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賀苦澀地笑了起來,“林警官,這是我的個人愛好,不行嗎?”
藝術家在創作的時候,大多時候的靈感,都來自於深夜。
他自詡自己也是個藝術家,他需要在深夜做出這個世界上最逼真的人偶。
“我為什麼會拿笑笑做原型,是因為笑笑她長得很樸實單純。”
隻有這樣的人,他才願意去複刻出來。
經過審問與調查,劉賀洗清了嫌疑。
我們調查的方向,出了差錯。
案情又陷入了困局。
要放劉賀離開的時候,劉賀忽然想起來一件事。
他說:“笑笑這孩子,好像看上去很怕她爸爸。”
“有一次,她爸爸又來接的晚了。”是張笑笑求著他,讓他帶她回家。
她不想要回家。
劉賀當然不能同意,但那天他是想要帶張笑笑到後麵的倉庫去。
才走了一半,張富清就來接人了。
“笑笑一看到她爸爸,身體滿是抗拒,一個勁地往我身後躲。”
劉賀苦笑了一下,“也許笑笑和前兩個孩子不一樣,她會不會是離家出走?”
因為……害怕她爸爸?
劉賀的話,給我們提了個醒。
我走到了黑板前,將“張笑笑害怕爸爸”幾個字寫上去,又在後麵,打上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閆宇,你帶一隊人去走訪一下。”
張富清仍然是嫌疑人之一,我們需要進一步調查他。
我又指派了一隊人,繼續去盯著保安。
盯著保安的同時,也能注意到學校裡還有什麼其他可疑的人。
幾條線,同時進行。
又一次日落西山。
閆宇帶著人滿身疲憊地回來。
他人看上去雖然疲憊,但眉宇間是帶著高興的,“林隊,我們有新的發現。”
我從一堆資料裡抬起頭,看向他。
他再一次高興地說道:“張笑笑不是張富清親生的。”
張富清是頭婚,張笑笑的生母是二婚。
和張富清二婚之後,一直沒能要上孩子。
張笑笑是她媽媽帶過來的。
“難怪劉賀會說,張笑笑看上去挺怕張富清的。”他們不是真的父女。
我帶了人,找來了張富清。
張富清見到我們,一臉憔悴且憤怒地質問我們:“都過去多久了,你們為什麼還沒有找到笑笑?”
“再拖下去,人都要沒了。”
尾音落下,他癱軟在椅子上,悲痛欲絕地哭起來。
我拿著手中的筆,一下下地叩擊著桌麵。
“張笑笑不是你的親生女兒,你之前為什麼不說?”
張富清聽到我的問話,頓時止住了哭聲。
他消化了一會兒,這才抬起頭,“這重要嗎?”
我眼裡迸射出了一絲冷意,犀利問他:“是我在問你。”
張富清低下頭,醞釀了一下情緒,“笑笑是我老婆帶來的,是她和前夫的女兒。”
“這孩子跟在我身邊,我養了這麼多年,早就把她當親生女兒了。”
“這孩子是不是我親生的,和查案子有什麼關係嗎?”
他說完之後,才抬起頭看向我。
我仔細地觀察著他的麵部表情。
觀察了許久,但讓我失望了。
他的表情沒有絲毫的破綻,他的悲傷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