒罵了阿呆無數遍。
無法否認,美樂的確是慣於這種聲色場合的佼佼者,她的一舉一動和隨便說出的任何一句話兒,都能引起每個人的共鳴,把熱烈的氣氛擴散到極致。
唯有阿呆例外,因為他的心神一直放在去叫果汁的趙培富身上。
是不是得不到的東西就越想得到呢?美樂現在就是死心眼的被這種心態給束縛住了。阿呆這種不受美色引誘的男性更是激起美樂的好勝心和征服欲。而阿呆的羞澀與冷淡讓她像發現新大陸一樣,非得一探究竟不可,如果不把阿呆這個異類雄性解剖研究個透徹,她是不會甘心的。
可是美樂的亢奮與咄咄逼人讓阿呆感到恐慌,因為他不知道自己能忍受到何種程度,他絕對不想再發生翁玟慧那種“慘痛的教訓”,所以美樂的熱情對他來說無疑是種惱人的困擾,也是讓他難受至極的折磨。
阿呆的目光穿過人群的縫隙,他見到趙培富偷塞了一張千元大鈔給吧台的調酒師,並聽見趙培富附在調酒師耳邊刻意壓低的聲音︰‘麻煩你把這顆藥丸加進果汁裡。’由於被走動的人影擋住了視線,阿呆看不見那顆藥丸長什麼樣子,可是他肯定不會是什麼好東西。
阿呆登時在心裡冷笑︰‘哼!想陰我!門兒都沒有。’現在就算給阿呆長出十顆熊膽,他也絕對不敢嗑下那杯加了料的果汁。
美樂似乎玩上隱了,令阿呆渾身難受,他結巴道︰‘美…美樂小姐…你彆靠這麼近…好不好?’
聽到阿呆的話,美樂睹氣似的坐上阿呆的大腿,不知道是她多喝了幾杯或者是她原本就這麼放蕩,她抓著阿呆的兩隻手放到自己的乳球上,並強按著不讓阿呆抽離。
這一來,在場的其他男性立即露出嫉妒和羨慕的眼神,巴不得自己能取代阿呆現在的位置。
但是美樂過於放浪的行為已經超出阿呆所能忍受的極限,他脹紅了臉硬是把美樂推開,狼狽不堪的衝到廁所去。
漸漸忘形於玩樂調笑中的眾人也不由得被阿呆突如其來的唐突舉動吸引了目光。
而美樂的臉上則蕩著一抹神秘又得意的微笑,心中更是笑翻了︰‘哈!哈!終於受不了。’
她剛剛感到自己的臀部被硬物頂了一下,接著便被阿呆推開了,她不由沾沾自喜,勝利最後還是屬於自己的。
阿呆一衝進廁所就不停的用水潑自己的臉,然後把自己關在其中一間廁所,躲在裡麵讓體內那蠢蠢欲動的灼熱冷卻下來。
阿呆悶了一肚子氣,他真想不顧禮義廉恥當場把美樂給奸了,讓那個小妮子知道自己不是好欺負的,這種想法隻是在他腦中匆匆閃過,他隨即垂頭喪氣起來,因為他知道自己不會那樣做,否則他就不用像逃命一樣的躲進廁所了。
等阿呆從廁所出來時,PUB裡頭原本熱鬨的景象已經變得異常冷清,除了那震耳欲聾的音樂仍在播放著外,沒有一點飲酒作樂的笑鬨聲,而那些本該在狂歡熱舞的人群全都聚在一處,似在圍觀什麼好戲。
周揚哲悄悄的來到阿呆身旁,低聲道︰‘老大,富哥在這裡賣藥被抓了,我們趕快閃人吧!不然讓那些流氓知道我們是一起來的,那麻煩就大了。’
阿呆一臉迷糊,問道︰‘賣什麼藥?’
周揚哲一臉意外,道︰‘不會吧!老大你連這個都不曉得喔!我說的藥就是毒品啦!’
‘啊!’阿呆這一驚非同小可。
‘快閃了!’周揚哲拉著阿呆的手,催促道。
看到周揚哲拉著自己那副緊張焦急的模樣,阿呆不由感到一陣窩心,看來周揚哲真的把自己當成朋友了,不然他大可自己逃命。
阿呆指了指守在門口的壯漢,向周揚哲使了個眼色。
‘我知道後門啦,趕快走吧!’周揚哲一個勁拉著阿呆要走。
‘你先走吧!我想留下來看看。’阿呆歉然的對周揚哲說道。阿呆會留下來是因為他想看看圍觀的人群裡頭發生了什麼事,還有趙培富到底怎麼樣了。
周揚哲大眼瞪小眼,驚疑不定道︰‘不會吧!’
阿呆笑了笑,就往人群裡頭鑽。
周揚哲錯愕地嘀咕道︰‘瘋了!老大真的瘋了,難道他不知道裡麵那個才是正牌的黑社會老大嗎?’
原本想溜走的周揚哲此刻心中掙紮不已,過了片刻,他無奈的搖搖頭也跟著往人群裡鑽。
‘吉哥,小孩子不懂事在您的地盤亂來,求求您高抬貴手放過他吧,小樂一定記住您的恩情。’美樂焦急不已地哀求道。
在人群裡,一名留著山本頭穿得西裝筆挺的男子,神色冷峻地瞧著苦苦哀求的美樂,而趙培富則神情萎靡的被兩名壯漢押著,看他鼻青臉腫渾身是傷的樣子,顯然是剛剛被毒打了一頓。
‘小樂,你是山豬老大的人我不敢對你怎麼樣,但是你朋友不該在我的地盤上散貨。’吉哥冷酷說道。
‘難道真的不能通融一下嗎?還是您有什麼條件儘管開出來,小樂儘力去辦就是了。’美樂不死心地求道。
‘哼!講條件?好大的口氣,山豬老大是這樣教你的嗎?’吉哥神色輕蔑地冷道。
‘我……。’聽到吉哥的話,美樂一陣哆嗦,竟嚇得說不出話來。
‘你不用再說了,道上的規矩不能廢。’吉哥揮揮手,不耐煩的說道。
聽到吉哥不容轉圜的話,美樂急得撲地跪下,聲淚俱下地苦苦哀求道︰‘吉…吉哥,求求您……大人有大量…他隻是個小孩子……。’
吉哥頓時臉色鐵青,看樣子已經動了氣,他狠道︰‘放了這小子,我劉振吉以後還能在這個角頭立足嗎?’接著對押著趙培富的其中一名壯漢命令道︰‘阿火,把這小子給我廢了。’
聽到吉哥的話,美樂立時嚇得花容失色,尖叫道︰‘不要!’
阿火從腰間抽出一把開山刀,正要揮刀而下時,他的手臂被另一隻強而有力的手抓住了,使他動彈不得,甚至痛得握不住刀子。
在現場被尖叫聲淹沒時,阿呆出手阻止了阿火,所有人都被阿呆的舉動嚇傻了,更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瞧著阿呆。
阿呆也是百般不願意,可是趙培富好歹也是他的同鄉,雖然以前被趙培富欺負的很慘,但是讓他眼睜睜看著趙培富被砍成殘廢,他實在於心不忍。
周揚哲簡直被阿呆不要命的舉動嚇壞了,他低著頭畏縮的躲在人群裡,深怕有人認出自己跟阿呆是一夥的。
趙培富更是驚愣地瞧著阿呆,心裡百味雜陳,有驚詫、有不解還有一種莫名的感動,雖然他知道阿呆一定救不了自己,可是衝著阿呆敢挺身而出的心意,他不爭氣地紅了眼眶,這是他出生以來第一次後悔曾經欺淩過阿呆這個人。
美樂俏目裡寫滿了不敢置信,方才被自己玩弄得不知所措的羞澀男孩,竟然乾出這種不知死活的事情。
幾個跟著劉振吉一起混的流氓見狀立即將阿呆圍了起來,準備好好教訓一下這個不長眼的家夥,周遭的人群更是以阿呆為中心驚恐地散開,深怕被殃及池魚。
劉振吉皺著眉頭冷瞧著阿呆,他覺得阿呆的來曆一定不簡單,因為敢在他的地盤上阻撓他“執法”的人屈指可數,而他肯定自己沒見過也沒聽過阿呆這號人物,況且阿呆神色泰然的樣子,更讓他覺得阿呆必定有所憑恃,據他所判斷,那種憑恃多半是某個極為強硬的後台,否則也不會擺出這種猛龍強壓地頭蛇的姿態。
因此劉振吉一點都不敢輕視眼前看起來隻有十來歲的少年。
在劉振吉冷靜迅速的作出各種判斷時,阿呆自認有理的親切笑道︰‘這位大哥,人都已經被你們打成這樣了,應該不用再動刀吧!’
劉振吉揮動手勢阻止了躍躍欲試的小弟們,少年的笑容讓他不由得謹慎萬分起來,這種事萬一處理不當極可能會演變成一場大火拚。
劉振吉當下擺出客氣的笑容道︰‘不知道這位兄弟混那裡的,不如亮出個名號,免得自家人傷了和氣。’
阿呆見劉振吉忽然客氣起來,以為事情有商量的餘地,他立即放開那個被他抓痛而臉色慘白的阿火,欣喜過了頭道︰‘大家都叫我阿呆,是青寧中學的扛霸子。’劉振吉的問話與阿呆曾看過的某出電視劇台詞極為吻合,他不自覺的把對白給套用出來,其實這是阿呆的老毛病,有段日子他常會把現實與戲劇混淆,還因此鬨了不少笑話,隻是他這個毛病已經很久沒犯了,想不到今天為了學習“禦”而耗去了大量精神力,再加上PUB這個讓他頭暈腦脹的場合,他又病發了。
阿呆?青寧中學?
本來靜悄悄的人群突然開始竊竊私語,甚至有人忍不住爆笑了出來,現在所有人看阿呆的眼神就像看一個瘋子似的。
周揚哲和那些認得阿呆的同學不約而同的在心中狂叫“天啊!”或者是“這下死定了!”
阿呆話才出口立即吃驚的捂住自己的嘴巴,哇!我剛才說了什麼!?
劉振吉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話,額頭登時暴浮青筋,凶光畢露的瞪著阿呆,他快氣瘋了,竟然有人敢愚弄自己,而且是在自己的地盤上。
趙培富一見劉振吉發火了,知道情況已經糟糕到極點,他趕緊說道︰‘吉哥,您彆理我同學,他腦袋不正常,所以在學校大家才會叫他阿呆,請您處置我吧!彆跟那個白癡計較。’
趙培富的話讓阿呆整張臉臭得跟大便一樣,他立即反駁道︰‘死趙培富你說什麼,你才是白癡呢!’
劉振吉挑起濃眉,咬牙切齒道︰‘很好!很好!你這是在教我怎麼做囉?’
趙培富連忙陪笑道︰‘不敢,不敢,他真的是一個阿達,腦袋秀逗秀逗的。’
‘你才腦袋壞掉呢,你老大我正常的很,你再說一遍我腦袋不正常,小心我叫你脫衣舞。’趙培富的苦心再次被阿呆破壞了
躲在人群裡的蘇世華一聽到阿呆說脫衣舞,臉色頓時難看至極,而趙培富則是哭笑不得,他搖頭歎氣,心想︰‘這下真的完蛋了。’
演起戲來了!當我死了是不是?劉振吉吼道︰‘不要說了!’被愚弄和忽視的感覺令他忍不住抓狂。
此時,阿呆盯著劉振吉的眼睛爆出精芒,他催眠道︰‘放了我們……放了我們……。’
劉振吉突然感到腦袋一陣刺痛,痛苦的神色在他臉上停頓了幾秒又隨即恢複,他立即知道是阿呆搞的鬼,當下勃然大怒,一掌拍碎了旁邊的桌角,霍地站了起來,怒吼道︰‘把這小子給我宰了。’
阿呆扁著嘴,心想︰‘催眠術怎麼失效了。’
他當然不知道是自己的精神力消耗太多的原故,而且被他催眠的劉振吉並不是一個普通人,能一掌擊碎桌子的一定是個練家子。
況且他這種混跡黑社會的大流氓什麼血腥的場麵沒見過,他的意誌並不是輕易可以動搖的。
阿呆沒有太多的空閒探討催眠術失效的原因,因為那些流氓們已經對他拳腳相向了。
說到打架阿呆可是一點都不含糊,在一陣驚呼聲中,他兩三下就把那些身手矯健的流氓擺平了,幾分鐘前還生龍活虎的流氓,此刻已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
見到阿呆高明的身手,劉振吉反而冷靜下來了,他又重新坐了下來,並對一直貼身站在他身旁的大漢道︰‘大山,你去探探那小子的底。’
大山步伐穩健,表情凝重地走向阿呆,看過對方剛才的表現,他一點也沒有把握自己能收拾得了阿呆,再看一看躺在地上同伴的傷處,無一不是人體脆弱的部位,他頓時驚得臉色大變,那是多麼精準的手法啊!要是阿呆下手的部位是人體致命的要害……………
大山謹慎的繞著阿呆走了兩圈,臉色越發蒼白,冷汗不自覺的冒出來。想不到阿呆隨便站在那裡不動,他竟然有種無從下手的頹喪感,而且他有種直覺,不管自己攻向阿呆的那個部位,阿呆都能夠輕易的給自己致命的反擊。
劉振吉眉頭深鎖,大山異乎尋常的謹慎態度令他產生警惕,要知道大山可是經過“那個人”指點過後才被派來保護自己的,眼前的少年卻讓大山小心到這種程度,難道連大山也對付不了這個少年嗎?
想到那個人,劉振吉的腦中突然冒出一種想法,前思後想之後,他緊皺的眉頭為之舒解,並不自覺露出讓人難以臆測的笑意。
‘啊!’隨著一聲狂叫,大山出手了。
大山如果不藉著狂吼提升氣勢,一股作氣的發起攻擊,他恐怕會繞圈子繞到累死也找不出阿呆的破綻。
阿呆迅速的避過拳頭,移到大山身側劈了一記手刀,頸部受到重擊的大山隻覺眼前一黑,便倒地不醒人事了。
現場沒有人看清楚阿呆是怎麼移動腳步的,包括劉振吉在內。
大山的倒地讓眾人抽了口涼氣,相信現場沒有一個人敢再說出有辱阿呆腦子的話語。
劉振吉霍地站起,他想不到連大山在阿呆手裡都如此不堪一擊、如此不濟。
看到阿呆笑嘻嘻的望著自己,劉振吉心中沒來由的一寒,他已經很久沒有那種害怕的感覺,他迅速壓下內心的不安,強作鎮定的走向阿呆。
阿呆依然維持著那副輕鬆至極的笑臉,看到劉振吉走近,他問道︰‘你也要跟我打嗎?’
劉振吉看著阿呆,他笑了。
見到劉振吉詭異的笑容,阿呆沒來由的一陣不安。
劉振吉以電光火石的速度掏出一把手槍,可是他的槍口並不是對著阿呆,而是瞄準了需要彆人攙扶才能勉強站立的趙培富。
阿呆錯愕地張大了嘴巴,接著手指著劉振吉直跳腳,哇哇大叫道︰‘你…你怎麼這麼卑鄙,有種把槍丟掉,跟我打一架。’
這時劉振吉笑得更燦爛了,他坦白道︰‘不行,你太厲害了,我沒把握打贏你。’
阿呆不好意思地搔搔頭,靦腆道︰‘還好啦…我也不是很強啦……啊!……不對!……你…你…不要臉。’
看到阿呆氣極的模樣,劉振吉更開心了︰‘哈…哈…哈……。’他開心的是阿呆果然是他想的那種人,那種很容易被要脅的人,因為阿呆雖然很氣忿,可是卻一步也不敢走近,這證明用趙培富的確可以要脅阿呆。
還好劉振吉沒有說出任何威脅的話,不然惹得阿呆突然暴走的話,恐怕他在開槍的刹那也會被阿呆乾掉。因為以阿呆暴走的狀態,連鐵紀魔神也不願正麵硬撼,失去理智的阿呆絕對是那種會跟人同歸於儘的可怕敵人。
‘老大,你儘管自己逃走不用管我,難道你忘記我以前是怎麼對你的嗎?’趙培富一臉死灰地說道。這次他是真心的把阿呆當成老大,是那種可以禍福與共的老大。
阿呆怔神地看著趙培富,以前種種的回憶紛至遝來,如果時光倒流到國中的時候,打死阿呆,他都不會相信趙培富會說出這種有情有義的人話。
‘還在發什呆!快滾了!’趙培富佯裝氣憤催促道。
劉振吉仍然笑眯眯地瞧著阿呆,他有十成的把握阿呆絕對不會自己逃走。
果然,阿呆苦喪著臉道︰‘你都開口叫我一聲老大了,我怎麼能丟下你,自己逃走。’
突然間,阿呆的氣勢驟變,昂首挺身不可一世道︰‘你想怎麼樣?’
阿呆忽然有種異樣的感覺,此刻他真的認為自己是一個黑社會老大,一個統領著數萬幫眾獨霸一方的大流氓,無論是氣勢、眼神,甚至是心理上都徹底的變成了另一個人。
劉振吉心中一驚,阿呆的神態是那麼地令他感到熟悉,他不自覺地產生一種錯覺,把阿呆的影像與自己的大哥重疊在一起,一想到自己的大哥,他便感到一陣驚悸。
但劉振吉畢竟不是普通的角色,他很快地從震驚中醒來,嘴巴有點發乾的說道︰‘請你跟我來。’他不自覺的用了個請字,這表示他已經視阿呆為可以跟自己平起平坐的人物了。
趙培富被劉振吉的手下押著,這次已經把刀子架在趙培富的脖子上了。
阿呆被劉振吉帶到一間貴賓專用的包廂,隻有他們兩人單獨進去,劉振吉並沒有帶任何手下跟隨。
包廂的門一關上,劉振吉突然暴起突襲。
阿呆一路走來始終保持著警覺,所以劉振吉的偷襲並沒有得手。
兩人就在包廂裡大打出手,雖然劉振吉的身手比大山高明了不知幾倍,可是他仍舊無法憾動阿呆的心神半分,說實話,若不是阿呆顧忌著趙培富的安全而處處留手,劉振吉恐怕早被打得趴在地上了。
經過一番較勁,劉振吉也察覺到了阿呆並沒有儘全力,見好就收地喝道︰‘住手!’
阿呆臉不紅氣不喘,好整以暇的負手而立,深沉的目光逼視著劉振吉,冷道︰‘說出你的條件。’
劉振吉心中湧起無以名狀的驚駭,沉默了半晌,調理好自己的氣息才用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客氣態度說道︰‘我們坐下來談。’
兩人坐定後,劉振吉並沒有立即開口,而是整理一下腦中的訊息後,才慢條斯理道︰‘阿呆,你可以告訴我你的師承來曆嗎?’
阿呆皺眉冷道︰‘這不是重點!’
劉振吉眼中透露著凶狠,笑道︰‘如果你不說,你的朋友大概也活不過今晚了。’
阿呆雙眼厲芒狂閃,一字一字冰冷地道︰‘這就是你的條件?’
這一刻,阿呆確實已經萌生殺意了,他最痛恨彆人拿自己關心的人來威脅自己了。
劉振吉可不是被嚇大的,雖然心中感到一陣顫栗,可是他卻喜怒不形於色,仍舊掛著笑臉道︰‘當然不是。’
阿呆閉上眼睛深吸了口氣,淡淡道︰‘不要試探我的耐性。’
劉振吉能感覺到阿呆說這句話的真誠態度,但也就是因為這樣才讓他差點窒息,阿呆的話代表著他如果再囉理囉唆的話,那麼阿呆將會失去耐性,而失去耐性的阿呆肯定會乾出對他非常不利的事,方才阿呆給他的那種顫栗感讓他心有餘悸。
沉默了好一會兒的劉振吉最終還是選擇了開門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