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裡有錢嗎?”
我問他。
“有。”
“那你看我能掙錢嗎?”
藺炎用毛巾在我的臉上抹了一把,看著我愣了幾秒,笑,“能,這張臉,能掙大錢。”
“我能留在你那裡工作嗎?”
他終於皺了眉,“你要想好了,我那裡可不是什麼好地方。”
“我不怕,隻要能掙錢就行。”我也沒有其他的地方去。
藺炎“嘖”了兩聲,拍了拍我的腦袋,“行吧,那你明天來我這裡我給你安排工作。”
分彆的時候,我問他,“我需要做什麼嗎?”
“明天你就會知道了。”
就這樣,隻是一頓飯而已,我便將自己賣給了這個男人。
第二天我準時去雛雀報道。
藺炎讓人給我找了一身服務員的衣服,讓我在雛雀裡給人送酒。
他把我當做一個最普通的員工,但是我自己不甘心。
所以第三天,我就主動爬上了一個醉了酒的老板的床。
那是我的第一次,可是並沒有在醉酒的酒鬼那裡得到絲毫的溫柔,我隻記得他嘴裡說著汙言穢語,巨大的力氣將我折成可怕的姿勢,用各種刁鑽的角度進入我。
“艸,早知道是個處,老子昨晚就不喝酒了,說什麼也要好好嘗嘗味道……”
男人拎著褲子罵罵咧咧的走了,我看著床上扔下來的厚厚的兩疊鈔票,覺得它的顏色和被單上的血跡一樣刺眼。
藺炎知道這件事後沒有責怪我,他隻是給我送來了避孕藥。
他從來沒有要求我去學習這裡女人勾引男人的那一套,但是為了提高我的價錢和地位,我樂此不疲。
所以喝酒,抽煙,跳舞,唱歌,上床,我樣樣都會。
漸漸的,我長大了,我的容貌成為了了最大的籌碼,我終於有資格挑選自己順眼的客人了。
我是藺炎最賺錢的工具,漂亮,性感,討人喜歡,這是藺炎給我的評價。
但是七年來,藺炎從來沒有碰過我一下。
所以我給自己補了一條,肮臟。
藺炎覺得我臟,那我便是肮臟的。
但是藺炎還是寵著我,因為我能給他賺錢,賺很多的錢,所以我依舊是雛雀裡無數人羨慕的頭牌妓女。
這天,雛雀裡來了幾個重要的客人,藺炎不得不親自出麵招待,我也被叫去喝酒。
“這就是雛雀的頭牌?長得果然不錯啊。”
“那是當然了,上次端木家那個小哥兒回去之後可是戀戀不忘了好久呢,說是乾起來的滋味爽翻天了!”
我被人當做貨物一樣肆意評價,所謂的尊嚴和驕傲被踐踏在明晃晃的陽光下。
“姐……姐姐?”
肆意的哄鬨中,我聽到一個女人脆生生的聲音。
我頓了一下看過去,然後看到沙發上坐著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
她擁有和我近乎一樣的容顏,隻是清純乾淨,而我卻渾濁不堪。
我一眼就認得出她就是我的孿生妹妹,就像她認出我是她姐姐一樣。
很多年前,我和她是同樣的人,同樣的人生擺在眼前,不堪的,黑暗的,可是現在,她是那麼乾淨,那麼美好,隔著短短幾米的距離,一個在天上,一個卻爛在社會最底層的泥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