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請你帶我出去(1 / 1)

法醫筆錄 立毒 6331 字 8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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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情況?我當時給弄得有些發懵。

剛剛不還黑漆漆的啥都沒有的嗎?怎麼這一下子就出現了這麼多的火把?這肯定是人為的在操縱。

我下意識的認為,因為我看到了火光這種不少晃動的身影,而且腳步很整齊、響亮不少,還帶著有些韻律。

不過是屬於行色匆匆的味道。

我立刻就慌神了,現在的李元道不知道怎麼回事兒,竟然是不聽從使喚,我也不敢耽擱,先顧忌好眼前,趕緊拖拽著他的身子,到了右邊一個似乎已經是荒廢了的破廟裡麵隱藏了起來。

就在那當中的佛像之後,蹲身的看著那邊。

現在情況還不太明朗,我可不能輕易現身,這新漁村的人都是一些神經病,非常的令人難以捉摸,我還是要以靜製動的好。

但是偏偏這世上有些事情是想避免也無法行得通的,就比如說是現在,我都躲藏在這荒廢的破廟裡麵了,但是他們卻依然朝著這個方向湧動了過來。

我當時就微微皺眉,嚇得大氣兒都不敢多喘一口,我記得不管是從下船還是到這岸上,我們都是小心翼翼,儘量不被發現才對。

怎麼,難道這麼細微的動作都讓對方瞧見了,現在是發現了我們,要來收拾人的嗎?不知不覺的,我的額頭都開始直直往下冒汗了,如果真是這樣,那這可怎麼辦呢……嗖嗖嗖嗖。

我正腦子極速運轉的想著辦法的時候,忽然旁邊傳來了一陣輕微的細碎響動。

給我嚇了一大跳,我往那邊看了過去,發現在淩亂的稻草還有七零八落的桌椅板凳那裡,有什麼東西,在輕微的挪動,看不清楚究竟是什麼東西,但是對方好像在移動之中,碰到了邊角,我立刻就低聲的呐喊了一聲,是誰。

但結果對方卻是梭得越來越快,轉眼就不見了蹤影。

我有些納悶兒和好奇,但是現在情況比較危險,我還是儘量不要貿貿然行動的好,否則到時候打草驚蛇了,讓新漁村這幫神經病發現了的話,隻怕我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所以不管那是什麼,我還是重新將目光投入了回來,隻是低眉看著李元道那一臉麻木不仁的臉,不禁悲從中來,輕哼的兀自喃喃著:“峰哥啊峰哥,你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都說了我們和盧單寧可是一條繩子之上的螞蚱,按理說他不應該忽悠我們才對啊,他讓我拍了你後腦勺幾下你就會引領我去找廖主任的,可是我這都拍了你四五次了,你卻連一點兒反映都沒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能夠說一句話嗎?你能夠告訴我一下嗎?”我一遍遍的重複著這些話,可是他卻自始至終的都沒有回答我,隻是嘴巴裡麵不斷的發出嗚咽的聲音來,聽起來有些像是什麼猛獸的嘶吼一般,令我整個人都是不寒而栗。

我一個不經意的扭頭,差點兒沒有將我給嚇死!麻痹的。

在我的身後,竟然是有一個人,現在正眼珠子瞪大的看著我。

這是一個小孩兒,男的,看起來年紀最多也就是隻有六七歲的模樣。

不過,非常詭異。

因為在他的右臉上,竟然上長出了類似於皰疹的黃色小泡泡,密密麻麻的,非常至多,幾乎是將右臉都給塞滿了,帶著黃色的液體,泡泡裡麵跟灌膿了似的,不知道用針紮一下的話,會不會直接爆開。

他的身材非常的瘦小,好像麵黃肌瘦,跟瘦竹竿兒一樣。

他蓬頭垢麵,渾身都是臟兮兮的,好像已經是幾百年沒有洗過澡了一樣。

現在正大眼珠子提溜提溜的盯著我,蠕動著嘴唇,有心想要跟我說點兒什麼,但是又出於某種原因的考慮而放棄了。

“小弟弟,你……”“噓……”我就要開口的時候,他卻手指放在嘴唇上,微微搖頭,示意我彆開口。

而且還比較畏懼加小心翼翼的朝著左邊門口火把晃動的位置,看了幾眼,咕嚕了幾口口水,壓低了嗓音的說道:“想活命先隱藏起來,彆說話。”

“什麼?”我頓時忍不住的瞪大了眼珠子。

這是在逗我嗎?一個小屁孩還讓我想活命就彆開口?我本來是想要反駁來著。

但是後來轉念一想,我這可是在新漁村呐。

這裡一切皆有可能,更何況小男孩兒很明顯就是這個村子裡麵的人,通過法醫的職業敏感,我覺得,他好像是被感染了什麼東西,所以才會導致他的臉上出現那些皰疹,說實話,真的是非常恐怖,幸虧我見過的死屍不少,什麼樣子的慘樣我都見過,否則如果是讓普通人見到的話,隻怕早就已經是尖叫出聲音來了。

我深吸了口氣,。

自我意識都是覺得他好像是在保護我,生怕我被外麵晃動火把的人發現了,所以就沒有開口,而是低沉著聲音的問道:“好吧,那你的意思是說,我們兩個就躲藏在這裡嗎?”“不行!一會兒他們要在這裡舉行佛燈點燭儀式,這佛像背後是他們抬人的地方,得重新換個地方。

快,跟我來,抓緊時間,再晚就來不及了!”說完之後,他就來抓住我的手。

入手的感覺,十分的冰涼,好像他剛被冰凍過,尤其是掌心裡並不光滑,有些膈應人,給我搞得有一些疼,彆看他隻有幾歲的年紀,但是貌似他的力量非常之大,一下子拽,我就跟著起來了,同時身旁還攙扶著李元道,一瘸一拐的迅速移動。

片刻之後,我們繞到了佛像的後麵。

果然是內有乾坤,這寺廟雖然荒廢了,可我怎麼感覺這裡麵似乎是隱藏了什麼天大的秘密似的,無法形容,就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來到了後麵,結果發現這裡是一片矮牆挖出來的小型洞穴,走入進去之後,一股難聞的氣息瞬間就傳入了我的鼻子之中,毫不誇張的說,當時我真的就是有一種想要嘔吐的感覺。

我問他,小兄弟,你這是要帶我去那兒,這味道怎麼這麼……你是想要嫌棄味道難聞點,還是被他們抓住動用火刑?哪知道,我都還沒有說完的時候,這小男孩兒忽然回過頭來,目光顯得極為凶煞的盯著我,那模樣好像是我觸犯了他不可接觸的底線,當時就有些害怕,我一個大人竟然會害怕一個小孩子,彆說你們,就連我自己都感覺太荒謬了,但即便如此,我還是沒敢再開口了,而是順著他帶我去的位置,深入到了洞穴的內部之中,結果發現,裡麵有煤油打起的燈光,很微弱,那裡有著日用家居,床鋪,桌椅板凳什麼的,不過都是破破爛爛,令人感覺匪夷所思的很。

因為有了前車之鑒,我沒有開口,而是小心翼翼的攙扶著李元道,這小男孩兒回頭看了一眼,好像是確定暫時性的擺脫危險了之後,他也是過來幫著我,將李元道給弄得緩緩坐在了床上。

很潮濕,而且發黑發潮了,似乎自從蓋了這個被子之後就是從來沒有清洗過的。

“你幫幫我吧……”真是奇葩。

我都還沒有開口呢,他忽然抬起頭來看著我,非常鄭重的說道:“我留在這裡隻能夠等死,我這樣已經過了兩年了,一看你就是從外麵來的人,怎麼,是要來這裡找麻煩嗎?我奉勸你還是最好彆招惹這些是非了,把我帶出去吧,我會給你報酬的,好嗎?”

這話說的。

當時就給我弄得有些發懵,這小孩兒年紀不大,但是言行舉止做出來的,甚至有些地方比起大人來都還要更加的成熟,穩重一些。

隻是在他的話語裡麵,莫名的出現了一種悲哀的情緒,怎麼說呢,反正好像挺淒慘的樣子。

在這個小洞穴裡麵竟然是足足的呆了兩年了。

那這麼長的時間以來,他到底吃什麼,喝什麼,而且一直躲藏在這裡,難道就沒有被發現過麼?能夠在新漁村這種神秘莫測的地方隱藏這麼久,不得不說,要麼是這小子在說謊,或者就是新漁村的人給我下的套,要麼就是他有著自己獨特的生存本事。

但是不管是出於哪方麵的考慮,我都是顯得比較機警,畢竟我跟他所認識的時間還不是太長,必須要慎重行事,千萬不能夠有絲毫的掉以輕心。

對於他的講述和要求,我需要後麵來慢慢消化,當務之急,是將李元道給弄醒過來,否則要是一直保持著這種半死不活的狀態,真給挖走了心臟的話,那我就相當於是間接的凶手,會是我害死的他!我深吸了口氣。

將複雜的內心給慢慢的平靜了下來之後,認真的看著小男孩兒,問道:“那你先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來自於哪裡,你為什麼會落到現在這樣的境況?”“嗯,我叫黑子,他們都這樣叫我,至於我的本名,也就那樣,根本不重要。

其實我並不是這新漁村的人,隻是我在兩年前的時候,被人給拐到了這裡……”“等等。

這似乎是有些蹊蹺。”我打斷了黑子的話,問道:“你說有人把你給拐到了這裡?是外麵的人將你……”“不是,就是這裡的人,新漁村的人。”黑子微微搖頭,貌似是提起了舊傷疤,一些令他難以啟齒的傷心事兒,好像嚶嚶的在簡單抽泣了一會兒之後,才慢慢的說了起來:“我就是河對岸天然石風景區附近的村民,某一天晚上,我家裡忽然闖來了兩個人,把我爸媽給迷暈了,然後我就在睡夢之中給帶到了這裡。

一開始並不是這荒廢的寺廟,好像是彆人的人家,他們在我的身上做著各種試驗,中西醫都用過了,而我臉上的這些東西,全是那些實驗所留下來的後遺症,雖然我不知道他們具體是想要乾甚麼,但是經過這兩年多來我的觀察發現,這村子裡的人,都擅長用於蠱毒、降頭之類的東西,弄我的目的是什麼,我也不清楚,反正實驗之後,還抽了我的脊髓液,還讓人來給我作法,像是要把我的魂魄給抽空似的。

你彆看我現在隻有六七歲的樣子,其實我已經是二十多歲的人了,一下子就讓我返老還童了很多年,可是我這根本就不符合實際年齡啊,這幫人,我覺得他們就是畜生,根本就沒有把人當人看……”說到這裡的時候,黑子的臉龐開始劇烈的抽搐了起來,這就是導致他的右臉上麵所長著的黃色小水泡就像是要爆裂了一般的跟著上下起伏,我看得心驚肉跳的很。

畢竟我是從事法醫的工作者,雖然無法具體肯定他臉上究竟長的是什麼可怕的東西,但是直覺卻告訴我,這東西肯定是某種病毒,而且還是帶傳染性的,不過並不是通過空氣傳播,否則的話,那這村子裡麵的人早就死了。

抽了脊髓液,還做法事……我也搞不清楚其中的原因到底是什麼,隻是覺得事情越來越古怪了,這村子裡麵一天到晚的究竟是在忙乎著什麼,又到底是在進行著什麼樣的罪惡勾當。

竟然把一個大活人給強行的帶到這裡之後,私自展開各種試驗,聽這樣說,的確是如黑子所言的,這幫人都是一些變態,畜生,根本就沒有將人當人看。

我沉著心思。

繼續追問的說道:“那黑子,你知不知道,把你拐來這裡的人,究竟是誰,又或者說,當時你被做實驗的時候,既然你是有所感覺的,那應該也知道當時的具體狀況,有沒有看見是多少人,是什麼樣子的,還有名字啊之類的,不怕告訴我,這一次我潛入到新漁村來,就是想要將這些秘密給全部挖掘出來,這樣為非作歹的村落,必須要鏟除才行!”“哦?這麼說起來,你其實是一個臥底記者嗎?專門跑來曝光這種事情的嗎?”聽見我這樣說之後,我看見黑子本來是跌入到了穀底裡麵的內心,則是慢慢的升騰了起來,一臉扭曲和不甘的麵龐稍微緩和了一些,好像是抓住了某種救命稻草的感覺,激動的拉著我,問道:“是不是,你到底是不是記者?”我當時真的是隻有無奈的苦笑了,記者算什麼,我是警察,我是法醫,記者隻能夠曝光,難道還能夠進行抓捕嗎?不過我也是留了個心眼兒,既然他都這樣認為了,那我就讓他繼續保持這樣的思維方式吧,所以就是不置可否的微微點了下頭,說道:“我是個記事記者,專門曝光鄉野迷信封建事兒,這新漁村我聽見的新聞不少了,可是如果沒有確鑿的證據,我不敢隨意亂寫,所以今晚就來實地考察一下……”“那你是怎麼進來的?我可是知道的,如果不是因為有熟人引領,或者是新漁村本村的人引領,還得有村長的點頭同意,外人想要進來,不出一會兒就會馬上被清理出去,尤其是這種晚上,很可能會出現意外,而且你還偏偏趕上了這新漁村的大刑之一,火刑的招架。”這黑子說著的時候,明顯瞳孔都是跟著的收縮了起來,這就是畏懼的征兆,好像對於這所謂的火刑有著濃烈的恐懼似的。

我就知道,這一切肯定有秘密。

很顯然,黑子所說的火刑,肯定就是剛剛所晃動的那些火把,我也不是沒有看過電影,讀過書的,在一些原始村落或者是太過迷信的地方,就有這種私自動用刑法的不成文規定,多數都是有人犯了不該做的事情,所以現在要受到全村人的討伐,我立刻就忍不住的心中咯噔一跳,詢問的說道:“那黑子,今晚的火刑究竟是怎麼回事兒?是誰犯了過錯嗎?”“嗯,是的,具體情況我不太了解。

反正白天我在門口呆著的時候,聽了村兒裡兩個婦女嚼舌頭,說老李家的女人跟村頭的老王兩個人偷情,結果被人撞個正著。

這種苟且的事情在新漁村可是大忌,尤其是他們好像還保持著中東傳統,據說村長是個穆斯林,所以對於這種事情非常介懷,今晚要舉行火刑,要將李家媳婦兒給活活燒死……”“那,那村頭的老王呢?”“更慘!會閹割了,一輩子都彆想再當男人了!”臥槽!聽到這裡,我都忍不住的爆粗口了。

這,這也太強大了吧?雖然偷情這種事情的確是被社會倫理道德所不恥,但是也絕對不會達到要人的性命和閹割的程度。

雖然我來這的時候就已經是做好了十足的心理準備的,可是現在聽見了他們新漁村的特殊定刑方式之後,我還是忍不住的心有餘悸。

作為法醫,警察,我是一個正義感非常強的人,按理說,我應該衝出去阻止才對。

可獨木難支,我在這裡沒有任何的援助,而且這新漁村的人都是喪心病狂的人,天知道他們會對我做出什麼可怕的事情來,哪怕我的身份很特殊,但似乎他們對於這種事情根本就不在意,也不介意到時候會有警方接觸。

通過盧單寧,徐亮,甚至是孫副局等人的遭遇和經曆了之後,我越來越感覺到這個村子的強大,他們似乎是在外麵的司法機關都有著特殊的關係,都是通過一些手段把控了那些人,尤其是,通過盧單寧所說的,他們的老祖宗可能都還以一種特殊的方式存活在人世上,這種老鬼想要對付,肯定是難上加難。

不知不覺的,我的手掌已經是摸到了徐道子給我的三個錦囊,他當時說這是我的救命稻草,一定要小心謹慎的使用,每一個錦囊都是隻能夠使用一次,而且還不能完全的保證是否管用,隻是為我的安全多上一份保障而已。

“怎麼了大哥,難道你還想要去現場看看嗎?”見到我這麼一副悵然若失的表情,就追問道:“千萬北去,那裡很危險,尤其是,一旦讓他們發現我倆的話……”“沒事,你可以不用去,我自己去也行的。”

“不可能!好不容易碰見個外人,我可不會輕易的放你走!”說著,他雙手抓緊了我。

看得出來,他在這窩藏了這麼久,怕了也煩了,所以不願意再跟我錯過,我微微點頭,說道:“那也成,我這峰哥就先安頓到你這裡,咱們過去看看,你說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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