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兒從來沒有如此放鬆過,隨著馬車疾馳,路邊的景色向後閃過,天色漸漸的徹底黑了下來,除了偶爾在路上還能看見幾個點著馬燈在黑暗中前行的商團馬隊,幾乎便是沒什麼亮光的地方。
“咱們找個地方休息吧,天色不早了,人不累,馬也扛不住了。”
正當小月兒肚子裡發出第一聲五臟廟聲響的時候,木子正的聲音從車廂裡傳了出來。
小月兒趕緊答應了一聲,隨即便有一名忠心的騎士策馬先隊伍一步,快馬向前去尋找可以落腳的地方。
隨著大部隊向前行進了大約兩三裡路的樣子,先前那個策馬先行的騎士快馬揚鞭的飛馳了回來,聲音中帶著幾分驚喜“少爺,前麵有一個客棧。我已經前去問過了,裡麵客房充足,完全可以容納我們這些人。”看來這些騎士也是累了,聽到有了休息的地方都是由衷的停了下來。
終於,那麼一天沒露頭的小少爺挑開了簾子,然後帶著一臉溫和的笑容衝著四周的騎兵緩緩的微微地開口說道:“那咱們就在前麵休息吧。”
頓時,這一行年輕的騎士立刻爆發出來了雷鳴般的喝彩聲,看起來他們真的很累了,需要休息。
一行年輕人聚在一起,再加上木子正又實在沒有什麼貴族少爺的架子,他們很快便是融洽的成為了熟人。
就算是平日裡很少說話的小月兒,都是在閒談間慢慢的和這些單純的騎士熱絡了起來。原本那些抱怨的騎士護衛也慢慢的一掃臉上的陰霾。看起來,這個少爺和少爺的貼身隨從都很平易近人,況且遠離帝都也算是天高皇帝遠,雖然聽起來鄉下不是什麼繁華的地方,不過也算是悠然自得。
況且,看起來這個小少爺也很好伺候。要知道,在帝都的那些貴族豪門中,這些低等的騎士護衛也並沒有多麼高的待遇,沒準跟著這個小少爺,以後的日子也不會太差呢。要是給著那個貴族的大老爺,自己坐在舒適的馬車裡,才不會去管那些騎士的死活,看起來這個小少爺的人不僅不錯,而是很不錯,做起碼知道體恤下屬。
管他呢,走一步算一步把,事情已經這樣了,就隻能往好的地方去想,最起碼這個少爺聽說一般不會大發脾氣,拿下人出氣,對所有的人也是和和氣氣的一團和氣。大不了就跟著這個少爺去鄉下當一個悠閒人,也是不錯的選擇。所有的騎士在心裡都是破罐子破摔的道。
幾乎所有的人人都知道了。這個所謂的木子家大少爺已經失勢了,已經和帝都那個龐然大物一般的木子家基本上沒有啥關係了。雖然沒有人很明白的說出來這件事情,名義上木子正也僅僅是替他的二叔回鄉下看管那些封地產業。
可是,令所有騎士護衛都沒有想到的是,這個被發配,被流放的少爺,自從從木子家大院打出來之後,這一路上,都顯得寵辱不驚,似乎這樣的事情對於他來說,也沒有什麼所謂,一連悠然自得的模樣,隻是靜靜的坐在馬車裡看自己的書。
在眾人是不是的熱絡交談中,騎兵侍衛的隊長謹慎的走在了最前麵,示意大家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似乎還會有一場大雨,讓大家趕緊加快前進的速度。小月兒也是用一條紗巾蒙住了自己臉的眼睛以下的部分,倒不是因為其他什麼原因,隻是小月兒臉皮薄,平日裡幾乎沒有出過木子家大院,此番出來,一是不願與引起彆人的注目,二是不願意招惹什麼意外的麻煩,所以輕紗遮麵,不願示人。
侍衛頭子吆喝了一聲,率先抽了馬一鞭子,便是一馬當先的向著客棧的地方奔馳了起來,霎時間,隊伍也是立刻加快了行進的速度。隨著燈光的越來越清晰,那個客棧的輪廓也在眾人的視線中慢慢的清晰了起來。
似乎所有具有古代背景的故事都會有一個名叫悅來客棧的地方,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故意。拋開這些暫且不談,不得不說,這個悅來客棧的生意還是很不錯,這個地方地理位置獨特,前前後後一百裡隻有這麼一架客棧,對於來往的商客馬隊傭兵,冒險者,來說,這個悅來客棧便是這條路上畢竟之路。
這些經過的客商,馬隊,冒險者,都會在經過這個地方的時候來這個地方下腳。這裡並不是高檔的酒店,就是一個普通的客棧,普通的隻提供廉價的東西,比如說廉價的酒水,廉價的食物,廉價的特殊服務,畢竟來往的人當中男人為主,即便是生活在底層的男人們也需發泄一下,找一些必不可少的樂趣不是嗎?!!
當這隊人嗎如同旋風一般的停在客棧門口的時候,立刻引起了所有人的注目,畢竟這一對身穿帝國製式鎧甲的騎兵護衛實在是太紮眼了一些。
木子家的騎兵護衛在依仗方麵不得不說做的還是很不錯的,當車隊停下來的時候,馬上便是列隊完畢,然後那個侍衛頭子微微躬身,然後用一種極為優雅的姿態將小月兒從馬車上扶了下來,然後挑起了馬車的簾子,然後恭敬的道“少爺,我們到了,請您下車吧。”
推開了馬車的車門,合上了手裡的書,熄滅了馬車裡用來照明的火髓,木子正牽起了身子,然後緩緩的從馬車裡鑽了出來,然後拒絕了騎士跪下當墊腳石的想法,輕輕鬆鬆的便是跳在了地上。
在小月兒和那個侍衛首領的陪同下,木子正是最後一個進入客棧的。在他進來之前,這些忠心的騎士侍衛便是早已經清理出了幾張桌子,然後幾個侍衛在首領的安排下去照顧戰馬,用來保證其明日奔跑的體力。
在中侍衛的簇擁下,木子正一步步的從酒店的大門走了進來,然後坐在了那個早已經被清理出來的最大的一張桌子上。
幾乎客棧裡所有的人都停了下來,喝酒的端著酒杯,說笑的沉默了下來,所有的眼光都在肆無忌憚的向著木子正這裡看了過來。
身穿帝國製式鎧甲的騎士護衛,身邊還跟著一個看起來嬌滴滴的是女模樣的女娃子,秀美的臉龐,瘦弱白淨的身體,華麗的衣袍,舉手抬足之間都是那種早已經融進血脈中的貴族儀態。
“”不過,一定是一個小貴族,一個小豪門的小少爺。“”
終於有人開口開始議論木子正。
“你怎麼知道的?!!”
“我可是見過帝都裡那些真正的貴族老爺,出門那個不是前呼後擁,僅僅是暖床的小美眉就帶著百八十個,身邊的侍衛那更是不用說了,老鼻子了,出來的時候把那些貴族老爺護在中間,像咱們這種人根本連看都看不到!!”
僅僅是一個小老爺而已。
眾人在短暫的交談和一輪之後,對木子正的身份下達了最基本的定義。不過,說實在的,木子正的隨從也是實在寒酸的有些過分了一些。作為帝國軍方第一軍門世家的少爺,出門的隨從僅僅隻有二十幾個人,實在是大大的有失身份。
但是,這些木子家的侍衛平日裡高傲慣了,哪裡容得下這些人肆無忌憚的談論和打量,當下,幾個侍衛拔出了明晃晃的刀劍便是站到了木子正的身前,惡狠狠的盯了幾眼那些肆無忌憚的人。
這些人大部分都是一些馬隊和傭兵團,平日裡都過得一些刀口裡舔血的日子。麵對侍衛的恐嚇,這些人也都不害怕,隻是不願意和官方起衝突了罷了。木子正絲毫不懷疑,如果真擇的起了衝突,這些人恐怕都是敢拿起刀劍來,向著自己這一行人衝過來,。
不過,木子正的穿戴和隨從雖然對於木子家來說是有些寒酸,但是在這裡還是顯得很是紮眼。一看就不是一般的普通人,在很多人眼裡,這行人便是金燦燦的金幣。
當下,幾個大膽的風塵女子便是從客棧的內堂走了出來,故意將衣領拉低,然後將那雪白的誘人的弧線暴露了出來,向著木子正一行人走了過去。
看著這些走路搖臀扭腰的風塵女子,似乎在每一步的行走當中都在釋放者狐狸一般的勾人騷氣。隻不過,這些木子家呃侍衛那個不是見慣了帝都中的花花世界,對於這種小店裡的庸脂俗粉,年齡都快當自己阿姨的人自然是沒有什麼興趣。當下,也沒有什麼憐香惜玉的紳士精神,推推搡搡的在幾聲喝罵聲中便是將這幾個試圖接近的妓女趕到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