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皇帝和元王坐在王府中心花園的聽雨閣飲酒,幾杯酒下肚,酒意上頭,元王的話匣子也打開了。
憋了很久的心事終於找到了宣泄口,他倒豆子一般和皇帝說了他被段如歌“始亂終棄”的故事。
誰知皇帝探明了故事的來龍去脈之後,卻忽然把折扇一收,仰天大笑起來。
“哎呀朕的傻弟弟,你說你堂堂一個王爺,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做什麼要去學那不靠譜的話本,扮做落魄書生去尋真愛?”
李逸龍默默的瞥了他一眼,仰頭將酒杯中的酒一飲而儘,並不答話。
皇帝正色道,“弟弟,你莫不是還在因為許雯萱的事情怨怪於朕?”
“臣弟不敢。”
“哼,不敢,你都敢當場燒了朕賜你的官服,還有什麼不敢的?”
“臣弟之前隻是,一時糊塗,我再飲一壺謝罪。”李逸龍說罷直接提起酒壺往嘴裡塞。
皇帝趕緊拉住了他的手。
“逸龍,你還不明白朕的心意嗎?朕從來沒有怪罪過你,而是你在怪朕才對。
你永遠是朕最親近的兄弟,對於女人,朕從來都沒有放在過心上,更沒想過要搶你的女人。
當初是看那許雯萱心術不正,怕你被她迷惑,所以才出手試探一二,誰知道果然被朕猜中了……”
“夠了,皇兄,不要再說了!”
此刻李逸龍已經喝得有些犯暈,疲倦地半靠在了皇帝身上,輕扯著他的衣袖讓他住口,一如他少年時跟在他身後扯著他的衣袖喚他皇兄的模樣。
皇帝見狀,嘴角浮現出一抹柔和的笑意,說道:“你很討厭那段如歌?”
“是!”
“那不如朕即刻下旨賜死她如何?”
李逸龍一聽酒都嚇醒了,他猛地抬頭,“皇兄你彆開玩笑了!”
皇帝正色道:“朕可沒有開玩笑。你也不想想你是誰,你可是大唐最尊貴的元王,朕最親愛的弟弟,她竟敢持劍傷你,再給她十個腦袋都不夠朕砍的!”
“可她畢竟是丞相之女,皇兄這樣做隻怕會寒了段丞相的心。”
“一個丞相府的庶女而已,還敢反了天不成?再說了,他段正風原本也隻是一個窮書生,還不是朕一路把他提拔上來的,竟敢嫌棄朕的弟弟,朕的逸龍一根手指頭都比他優秀萬分。”
“額……”李逸龍當下有些無言,好好的喝個酒而已,怎麼皇兄的弟控症又犯了。
“逸龍你不必擔心,朕馬上回宮下旨,即刻便撤了段正風的丞相之位,再將那女人賜死。”
皇帝說罷,當真起身欲走。
李逸龍趕緊扯住他的衣袖,“皇兄,不要這樣!”
“逸龍,朕意已決,你不用為她求情了。”皇帝拉開了他的手大步離去。
“哥哥!彆動她,求你了!”
“哦?”皇帝聞言停住步子,轉過身來眼角含笑地看著他。“你終於肯喊我哥哥了?”
李逸龍低頭哼了一聲,“彆動她,算我求你。”
“你竟然討厭她,又為何要求我饒恕她?莫不是逸龍你口是心非,其實還喜歡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