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身後,衣著華貴的男人攜劍而來,看到她後麵露奇異的笑意,手中的劍鋒偏轉。感覺到劍氣襲來,陳一南敏捷的避開。
“你是誰?”男人麵容俊逸,貴氣倨傲,看向陳一南的眸光泛著冷涼與玩味。
“在下陳一南。”
“哦?”
兩句話還沒說完,男人又抬了手腕,劍鋒直指陳一南,來勢洶洶。陳一南快步躲過,男人抬腿回踢,陳一南迅速回防截下他的動作。
一來一回,男人眼浮戾氣,握劍的手腕回折,劍鋒堪堪劃過陳一南的腰腹,男人想把劍前擊,陳一南飛快取下大刀,擋住他的攻擊。
“住手。”四少爺扶著牆,虛弱的走了出來。
看到他以後,陳一南收了攻擊。幾個健步趕過去扶住他,隨月生進了個書房,臉上的血氣虧了一半,麵色蒼白。陳一南心裡擔心,恨不得把人抱回去。
四少爺站穩了身體,抬起頭和那人對視,眼裡蜷縮著軟意,語氣也帶了兩分求饒之意,“大哥,這是父親給我找的護衛,請你不要為難她。”
“護衛?”被喚作大哥的人是隨家堡嫡子隨榆雁,他一向不喜隨月生,見不得隨月生半點好。
隨月生靠著陳一南的胳膊,身體微微顫抖,“她是陳家鏢局的人。”
隨榆雁把玩著手裡的劍柄,眼神輕佻。似乎沒有聽進去隨月生的話。隨家堡家大業大,隨榆雁性子囂張跋扈。眼神在陳一南身上定格,劍鋒抵到隨月生心口。
“大哥……”四少爺放軟了語氣,外人聽起來就像是在求饒。
陳一南扶著他,明顯感覺這個人是咬著後槽牙說的話,他嘴上求饒,心裡指不定想怎麼弄死隨榆雁。
“砰。”陳一南抬刀打開隨榆雁的劍,眸光戾氣,她不管對麵是誰,傷她可以,不能傷她的雇主。
場麵一時靜止,隨榆雁心底的殺意呼之欲出,出拳打向隨月生腹部。陳一南截住他的拳頭,麵露殺意。
事情發生的特彆快,隨月生來不及阻止。上輩子陳一南是隨榆雁派來的殺手,這輩子陳一南和隨榆雁對戰,為了保護他。
四少爺一時間不知道是希望她死還是她活。
陳一南和隨榆雁交手了幾個回合,也感覺到男人的殺意。男人年紀不大,武功底子很深厚。若不是陳一南的功夫都是實打實的東西,恐怕架不住他這些招式。
男人一直不依不饒,陳一南來了脾氣,打算拔刀對戰。
身後的隨月生劇烈咳嗽起來,隨之扶著牆吐了一口血。
陳一南眸光看到他的情況,也不戀戰,快步退到他身旁。“沒事吧?”
“有事,快扶爺回去。”隨月生撲到她懷裡,貼著耳畔低語。
陳一南架著四少爺,不便在動手,平靜的看了眼隨榆雁,一把抱起隨月生,快步離開。
隨榆雁也沒乘勝追擊,待人走遠後,麵上才浮起一抹諷刺,嗤笑一聲進了書房。
直到走後隨月生居住的小院,男人才掙紮著從陳一南懷裡下來,扒著門大口吐血,陳一南想過去扶他,被他重重推開。
“以後不要和他動手,他有病。”吐完血,四少爺恢複了往日的模樣,麵上輕佻陰狠。
陳一南不清楚他們的關係,也不明白他為什麼那麼大的脾氣,淡淡看了眼隨月生,倒了杯水遞給他。“好的。”
“再過兩日爺就可以出府了,你趁早滾蛋。”
四少爺脾氣特彆不好,陳一南也不在意他說的話,待他喝完茶,拉起他的細胳膊把脈。四少爺不知道在書房做了什麼,脈象混亂的很,身體還似乎有內疾。
“你身體……”陳一南不知道四少爺清不清除自己的身體狀況。
隨月生笑了笑,笑容輕蔑,“爺活不了多久了。”
男人的目光看著門外,眼裡醞釀著狂風暴雨,仿佛下一秒就要摧殘整個隨家堡一般。
一時間,陳一南不禁覺得四少爺身體有病,腦子也有病。
好在四少爺沒打算繼續出去鬨騰,坐了一會兒就回房休息了。
陳一南端著飯在門外吃,吃完飯就靠著柱子打坐。四少爺睡的安穩,再醒來時已經是晚上。
睡好的四少爺又恢複了活力,出門看到陳一南那副風淡雲輕的樣子,莫名其妙的生氣了,撿了塊石頭朝她砸過去。
“咚。”陳一南站起身,一臉茫然地看著他。“你乾嘛?”
“看你不爽。”隨月生毫不在意的回答,也不覺得自己說的話有毛病。
陳一南深吸一口氣,壓下心底躁動的想法,她此時此刻特彆想把隨月生的腦袋砍開,看一看他腦袋裡邊是不是進水了。
晚上有些涼意,四少爺敞著外衣在外邊溜達,邊溜達邊看陳一南。
女人跟在他後邊,一臉呆愣和茫然。背上的大刀在月光下泛著銀光。給她這個人渡上了一層清冷之意。
“陳一刀,你過來。”四少爺停在一堵圍牆下,伸手招呼陳一南。
“嗯?”陳一刀?女人還沒從剛剛的事情反應過來,聽他這樣喊自己,有點不太樂意的走過去。
她特彆想知道這個祖宗又要做什麼幺蛾子,四少爺也沒讓她失望,待她靠近後,指著圍牆道,“你上去,然後拉我。”
圍牆大概有兩個四少爺那樣高,陳一南瞟了眼身材單薄的四少爺,麵露惋惜。跑了兩步,一個俯撐直接上牆。然後伸出不太細膩白皙的胳膊拉四少爺。
男人也不含糊,就著她手的力道,蹬步上牆。牆外邊是一汪水塘,兩個人的動靜驚擾了水中棲息的鴨子,小家夥們驚慌失措的逃跑,濺起了水花。
“這裡出不去。”陳一南打量了四周,沒有發現可以落腳的地方。
四少爺費勁的坐好,搖搖頭道,“誰告訴你爺要出去了,爺隻是想看看風景。”
陳一南啞言,她不明白這破水塘有什麼好看的。她打小跑江湖,看過的河川峽穀多了去,比這個荷塘好看許多。
“這個不好看。”
四少爺白了她一眼,若不是體力不支,他怕是要把陳一南從圍牆上推下去。“爺就好這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