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開小灶

木子矜看著眼前的書，伸手拿起了第一本，站起來活動活動了筋骨，又再度坐下，剛翻了一頁，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抬頭看著葉璃：“師父……那個，可有水？”

葉璃怔了怔，放下手中的筆，抬頭看著木子矜，隻見木子矜嘴唇乾裂，無奈地說道：“你先行看著，我去為你打些水來。”說罷身形一閃，從窗口出了去。

木子矜隻看見一道黃綠色的影子過去，一怔，不由得為自已的弱小而苦澀地搖搖頭，轉而繼續看著書，要變強，根據葉璃說的那些來是再好不過的了。

阿斯卡從水晶中出來，從衣袋裡探出一個腦袋，看著上方安靜認真的女子，眉頭微皺，嘴唇微微嘟著，本就精致的小臉兒上多了幾分可愛，心中仿佛被什麼東西戳中了一般，撇撇嘴，又不準痕跡地返回了水晶。

良久，葉璃從窗外一閃而進，手中多了一個酒壺，葉璃伸手將酒壺放在木子矜麵前。木子矜看著酒壺微微皺了皺眉頭，她很少喝酒，如今葉璃給她拿了一個酒壺來，莫不是……

“子矜，對不住，我隻找到這個酒壺可以用來裝水，不必擔心，這不是酒。”葉璃坐回了案台之前，微微一笑，提筆繼續批注。

木子矜看著他，打開了酒壺，葉璃看著她一雙深邃的眸子快要將她吸進去一般，不由得移開了視線，這種視線讓她有一種被看透了的感覺，很不舒服。

一仰頭，酒壺裡果真是清水，沒有絲毫的酒味兒，木子矜一口氣灌了一半才放下酒壺，瞥了一眼葉璃，又繼續看書。

這本書講的是一些基礎的防禦方法，木子矜看著旁邊的圖畫，有些哭笑不得，雖然一步一步地很詳細，但是繪畫功底倒是十分感人。木子矜不由得心中默默撫額，這不是坑人呢嘛？連人都畫不清楚。

木子矜一頁一頁地看著，愣是沒琢磨出來幾個動作，嘴角不自然地抽了抽，葉璃抬起頭看了木子矜一眼，嘴角輕勾，默不作聲。木子矜從頭再看了一遍，主要查看著陣印，卻仍舊是琢磨不出來。

半晌，木子矜頹然地放下手中的書，一臉無奈地看著葉璃：“師父，我看不懂……”

葉璃放下手中的筆，將自己批注完成的這本書遞給木子矜，微微一笑：“你看這個就懂了。”木子矜接過書，翻開第一頁，發現是和自己剛剛看的書一模一樣的名字。

翻開，所有的圖都非常細致，一看就是一個繪畫的好手，整本書都是一個字跡，旁邊還有紅色的批注。木子矜一看便知道這個是葉璃重新編寫的了，比起原本要清晰許多。

“這本書上有很多基礎的術式和簡單的守護陣法，基本上是所有精靈通用的。”葉璃看了看木子矜，手腕一轉，一個透明的圓球在手上漂浮著，伸手推到木子矜那邊，圓球觸碰到木子矜，瞬間變成了守護結界。

木子矜心中大驚，沒有看見任何的陣印，結界就成型了，難道結界不用陣印？微微皺了皺眉頭，正要開口，葉璃已經說了話。

“防禦法術也是有陣印的，隻不過除了天空之城的最高等級的精靈們，我是唯一一個做到，心生陣印的人。”葉集看著木子衿，微微一笑，簡單地回答了木子矜的疑問。

木子衿看著那些陣印的圖，從簡單到繁複無比，每一個都是很實用的法術。木子矜拿手比劃了一下，從最開始最簡單的到最難的，一一嘗試了一番，但是都沒有成功。

葉璃看著她，微微一笑：“這個可得慢慢兒來。如今尚早，你去修煉一會兒吧。今日就到這裡。”

木子矜再看了一會兒，起身對著葉璃一禮：“學生先行離去。”說罷出了門，順手關上了。木子矜想了想，如今也沒什麼可做的，修為比起紫嫣也差了太多，身法比起索菲亞也差了不止一點兒。

搖搖頭，走上通往頂層的階梯，盤腿坐在亭台的軟墊上，閉上眼睛，完全性地放空自己。結印，依舊是那麼小心翼翼地控製著兩股能量。融合，彙聚，注入，雖然比昨日熟悉了不少，但依舊很是緩慢。

不知道過了多久，木子矜覺得有幾絲涼意，睜眼一看，已是黃昏，肚子很合時宜地叫了一聲，木子矜看了看四周，不由得鬆了一口氣，還好沒人，不然就尷尬了。

站起來拍拍因為盤著有些酸痛的腿，餘光瞥見石桌上放著一個酒壺和一張字條，那字仍舊是那麼清秀有力：“若是渴了，就喝吧。”

木子矜怔了一下，躺做在亭台的欄杆上，拿出衣袋中的壓縮餅乾，左手放在弓起的左腿上拿著那個酒壺，右手拿著壓縮餅乾，一小口餅乾，一大口水。

阿斯卡從水晶中出來，看著木子矜一臉悵然地看著遠方的那一輪落日，精致的眉眼間染上了一絲落寞。雖然這麼坐走失女兒家的禮儀，但是不知道為何，在木子矜身上看起來就那麼自然。

阿斯卡突然看見了木子矜左手上的酒壺，不由得皺了皺眉，飄過去，化為實體，站在木子矜旁邊，皺著眉冷聲道：“為何要喝酒？”

木子矜一愣，隨即大笑起來，左手放在額頭上，言語中帶著無數苦澀：“小屁孩兒……你覺得，我是需要喝酒的人嗎？”剛才，她想起了初次見到他們的時候，也是這樣的日落，當時她才3歲。

他們一眼看中了她要將她帶回去，跟著孤兒院的阿姨各種保證以後會怎樣怎樣。後來呢？不管不顧，給錢就行，甚至討厭到了極點。

早知那時候會如此，他們又會不會帶她回家了呢？嘴角勾起一絲苦澀的微笑，拿著酒壺，聲音有些沙啞：“若這真是酒，那可就好了呢……”說罷又灌了一口水，將還剩一半的壓縮餅乾裝好，便躺在上麵不再動彈。

阿斯卡看著她，心裡莫名地有些心疼，他不知道木子矜想到了些什麼，但這悲傷不是裝出來的。走到木子矜頭頂，輕柔地摸了摸木子矜的頭。

”你這女人，若是如此頹廢下去，爺隻能把你當做廢物了。你身上的擔子不允許你如此脆弱。“阿斯卡看著木子矜，無奈地搖搖頭。

木子矜聽著阿斯卡的聲音，心裡歎了口氣，木子矜不知道要怎麼說她現在的心情，莫名其妙的悲傷。

木子矜就這麼躺著，阿斯卡最後對著她說了一句什麼，但木子矜並未聽清。整理了情緒，將酒壺裡最後的一點兒水喝光，睜眼一看，太陽已經完全落下，滿天星光璀璨，一輪殘月懸掛於天空。星空緩緩地移動著，殘月的光華照得神樹光華清冷。

木子矜緩步走出亭台，盤腿坐在地上看著漫天光華。身後傳來緩緩的腳步聲，從輕得快要聽不見到有重量的輕快的聲音。

木子矜並未轉過去，隻是淡淡地說了一聲：”師傅。“

身後的人淡淡地”嗯“了一聲，站在她身後說道:"開始吧？”聲音輕快且富有磁性，木子矜想，怕是比昨日還要年輕幾分。

木子矜站起身來，轉過頭看著莫丹，雖然已經有心理準備了，但仍舊是被嚇了一跳嗎，眼前的莫丹看上去隻有二十五六歲，一雙妖魅的丹鳳眼，一張臉竟是比女子還要美，一身的清華，木子矜心裡一驚，莫丹師傅年少時必定是個禍國殃民的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