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桃之夭夭(7)(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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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又有誰能肯定,我們選擇的路一定是正確的,未來的事千變萬化,因果輪回,我唯一能夠控製的,便是我的心,可我這時一點也不知道,心,才是最難控製的,因為心會動。

那天以後,大哥就像個沒事人一樣,他再也不會主動提起獨孤石楠的名字,那天晚上,就好像是我的一場夢,可我知道,大哥是記得的,我也是記得的,不論如何,我一定會成全大哥的。

與君許的十日之約很快就到了。

百花閣裡一片冷清,等我到時,隻有君許一個人在,他背對著我,穿著淡灰色的錦衣,頭發不再是披散著,而是高高束起。他轉過身來,手裡拿著一支花,我不知道那是什麼花,可那花在他的手裡格外好看。

他望著我,眼裡亮晶晶的,仿佛裝滿了星光,他說:“你來了。”

我不由停住腳步,遠遠望著他,衝他點了點頭,回答道:“是的,我來了。這些天,我已經想的十分清楚了,我……”

“你過來,”他打斷我的話,朝我招了招手,目光灼灼,“你先過來。”他等著我朝他走過去,他希望我先朝他走過去。

他站在那裡,挺直著身子,若有若無地笑著,一點也不著急,他在等著我,他也知道我一定會走向他,這四周的花,美麗極了。

我終於邁開腳步,一步一步朝他走過去,走到他的跟前,仰頭望著他,他也低頭望著我,我看著他的眼睛,他的目光好似一片深海,又好像天空,他的眼裡是我看不懂的款款深情。

我不知道這情從何而來,也不知是真是假。

他彎下腰,嘴角噙著笑,他說:“現在,你可以說了。”

我……我真想給他一巴掌,可他笑的真的挺好看的,我還是乖乖的對他說出我的決定,我說:“我想好了,我要跟著你。”

“絕不後悔?”他問。

我回答他:“絕不後悔。”

他點點頭,花在他的手裡轉動著,他的目光落在那花上,他淡淡道:“芍藥,又稱彆離花,花中宰相,喜溫耐寒,可以鎮痛通經,它象征著友誼和愛情,我將它送給你。”

我接過他手裡的花,原來這花叫芍藥,我明白他的意思,我笑著對他說道:“這彆離二字未免過於傷感了些,我希望我們之間沒有秘密,彼此信任,永不彆離。”

他也笑了,他說:“唯有這花中宰相,才能配得上你,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它也代表了我對你的忠誠和信任。”

他繼續說道:“從今往後,你的眼裡心裡都必須有我,也隻有我。”

他的話讓我震驚,可仔細一想,也是情理之中,我不認為他是愛我的,我們總共見麵不過三次,我也沒有自信能讓他這樣一個人,愛上我,若無意外,往後他就是我的夫君,沒有一個妻子是不愛自己夫君的,即使不愛,她的心裡眼裡肯定也隻有她的夫君。

我直接告訴他:“我既已選擇了你,那自然心裡眼裡都是你,我會傾儘全力助你,但是我也要你應我一事。”

“何事?”他問。

我認真地說道,我是在說給他聽,也是在說給自己聽,這是我第一次毫不避諱地在一個人麵前說出我最真實的想法,是的,這就是我心中所想,我曾想過無數次,我會在怎樣的場合,說出這番話,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那麼突然,又那麼及時,隻是,我沒想到,聽到我這番話的人會是君許,一個以前在我眼裡毫無作為的人,可又像大哥說的,他是睿智的,直到現在,我依舊不覺得他睿智。

我對他說:“若我們成功,你定不會隻娶我一人,可我要你再此立誓,待你稱帝那日,我便是你的皇後,我們的兒子便是唯一的太子。”

他臉上沒有任何變化,他似乎早就猜到我會這樣說,他的眼裡毫無波瀾,平靜地望著我,就像他的聲音一樣平靜,他指天立誓道:“我君許,以我亡故爹娘的名義,在此起誓,今生今世,永生永世,隻有孟初雪一個妻子,待我榮登帝位,她便是我唯一的皇後,我們的兒子便是唯一的太子,未來的儲君,有違此誓,天地不容,孤獨終老。”

我見他起誓,也跟著指天誓日道:“我孟初雪願與君許共生死,同患難,不離不棄,忠心不二,有違此誓,天誅地滅,不得好死。”

話音剛落,我便落入君許的懷抱,他抱著我,我的臉貼著他的胸膛,我似乎能聽到他的“怦怦”的心跳聲,他的懷抱暖暖的,我似乎能聞到一股淡淡的清香,我心中恍惚,猶如鹿撞。

我能感受到他濕潤的氣息,就在我的耳邊,他說:“孟初雪,記住你今天的誓言,若你悔誓,無需天誅地滅,我會親手殺了你。”

他說他會親手殺了我,可是我一點也不害怕,因為他說這話的時候,是那麼地溫柔,那麼地輕,輕的仿佛一陣風就能將這話給吹散了。

他一說完,就立馬鬆開了我,我望著手裡的花,卻慌了心神。

他的臉上還是沒有一點的表情,他微微側過身去,他仿佛是在斜眼瞧著我,又仿佛完全沒有看向我。

想了想,我從懷裡掏出一塊手絹,這還是我第一次親手繡的手絹,花樣很是難看,卻是我最喜歡的,阿娘也喜歡,我一直將它隨身攜帶著,阿娘說,姑娘家的手絹是不能隨便送人的。

上京的規矩就是多,手絹不能隨便送人,荷包也不能隨便送人,姑娘家的腳是不能隨便給男子看的,可我和君許抱都抱了,我將手絹送他,自然是算不上隨便二字了。

我將手絹遞給他,他望著我,慢悠悠接過手絹,滿眼的嫌棄,連話裡都是嫌棄,他說:“嘖嘖嘖,這繡的可真夠醜的。”他的目光不是落在手絹上,而是落在我的臉上。

我想要搶回來,伸出手就去搶,他仿佛是猜到我會去搶,故意將手舉高,他本就比我高,我自然是搶不到的,我隻用眼睛瞪著他,氣鼓鼓道:“你若是不喜歡,還我就是。”

他又將手絹放在鼻尖處嗅了嗅,擦了擦嘴,滿臉不情願的樣子,可他還是將手絹放進了懷裡,他的手捂著胸口,又像是在捂著我的手絹,他柔柔的目光落進我的眼裡。

我聽見他說:“這本就是我的東西,我為何要給你啊?”

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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