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次帝國曆史上少有的災難,一支足足有三萬人的軍隊,在一次劇烈的火山噴發之後變成了灰燼。
書上也有相關的記載,因為死難的人數比較多,有關於這場災難的記載篇幅也比較大,很多書上都有關於這場災難比較詳細的敘述,所以木子正對這件事情有很深的印象。
“我親自去看過那個巨大的墳墓,走遍了那座山的所有角落。”
坐在椅子上的幻影表情有些悲痛,似乎那場災難讓他感觸特彆深,語氣惆悵“到處都是燒焦的味道,是的,是人被燒焦的味道,是生命化為灰燼的地方。”
那種味道特彆像是戰鬥的時候,那些擅長火係法術的法術施展的火係法術燒焦敵人的味道。就像是許多個魔法師發動了很多個高級火係法術一般,造成了極大的殺傷力、隻不過,火係法術的殺傷力遠遠不如這次火山噴發。那是不是就證明,不僅是少數人可以發動法術,就連火山噴發也可以看作一種大型的火係法術。
以此類推,那些咆哮的洪水,燃燒的柴火,細小的水流,也可以看作是一種法術。隻不過是因為力量的大小,威力不同罷了。小溪雖小,但也可以水滴石穿。小溪雖小,但是彙聚成江河大流,也可以在奔騰之間摧毀所有擋在前麵的力量。幾根柴火發出的熱量可以溫暖房屋,生火做飯,千萬根柴火所爆發出來的力量,便是可以瞬間的吞噬一切東西。
歸根結底,這些都是力量。隻不過,有的力量人類可以控製,有的力量人類不能控製,隻有很少的一部分人類可以控製,而那一小部分人便是普通人口中的法師。但是,這些法師實在是太少了,並且那些人遊離於世俗法律之外,和普通人自然是不易親近,一幫眼高於頂的家夥,認為自己便是不同於普通人的高貴生物。所以,他們掌握了那些強大的力量,從從來不思謀著做什麼有益於彆人的事情,甚至還總是給普通人帶來麻煩。
既然水流也是一種法術力量,柴火的燃燒也是一種法術的力量。既然人類可以挖掘河道控製水流,通過點燃木頭而製造火焰,從而為普通人所用。那麼就代表著是不是可以通過一種特殊的方法,通過一種特殊的介質,引導那些特殊的力量來製造法術。然後,通過一些特殊的方式,把這些經過引導的力量,通過特殊的方式釋放出來,是不是也可以達到法師發動法術的效果。
天才!!
聽到這裡,木子正的心裡被震撼到了。明明是少數人可以掌握的力量,按照這種方向研究下去,那不就就意味著所有人都有可能掌握法術力量的奧妙?!!就像是自從熱武器出現以後,那種個人武力值對戰爭勝負的影響已經變得微乎其微。就算是人的智力天差萬彆,普及起來也不會很容易,但是,至少他的想法提供了一個方向,一個可以實行的方向。
這樣的一個人的出現,這樣的一個想法的出現,按照木子正前世的說法來說,如果讓他儘情的研究下去,說不定會成為一個開山宗師級彆的人物。就像是牛頓發現了萬有引力,就是愛因斯坦提出來當時並不為所有人理解的相對論的觀點。可以說是可以改變這個世界格局的劃時代性質的想法。
“可惜,我的研究也僅僅到這裡了。”
隨著一聲壯誌未酬的歎息,木子昊的虛幻身影放佛搖晃了幾下,變得暗淡了起來,似乎隨時會化為烏有“因為,我發現我好像被神教盯上了。他們發現了我的研究有可能動搖他們的地位,所以他們派出了強大武士和法師,要讓這個秘密徹底消失。”
他的聲音開始變得低沉了起來,就像是回憶起了什麼難過的往事“那是我最後一次帶領帝國的軍隊出征。在那次出征之前,我按照我的想法,讓幾個關係不錯的法師按照我的要求製造了幾個小型的法術,並且按照一種特殊方式將它們保存了下來,我臨行之前便把它們帶在了身邊。”
也許,就是那次出征,就是那次我把我的想法變成了現實,他們便是確定,我有這個能力,把那個想法變成實際,變成可以實行的具體的東西,並且可以製造成一個簡簡單單的具有力量的東西,雖然當時製造出來的那個東西,威力很小,並且也不成熟,但是似乎他們並不敢賭一賭,不敢賭我能不能在以後的時間裡,把那些想法正真的實現。
所以,神教出手了。當然,他們並不敢明目張膽的對帝國的軍隊怎麼樣,也不敢明目張膽的在千軍萬馬之中格殺於我。畢竟名義上還是實際上,神教是帝國的信仰,他們是帝國民眾心中的信仰。所以,他們使用了另一種方式來達到他們的目的。
“嗬嗬,”他笑的有些深沉,目光中帶著幾分痛楚“他們雖然不敢明目張膽的對帝國的軍隊怎麼樣,但是,他們卻是可以暗中的支持帝國的敵人,那些野蠻的草原民族。”
“事實證明,未知的東西可以引起人們的恐慌。”他的語氣帶著幾分感慨,言慎入波“是的,當那些簡單的火係法術可以被普通士兵批量施展出來的時候,那些野蠻的草原蠻子以為那些普通的士兵都是那些實力強大的法師,所以,在一開始,戰爭的勝負便是已經明了。草原蠻子大敗,而我們的傷亡比例和草原人竟然達到了令人意想不到的1:4。要知道,草原人民風彪悍,就算是帝國最精銳的部隊,也從來沒有取得過這樣的大勝,甚至那些精銳的軍隊在野戰上對陣草原人還會有一定的劣勢。”
“這樣的大勝,那是前所未有的。所以,我也暗自下定了決定,等這次凱旋而歸便是奏請皇帝陛下,專門成立一個部門,招攬天下那些有才之士來幫助我實現那個偉大的想法。”他的聲音惆悵了起來,帶著幾分說不出的味道“可是,就在第二天,我率部繼續追殺草原蠻子的時候,對方的軍陣中飄出了幾個身穿草原服飾的人,他們扽的臉上閃著聖潔的光芒,腳下不占地,似乎就是飄在了半空之中,他們手決變幻,口中念念有詞,然後發出來一個個可怕的法術。”
我能看出來,那些法術是真正的法師發出來的,甚至發出這些法術的法師級彆還很高,都是大法師的級彆。因為,有好幾種法術都是屬於比較高深的法術,那些法術不是大法師級彆的人物是很難發出來的。
沒有任何懸念,在那些大法師的參與下,我們帝國的軍隊,那些冬天可以光著身體在雪地裡打滾,麵對敵人的刀劍也敢不顧一切衝鋒的勇士,麵對那些超出常人的力量,他們敗了,敗得很是徹底。
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蕭瑟“他們都死了,是的,在那次戰鬥中,他們死在了那些法術的力量之下。即便是這樣,他們臨死之前仍然視死如歸,呼嘯著,拿著刀劍死在了衝鋒的道路上,甚至死之前也不忘記拿起身邊的武器狠狠的刺進敵人的身體裡。”
他們都是帝國的勇士,是帝國真正的勇敢的士兵。
這個強大的統帥,這個曾經率領帝國軍隊在疆場上獲得無數榮耀的帝國軍人,在最後一刻,麵對強大的力量,仍然隻是說了一句衝鋒,將自己的熱血灑在了敵人的刀劍之上,用必死的新年捍衛了帝國的榮耀。
看著麵前這個虛幻的人影,木子正油然的生出了一種敬佩的感覺來。似乎,事隔多年,雖然沒有親眼見過那次戰爭,仍然可以從他的敘述中,感受到那種軍人特有的風采,那種為了普通百姓,為了帝國,可以付出生命的軍人情懷。
而這個人,這個自己的父親給自己的震撼還不止於此,因為這個木子正在這個世界上生活了十幾年唯一一個敢質疑神的人,對於法術的使用提出了一個新想法,甚至是開辟出一條心道路的人。這樣的一個人,是值得尊敬的。就算他不是木子正的父親,也值得自己去尊敬,更彆說這個人便是自己的父親,天然的血液親近,加上對這個人的佩服之情,木子正在心裡也就認同了這個父親。
“我畢生的研究,都藏在了那個盒子裡,盒子裡有一本書,那上麵有我全部的想法和一些實踐的經驗。”那個虛幻的人影,眼眸之中突然亮了一下,然後看向了木子正“也許彆人不會認同我的想法,認為我隻是在異想天開罷了。可是,你不同,你是我的兒子,你是我木子昊的兒子,你的身上流著我的血液,血液中流淌著我的遺傳。所以,我相信你,我的孩子,你一定可以理解我的這些想法,並且可以將木子家發揚光大。”
說完這幾句話,木子昊的身影再次閃動了幾下,然後眼神中流露出來了幾分慈愛之情,看著自己的兒子,然後道“如果你不願意做這件事情,我也是不會怪你的。因為,如果你一旦跟你的父親一樣,勢必會遭到神教的反對,他們會視你為眼中釘肉中刺,你會處於很危險的境地當中。所以,我的兒子,如果你不願意,父親尊重你的選擇。”
最後祝偉大的木子家榮耀百年,祝偉大的帝國軍人無往而不勝。
然後,光芒便是慢慢的黯淡了下去,變成了無數的光點,就像是突然炸窩的螢火蟲一樣,瞬間四散飛了起來,然後劃歸虛無,變為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