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真的沒辦法了,我也不會跟蘇岸開口要首付的錢。
聽到是要錢,蘇岸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我知道你也不容易,我隻要我爸媽的十五萬可以嗎?”
我搶在他之前開口,幾乎是在求他。
蘇岸明顯不耐煩了,“萌萌,你就當為我,為我們的以後考慮一下好不好?這錢動不得,再想想彆的辦法吧!”
“蘇岸,我沒有彆的辦法了,我給你跪下好不好!”
我急得跪在他麵前,不爭氣的眼淚流個不停。
他卻掙開了我,大怒:“張萌,你是聽不懂人話嗎?我都說了那是我們的錢,要是給了你爸,你讓我們以後去睡大街嗎?你讓我們的孩子喝西北風嗎?”
“可是,孩子畢竟還有幾個月才……”
我話還沒有說完,蘇岸已經氣急敗壞的走了,留下一句讓我心如刀絞的話。
“你是不是犯賤啊!”
明知他不會鬆口,還不顧身孕下跪祈求,我也覺得我挺賤的。
可我沒有傷心的餘地。
勸不轉蘇岸,我隻能去蘇岸媽媽那裡碰碰運氣了,畢竟錢是在她手裡捏著。
和蘇家二老說起我爸的情況時,他們全程冷漠,蘇母本想開口說句話,在蘇父的凶狠眼神中又止住了。
短暫的相處中,我知道蘇父的為人,十分重男輕女,連自己老婆都是賤人的那種。
我知道我在他心裡也好不到哪裡去,可是我彆無他法,隻能硬著頭皮求。
“我求求您們了,這個錢就當是我爸媽借的,等他手術做了,到時候再想辦法湊上來好不好?”
蘇母冷漠回:“不可能,這錢是你的嫁妝,你都懷了老蘇家的孩子,怎麼能退錢?”
“媽!”
我有點激動,眼淚像竹筒倒豆一樣流。
“那是我爸,是一條人命啊,他們苦了半輩子才湊了這麼點錢,咱們怎麼能見死不救呢?”
“賤人!”
不知我那句話惹了蘇父不快,他不分青紅皂白,上來就給我一巴掌。
我毫無防備,蘇父那麼大的力氣讓我重心不穩,直接往後退去,猛地撞在牆上。
劇烈的痛感從背部、腹部傳來,我根本顧不上臉上的痛,順著牆癱坐了下來。
然而這個時候我的反應隻有震驚。
他一個做公公的,竟然打了有孕七個月的兒媳!
一抬頭,看見蘇岸正好開了房門。
我和他爸媽說了這麼久,他一直都在房裡聽著。
忽然間,我好像就看清了這一家人的嘴臉。
雙腿間有很強烈的暖流,我知道我的孩子傷到了。
“蘇岸,你不管管嗎?”
不知為何,我還是抱了僥幸開口。
僅僅幾個字,我已經疼到滿頭大汗了。
蘇岸居高臨下地看著我:“你這是報應!對長輩不敬,就該打!”
看著蘇岸幸災樂禍的樣子,我竟然有種終於解脫了的快感。
出於對孩子的擔憂,蘇家人給我叫了救護車。
到醫院時孩子已經沒了生命體征,醫生交代家屬簽字的時候,我已經開始意識模糊了。
主治醫生把我接過去時,我聽到了一個男醫生的聲音。
“張小萌?”
帶著磁性的聲音很好聽,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