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麵帶沮喪搖了搖頭。
“我困在這裡10多天,連一扇窗戶都沒見過。”
沒辦法,我隻能先借著漿糊隱藏自己。
我讓女孩閉上眼睛,脫掉了自己全身的衣服。
接著像進木桶裡洗澡一樣,身體緩緩浸入漿糊。
說是漿糊,實際上是因為我不知道它是什麼。
我隻覺得它像農村田裡的淤泥,又有點像過年的時候貼對聯用的漿糊。
總之它的味道有點刺鼻,像裝修用的油漆。
為了防止露餡,我將漿糊抹遍全身,連頭發絲都不放過。
終於,在我覺得我自己與雕塑家的那些失敗之作差不多時,我扶著桶沿,緩緩爬了出來。
真是有夠惡心的,我聞著手上的味道皺起了眉頭。
隨後我望向從自己身上掉在地上的漿糊,問女孩:“這些怎麼辦?”
“沒事的。”女孩說。
女孩眼睛瞥向牆角,說:“你用掃帚把它們掃到那個牆角就可以了。”
雕塑家每天都會掉很多陶泥在地上,他都是掃到那個角落裡。
“這玩意兒還真是泥巴呀。”我驚詫的問她。
“我也不知道,隻是聽他說過陶泥這兩個字。”
等了許久,左等右等也不見雕塑家回來。
“他不會真的去外麵捉夜貓去了吧。”我喃喃自語。
這樣的話,我不就能趁此時機把女孩救走了嗎?
悄悄到門口又聽了一陣兒,確定沒有動靜後,我開始扒拉起女孩身上的雕塑。
到了這時我才發現,女孩全身都被綁著繩索。
怪不得她到現在一動不動。
我問她:“你是什麼時候會被綁到這兒的?”
“我不是被綁來的,我是被買來的。”
女孩緩緩向我訴說了她的身世。
女孩叫小草,是孤兒院院長幫她起的名字。
小草自小父母雙亡,親戚嫌棄她是個女孩,都不願意養她。
小草隻能去孤兒院,一呆就是5年。
那5年是她最幸福的時光。
後來她被一對老年夫妻收養,老年夫妻為了以後小草有能力贍養他們,就教她做各種家務活。
一次外出去菜市場買菜,小草被人販子拐走。
幾經周折,被賣給了雕塑家做活體雕塑。
聽完後我沉默不語,像小草這樣的人,世界上還有很多。
我能做的就是現在把小草救出去。
於是我堅定的對小草說:“東十裡外就是我的村子。”
“即使我救不了你,我的二伯三叔,也會來救你的。”
“你一定要堅持住。”
我奮力扒開小草身上的陶泥,但這些陶泥成型後非常堅固。
不僅如此,我糊在自己身上的陶泥也慢慢凝固。
“奇怪了,為什麼木桶裡的陶泥沒有凝固呢?”
小草聽到我的疑問解釋說:“木桶底下有一個加熱裝置。”
“它使陶泥一直處於液態。”
“這也是聽那個雕塑家說的?”我問小草。
“是的,有的時候他會自言自語。”
小草話音剛落,就聽到一聲巨響,門猛的被撞開。
我忙轉身回頭望去,眼前一幕令我喪魂失魄。
不知道什麼時候,雕塑家竟然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