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跟蹤(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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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鏡會兩個集團座落於同一片空地,楊諾言心中對甘氏集團的好奇與日俱增,因此他開始在出入時加倍留意甘氏集團建築物的情況,嘗試靠自己觀察出些什麼來。

楊諾言偶爾會看到一些甘氏成員正離開心鏡會大鐵閘,或者是正從外麵回家,進入建築物範圍,在匆匆一瞥間,他隻看見那些成員外表和打扮都相當正常,似乎沒有什麼奇異之處。

心鏡會並不會限製成員的活動,任何成員都可以在任何時候隨意出入,不但不會有人過問目的,而且成員更可以到總務部的資金櫃檯領取金錢使用。

雖然心鏡會香氏集團彷彿有花不完的資金,可是楊諾言的生活習慣本來就不甚揮霍,到目前為止也隻會領錢支付表妹程可思的治療費,以及添置衣服鞋子、畫具顏料等等的用品。

楊諾言不需要把預言畫下來的日子,便會恢復一個畫家的身份,創作自己喜愛的水彩畫,所以畫紙顏料消耗得極快,常常要到城市中一棟專門售賣藝術用品的大樓補添。

「畫紙足夠了,畫框可以下次再買……讓我看看,一、二、三……」楊諾言低頭看著挽在手中的購物籃子,喃喃自語道:「小號的畫筆還是多買一點備用吧。」

這棟大樓的客人本來就不多,環境相當安靜,楊諾言來到擺放畫筆的角落,專心地比較著不同牌子和型號的水彩筆,卻忽然隱隱約約聽到遠處傳來自己的名字。

「是他了……楊諾……」「他真的是一個畫家喔?」「難道…預言……」

楊諾言本來不太肯定是不是有人在談論自己,但連「預言」這個關鍵字眼都出現,除了他之外不可能會是彆人了。他呆了一呆,然後疑惑地轉過頭去四處張望,看看是不是他熟悉的人,可是視野被許多商品櫃子遮擋,並沒有看到什麼可疑的身影。

楊諾言抓抓頭皮,心想:「說不定是我聽錯吧?」

他當下沒有再留意附近的人,挑選好要買的東西後,便來到收銀處。收銀處職員是一個大學生模樣的女生,正因為沒什麼人流而悶著,一看到氣質溫文瀟灑的楊諾言,立即眼前一亮,用手整理一下瀏海,露出最親切可人的笑容向他點點頭。

楊諾言知道那個收銀女生一邊結算,一邊偷偷地瞄著他的臉孔,也沒有特彆在意,可是當收銀女生把他的東西裝滿一袋遞給他的時候,卻忽然有點訝異地對楊諾言開口道:「先生,後麵那幾個人是你的朋友嗎?」

楊諾言一怔,然後急忙轉身一看,卻不見有什麼人的蹤影,他驚疑不定地想:「難道…難道她說的,就是剛剛談論我的那些人?那麼說,真的有人在跟蹤我嗎?」

楊諾言雖然知道有人跟蹤自己,但是一時又說不出被跟蹤有什麼問題,隻覺得無需要跟那收銀女生多說,當下接過東西,說聲「麻煩你」,然後就離開藝術用品大樓。

楊諾言回到街上,他本來就不太擅長應變,正在考慮要如何處理的時候,手提電話卻「鈴鈴鈴」地響起來。

他一看到來電顯示的名字,如像看見親人似的,稍稍放鬆下來,接聽道:「喂?阿雪?」

王申雪在電話另一邊熟絡地笑道:「喂,楊哥,你在哪裡?香小姐說她接下來要專注解讀預言,叫我今天可以休息了。要不要一起喝茶?」

「我在街上。」楊諾言遲疑了一下,再道:「呃,我也差不多回來了,你……」

可是就是這一下遲疑,明敏細心的王申雪已經察覺有異,機伶地打斷他道:「怎麼了?楊哥,你在哪裡?」

楊諾言頓了一頓,便對王申雪簡單地說明似乎有人在跟蹤他的事。

王申雪靜靜地聽完後,立即清晰地道:「你留在原地,我現在找你。你記住不要走開……」

楊諾言聽見王申雪像是當他是一個小孩子,抗議地道:「不用了。阿雪,你彆擔心,我自己會回來的。」然後便掛上電話。

楊諾言沒意識地左右張望,心想:「雖然心鏡會的總部位置並不是秘密,凡是知道有這個組織存在的人,都會知道總部的地點。隻是明知道有人在跟蹤我,我仍然帶著他們回去,總是不妥。還是先甩開跟蹤我的人再說吧。」

楊諾言下了決定後,便開始嘗試自己擺脫跟蹤。

他裝在漫不經心地在街道上往前走,一邊在兩旁商店的櫥窗玻璃上,暗暗注意著身後的情況,在走過兩、三條街後,他終於肯定有幾個人影果然一直跟著他走。

楊諾言無法在玻璃的倒影中看真那幾個人的性彆外貌,隻能隱約看到一個穿紅衣,一個穿綠衣,還有一、兩個可能是穿黑衣或其他深色服裝。

他經過一條行人馬路,眼角瞥到交通燈的訊號,正好在這一秒由綠轉紅,心念忽動,突如其來地改變方向,在紅燈的時候衝過馬路。

楊諾言過馬路後,腳步仍然維持著奔跑的速度拐了幾個彎才再度放慢,他又開始在商店的玻璃上悄悄留心,不一會兒卻發現那幾個人影仍然在自己後方,竟然沒有把他們甩掉。

「這次不成功,就再試好了。看你們能跟我跟到什麼時候。」楊諾言暗暗心想。

於是他打量一下環境,決定採用第二個策略,走進一間門口貼著「大減價」牌子的百貨公司。

百貨公司中擠滿了來搶奪減價品的太太,楊諾言裝模作樣地左顧右盼,一副在找什麼商品的姿態,然後他便往最人頭湧湧的專櫃走去,在人群中穿插,轉了幾個圈,隨手拿起一個紫紅色的鱷魚皮女裝錢包,然後就向著收銀處走去。

楊諾言的舉動十足要去買下那個鱷魚皮女裝錢包,然而在經過百貨公司另一個側門的時候,他又出其不意地把錢包胡亂放在一個商品櫃上,接著就從側麵敏捷地閃了出去。

就是這樣,楊諾言由那個入口進來,卻由不同的出口離開,他沾沾自喜地心想:「看你們還怎麼跟過來!」

楊諾言自信滿滿地回頭張望,期待已經再看不到跟蹤他的人,可是他的目光在背後的人潮中一掃,就發現那幾個穿紅戴綠的人仍然如影隨形地跟著他。

楊諾言感到一陣暉暈眩,心想:「他們…他們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死也要跟蹤我?如此不光明磊落,斷不會是朋友所為。既然不是朋友,你越是要跟,我就隻好越要避開了。」

正當楊諾言在另謀方法的時候,手提電話卻再度響起來,他連一聲「喂?」也沒來得及說出口,電話中就傳來謝山靜著急的聲線問道:「楊諾言!你在哪裡?那幾個人還是跟著你嗎?」

楊諾言聽完後感到相當驚訝,謝山靜為什麼會知道有人跟蹤他呢?他難以相信王申雪會大驚小怪到這個程度,代他跑去向謝山靜求助。

可是在楊諾言發問前,謝山靜就已經先一步道:「阿雪沒有講,我剛剛在走廊看到她,她心裡在想這件事。」

楊諾言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謝山靜的神知能力從王申雪的想法中得知跟蹤的事。

楊諾言心想:「神知者的能力果然厲害,不過阿雪……阿雪待我真好,雖然我叫她不用擔心,但她心裡始終還是在擔心我吧?」

楊諾言接聽電話至今,仍然沒有機會說一言半語,謝山靜繼續發問道:「跟蹤你的人,他們穿得怎樣?」

楊諾言莫名其妙,難道女生真的連在這個關頭,也忍不住關心彆人的衣著打扮嗎?

「他們一個穿紅,一個穿綠……」楊諾言簡單地形容那幾個人的衣飾,然後再如實說出自己無法擺脫跟蹤的情況。

楊諾言知道自己是預言者,心鏡會一向極度關注他的人身安全,本以為謝山靜會如臨大敵地提出派遣神知者來護送他回去,可是謝山靜耐心地聽完後,卻道:「無論跟蹤你的是何許人,他們也不是有預謀要這樣做。」她頓了一頓,再道:「要跟蹤彆人的話,是不可能穿得紅紅綠綠那麼顯眼。」

楊諾言一邊握著電話,一邊驚訝得睜大眼睛,他可從來沒有想到這一點!

「不過,」謝山靜認真地道:「既然你用那些基本的方法沒法甩開他們,我相信他們也是受過訓練的了。這樣吧,我派一個部下來……」

楊諾言不出聲,他一半是覺得此事沒有那麼嚴重,一半是認為要由心儀的女孩子出手拯救,實在太損麵子和尊嚴,因此想了一想,道:「他們目前為止都跟是跟蹤,看來也不像會傷害人,不用勞師動眾了吧?山靜……」

「不行!」謝山靜焦急地道:「雖說我相信對方沒有預謀,但既然他們曾經接受訓練,就不會是普通人了。你是預言者……」

雖然謝山靜表現得緊張自己,楊諾言多多少少也有點高興,但他不是沒能力照顧自己的兒童,心鏡會中的好朋友雖然是出於關心,可是這樣當他是受保護動物般的態度,真的令他很不自在。

楊諾言向謝山靜再三堅持過不需要幫忙,然後便掛斷電話,思量著靠自己擺脫跟蹤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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