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墨斂則樂得在一旁偷笑,其實聽這兩人鬥嘴還是蠻有意思的。
“知與不知我自知,你又怎知?”畢竟是年輕氣盛,洛筠清接著為自己辯駁。
“我就說你不知,你奈我何?”說起不講道理,楚湘茉應該更勝一籌才對。
“打住打住,若照你們這樣說下去,隻怕下輩子也說不到重點了。”無可奈何,宋墨斂隻得在笑餘打斷二人間毫無營養可言的對話,企圖抓回重點。
“哦,我就和你們直說了吧,我一點都不想回去王府,也不想認識那裡麵的人,你們能幫我嗎?”畢竟是有求於人,楚湘茉開始裝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
“如你所言,郡主的地位並不低,既然你受了這麼多年的委屈,為何不趁此機會尋求補償呢?”宋墨斂的問題很重點,可謂一針見血。
“這點還要因人而異吧?你去被人天煞孤星地說個十幾年,我想你肯定也不願和那個給你製造這種稱呼的人呆在一起,甚至還要叫那個人‘周公子’,況且,我喜歡江湖,我也想做神醫,就和宋先生你一樣。”說著說著,楚湘茉的眼裡已經冒出了許許多多的崇拜與豔羨。
宋墨斂聽了此話,隻是淡笑不語,然洛筠清卻聽出了脾氣。
“為什麼你都叫他一句‘宋先生’,卻直呼我的名號?我的名聲在江湖上可也不小的。”這邊洛筠清已經開始不滿意了,其實從某些方麵來看,洛筠清實在是有些孩子氣。
“你不就是一算命的嘛。”楚湘茉撇嘴,有關洛筠清的這點認識似乎已經根深蒂固了。
“都說了神算是說我料事如神,並非你口中的算命,你到底聽不聽得明白?”洛筠清已經快要抓狂了。
“宋先生,如果可以的話,我可以請你幫幫我嗎?我不想回去,但是估計過幾日齊雲王就會派人來找我了,我雖然武藝不錯、用毒不錯、輕功不錯、暗器不錯,可是畢竟寡不敵眾的。”楚湘茉直接忽略了洛筠清的抗議,接著用言語和神態來打動宋墨斂。
宋墨斂仍是不說話,隻是神色變得愈發嚴肅了。
“喂,你到底有沒有聽到我的話啊?”洛筠清不甘被無視,接著咆哮。
“宋先生,如果你有什麼擔心的,可以告訴我,我會儘量避免以及配合的。”楚湘茉接著軟磨硬泡,接著無視某人。
“方才宋某已經說了,宋某與朝堂確是有些不便多言的糾葛,而楚姑娘又是郡主出身,這實在是——”宋墨斂皺眉頗有些為難。
“這樣不是正好嘛,咱們都和朝堂為敵,不對不對,可是我隻是想遠離朝堂,恩,如果有必要的話,小小的報複一下也是可以的,但是你千萬彆讓我做太多壞事好不好?”楚湘茉一麵掂量著自己的話語,一麵計較著要是真的報複的話,該怎麼著手呢?
“我說的並非此事,”聽聞此話,宋墨斂再次失笑,“隻是日後若遇到麻煩,楚姑娘可要多擔待著些。”
“啊,這麼說你願意幫我了啊?”楚湘茉眨了眨眼睛,沒想到事情會這麼簡單,本來還打算多做幾日糾纏呢。
“我也勉強答應了。”洛筠清氣急,為了不再被忽視,隻得輕咳兩聲,算是發表意見了。
“哈哈,宋先生真好——”楚湘茉高興地跳起來,接著大放言辭,“說不準以後我還能幫到你呢,就算不做郡主,可畢竟也掛著個名號嘛,嘿嘿……”
於是洛筠清再次被徹底地忽視了。
在三人之間達成一致觀點之後,楚湘茉開始了自己新的生活,那就是製毒,地點仍然是在夜錢鎮的衙門的後院的客房裡,隻是這次的客房已經不是上次那間四壁空洞的房間了,畢竟是郡主的身份,那夜知府怎麼的也不敢委屈了她,便當真把她安排到了洛筠清和宋墨斂居住的院子裡,當然這也是楚湘茉自己要求的。
而有關製毒,其實談不上難易,一切都還要看緣分,因為少了那些百毒不侵的師兄師妹們,楚湘茉隻得把試毒對象放在那些可憐的小動物身上,今兒死了隻兔子,全身發黑,明兒死了隻老鼠,全身僵硬,這些都已經算不上事兒了。
“楚姑娘,這——你確定是在製毒,而非蓄意謀殺?”每天都會看到院外的動物屍體,宋墨斂都快看不下去了。
“試毒不都是這樣嗎?以前宋先生是怎麼試毒的呢?”楚湘茉並不覺得自己有做錯什麼呀。
“以身試毒。”宋墨斂可謂十足的君子,自然不會為了製毒而去犧牲旁人的性命。
“那宋先生可真是命大。”楚湘茉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接著忙活自己手中的東西,其實應該已經很接近了才對啊,上次的時候雖然症狀不太對,但是顏色已經有八九分的相似了,而且動物死後的軀體也是柔軟的。
“楚姑娘你這般,可有些不妥?”其實對於行家來說,試毒並非十分險惡,一來製毒的比例都是十分精準的,因此配出的毒藥基本上是不會出錯的,二來一般製毒師都會提前配出解藥,還有包解百毒的解毒丸,若是出了什麼意外,一般也不會傷了自身性命,可這楚湘茉卻根本不按常理而為,應是自說自話地配出了十幾種根本沒有解藥可尋的毒藥,也不知該說幸與不幸了,隻希望不要鬨出人命才好。
“宋先生放心便是,我已經把那些沒成功的毒藥都毀了,是絕不會害了旁人的,”楚湘茉知曉對方的意思,而自己對於這點認知自然還是有的,因此也不甚在意,“宋先生,你過來看看這一味毒,我不知是哪裡出了差錯,看著頗有些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