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想起了什麼,再一次問他:“那你老婆呢?”
案件發展到這一步,我們仿佛從未見到過張笑笑的媽媽。
我這麼一提,張富清眼裡蓄滿了憤怒。
他怒氣衝衝地罵了起來,“她就不是個人!”
“我早該看出來她不是個東西的。和我好了沒幾年,得了吧,又跟人跑了。”
他用的是“又”這個字眼。
張富清回憶這段婚姻,顯得特彆地焦躁不安。
他麵部變得極其的猙獰,“我到底是哪裡對她不好了?”
在工地上搬磚,賺點辛苦錢,為的就是好吃好喝供著她們娘倆。
“她嫁給我這幾年,從來沒有安分過。”
提起這個,張富清又是哭又是笑。
張笑笑的媽媽,嫁給他才沒一個禮拜。
他下工回家,就撞破了她乾的好事。
她和隔壁那一戶的單身漢搞上了。
被他撞破,她一點也沒有感到羞恥。
反而越來越過分。
張富清沒法忍,和她吵了一架。
沒想到她拋下了笑笑,跟著那個單身漢跑了。
“我心想著,她跑就跑了,我還想著把笑笑給她前夫送回去。”
張富清自嘲地笑著,“車票都買好了,她回來了。”
張笑笑的媽媽勾人的本事不小,三言兩語就把他給哄好了。
日子也就又這麼過著了。
這些年,張富清的心裡門兒清,這娘們從來沒有恪守婦道過。
總是趁著他在工地上,偷人。
他為了留住她,一直裝傻充愣。
“你說了這麼多,還是沒有正麵回答我。張笑笑的媽媽現在在哪裡?”
我打斷了他的話,逼著他儘快說出張笑笑媽媽在哪裡。
張富清憋屈地嚷嚷道:“這臭婆娘,我也想知道她在哪裡。”
“你們給我說說,我到底哪裡不好?”
“她怎麼就在外麵偷人不說,還又跟人跑了!”
聽他的意思,這一回跟人跑了,還沒回來過。
我總覺得事情,不像他說的那麼簡單。
“張富清,你是不是忍受不了長期的羞辱,所以一怒之下,將張笑笑的媽媽給殺了?”
張富清像是聽到了天荒夜談,“你們也太會開玩笑了。”
“我要是能有這個本事,還能叫她跟人跑了?”
我猛拍桌子,大聲嗬斥,“你不要給我瞎跑話題,你到底知不知道張笑笑媽媽去了哪?”
或許也有一個可能,當天是張笑笑的媽媽找了人來帶她走。
現在我的內心裡,有著一個非常強烈的期盼。
多希望張笑笑不會是這起女孩失蹤案中的一員。
張富清出人意料地放聲大哭起來。
無論誰勸他,都沒用。
案情如此緊張,我被他哭得心很亂。
猛地一拍桌子,不僅把我自己唬住了,也把他給嚇住了。
“我……我哪裡知道她跟野男人跑哪去了……”他臉上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怒意。
他說:“你們要是知道她在哪裡,請告訴我。”
“我定要抓住她,好好問問她,你怎麼能夠絕情到把她的孩子都拋下丟給我。”
我與閆宇情緒低落地對視了一眼。
難道這一次,我們又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