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弄臟了我的靴,這對我來說,是一種屈辱。你說,賠我一雙,你賠的起嗎?”
張雲龍冷哼一聲,隻覺趴在地上的這個惡心的女人又卑賤又無趣。
顧嫣然隻聽到了最後一句話,你賠得起嗎?
就是這句話,如冷箭一般直中顧嫣然的心臟。前世的她,零容忍彆人說她窮,誰說她窮,她能掏出大把的鈔票將對方砸死。
可是現在,她的確窮,但這並不代表將來和以後。
“我說過,等我有錢了會賠給你,你特麼還想怎樣?話說你一個四肢健全的大男人,有什麼逼臉跟我一個小女孩計較,是閒的蛋疼嗎?不理你,是因為我著急離開,真以為我是怕了你。”
顧嫣然驕傲的抬起頭,注視著眼前的男人,這話,她在前世經常說,幾乎被當做了名言流傳千古。
張雲龍覺得自己快要氣炸了,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居然說他的臉是逼臉,還說他閒的蛋疼,到底是哪家教出來的女兒,既粗俗又無禮。
話落,張雲龍就拔出了腰間的配槍直抵顧嫣然的腦門。顧嫣然繼而就想到了前世,那個趁她凝結金丹殺了她的男人。
瘦小的肩膀一瞬間鐵骨錚錚,她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著張雲龍。
“是嗎?可我怎麼覺得鹿死誰手未可知呢!”顧嫣然抬手,快速的在半空中畫符,待符成,沾了血的嘴角洋溢出一抹邪佞的笑。
“天道自然,萬法長存,疾。”一道金光符讓顧嫣然飛速打出,有些錯愕的張雲龍哪裡見過這番陣仗,兩條修長的腿在被金光符擊中的瞬間,哢嚓,直接斷了。
顧嫣然就地一個翻身,躲過了從天而降的黑影。
得逞後,顧嫣然忍不住驚呼。
這算穿越福利嗎?情急之下,她發現自己即便不用修煉,也可以使用初階的金光符。
相信那個狗仗人勢的男人,會一輩子當個癱子吧!惹她顧大師,簡直不要命。
顧嫣然再也不怕狗攔道了,找了半天,終於看到了大門。
要說今天也奇怪,平日守備森嚴的張督軍府,今天連一個守門的副官都沒有。
顧嫣然就當他們死完了,大搖大擺的就走出了張督軍府。
此時,斷了腿的張雲龍身邊,已經出現了幾十名副官。
他們個個麵色鐵青,敢傷害他們的少帥,是活膩歪了還是嫌皮太厚?
“少帥,我叫人送你去軍醫院。”
高天蹲在張雲龍的身邊,雙眼之中泛起了深深的殺意,要是給他捉住那個偷襲少帥的人,他一定剝了那人的皮。
“嗯,給我查一查那個麵貌醜陋的女人到底是什麼來曆?”
張雲龍在高天耳旁低語,嚴重的傷勢讓他提不上太大的力氣,腦海中隻有那句天道自然,萬法長存。這是咒語嗎?經過那個醜女人的嘴,仿佛百花都失去了光彩。在她念叨的時候,他聽著這句話就跟聽到了天下最純淨的歌聲一樣,他有一陣的失神,要不然,也不會被那個醜女人射出來的金光打斷雙腿。
“報告少帥,你派去的那四個乞丐死了?”
這時,又一個副官走到了張雲龍的身邊,叩靴行李,站的筆挺。
張雲龍隻覺一個頭兩個大,剛想發火,就抬眸看向那個副官。
“乞丐是怎麼死的?”
副官如實答道:“經屬下初步檢查,是,是精儘人亡。”
說者怕,聽者驚。
張雲龍聯想到了自己的腿,眼睛倏然一亮,隨後抬頭看向要來扶他的高天。
“我的新婚妻子,她長什麼樣兒?”
高天仿佛碰到了世界難題,他吱唔了半晌道:“她,她是那個騙子清風道長的女兒,長的奇醜無比,特彆是臉上的兩個大膿瘡?簡直?”
“行了,我知道了,帶我去軍醫院。”
張雲龍急忙打斷高天的話,他現在不想聽彆人討論他的新婚妻子。不過,並不代表,他會因為對方是他的新婚妻子,從而放過她。
醜女人,都進了他張家的門兒還敢到處跑,這些都不算,那個醜女人打斷了他的兩條腿,光憑這一點,他完全可以殺了醜女人的全家,再將她的家人挫骨揚灰。
他想開口問高天醜女人還有沒有家人的時候,身下傳來一陣劇痛,差點讓他痛的昏厥。
人在專心致誌想一些事情的時候,轉移注意力會分擔很多痛苦。
張雲龍則是完全被那道金光給迷了眼,這腿斷了都好半天了,他才感應到痛。
忍著痛,張雲龍被高天和另外一個副官攙扶著出了張督軍府。已經停好的汽車,立即有副官下車開車門,張雲龍讓副官小心翼翼的送到了後排,坐下後,扯動了兩條斷腿,張雲龍痛的倒吸一口涼氣。
他緊咬住牙關,無論如何也要找到那個醜女人,打斷她的雙腿,再用酷刑逼她教自己放金光,他覺得,不用子彈,威力大,神奇又絢爛。
張雲龍想著想著,一張薄唇慢慢便有了一個詭異的弧度,似笑非笑。
在風城人人皆知張雲龍是個笑麵虎,如果你看到張雲龍笑了,那麼,接受張雲龍笑意的那個人,不是死了,就是殘了。
但是今天例外,他遇到了一個強敵,還是自己的新婚妻子,這話要傳出去,他的老臉要往哪裡擱。
不知不覺,張雲龍就想到了那個醜女人說他的臉是逼臉,對,是逼臉往哪擱。
身邊坐著的高天和另外一名副官麵麵相覷,他們的少帥今天是怎麼了,又是斷腿,又是笑的,讓他們覺得好可怕。
“賣冰糖葫蘆喂!好吃又大的冰糖葫蘆喂!隻要兩個銅板。”
風城,熙熙攘攘的街道裡,電車來回穿梭,偶有沿街叫賣的小販,比如,一直在顧嫣然眼前晃悠的中年男人,穿著一身青色的長衫,太監一樣的聲音,不停叫賣著冰糖葫蘆,叫的顧嫣然心裡發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