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逸龍愣了片刻,把頭偏向一邊。
“一日夫妻百日恩,她畢竟是我親自娶進門的妻子。”
皇帝把袖子一揮,冷笑一聲,“弟弟,我怎麼感覺你在變著法地嘲諷我呢?一日夫妻百日恩,那我後宮這麼多妃子,這恩情可不是還上百年都還不完了?”
“哥哥和我,自然是不一樣的。”
“是嗎?”皇帝微微一笑,不置可否,接著說道:“如果你對她還餘情未了,那她傷你的事情就算了,你要是不喜歡了,那就不要妨礙我下旨摘她的腦袋。”
李逸龍坐在石桌前,抬頭看著自己的皇帝哥哥,心知他不是在說笑。他在心裡糾結片刻,終於還是點了點頭。
“你贏了,我確實還喜歡她。”
“哈哈哈哈哈!”皇帝仰天長笑,一邊笑著一邊又坐了回去,拍了拍李逸龍的肩膀,“喜歡就早點承認不就好了,乾嘛這樣彆彆扭扭的,像個什麼樣子。”
皇帝屁股還沒坐熱,鐘離無期就走了過來,在竹亭外衝著皇帝招了招手。
皇帝走了過去,鐘離無期把段如歌的病情以及她的囑托一五一十地告知了皇帝。
皇帝聽了之後,用手掌撫摸著下巴皺著眉頭思索了好一陣子,喃喃自語道:“我的傻弟弟啊,沒想到你這次真的碰上了話本裡的愛情,可這感情卻比話本裡還要悲情啊。真是難辦。”
皇帝想來想去,忽地把折扇一展,問鐘離無期道:“你是說你給了她可以恢複健康狀態的藥?”
“是的,不過此藥隻是回光返照而已,並不能對於延長她的性命有半點幫助……”
“沒關係,這樣就夠了。”
皇帝問鐘離無期要了一種藥,而後湊在鐘離無期耳邊如此這般如此這般地囑咐了一番,接著又回去繼續和李逸龍飲酒,順便把那微紅的藥粉下到了李逸龍的酒杯裡。
李逸龍一仰頭,一杯酒見底,意識很快就模糊起來。
皇帝親自將李逸龍送到了他的臥房,看著躺在床上嘴裡含糊不清地喚著“如歌”的李逸龍,皇帝搖頭歎氣。
“我的傻弟弟,做哥哥的,隻能幫你到這裡了。”
話說段如歌在吃了鐘離無期的蜈蚣藥丸之後,食欲大振,一連喝了好幾碗粥,這會兒正在房間裡走來走去想著怎麼好好安排自己的身後事。
這時候窗外忽然射進來一支短劍,徑直射進了牆柱上。
段如歌嚇了一跳,還以為自己眼睛花了,她揉了揉眼睛仔細看去,卻發現匕首的手柄處,掛著一張小小的信箋紙。
她走過去將那信箋取了下來,上麵寫著:“元王中了逍遙花散,急需要你體內的逍遙血蠱解毒,此刻他正在青竹院的臥房,速去。”
段如歌雖然不知道那逍遙花散,而且覺得這封信箋頗有古怪,可聽說李逸龍中了毒,當即不管三七二十一,馬上朝青竹園奔去。
上次雖說回忍冬院的時候迷了路,但是去青竹園的路卻記得比較清楚,而且這次心裡記掛著心上人,方向感莫名地變好了。
段如歌很快就跑到了青竹院,今日的青竹院也是一如既往地寂靜。
她徑直跑向了院子正中間的主臥室,一打開臥室門,就看到李逸龍躺在床上,被子被踢到了床下。
段如歌趕緊跑了過去,卻看到李逸龍麵色潮紅,躺在床上撕扯著自己的衣服,嘴裡不斷地喚著:“如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