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怡起身,抬手就回了一巴掌,聲音又脆又響。
“這些年你賭錢到處借貸,大大小小沒還的債務怕是不少,要是被媒體曝光你是我養父母,到時候還怕那些債主找不到你嗎?”
“你這個瘋子!”袁娟終於忍不住,怒吼出聲。
江怡聳了聳肩:“瘋子?是!我早就瘋了!在你們打得我隻剩口氣吊著命的時候!在你們把我和哥哥扔出那個家的時候!”
但凡是對他們有一絲心軟,她都活不到今天!
江怡嘲諷的揚眉,問烈哥:“你剛不還想砍死我,怎麼這麼快就把刀藏起來了?來啊,我就剩賤命一條,有本事拿走!”
“你怎麼連你哥的半點懂事都沒有呢?早該你死在外麵,這麼有錢,還不想著補貼家裡,是要逼死我們你才好過?”袁娟生的刻薄,說起話來也尖酸,完全是相由心生。
江怡心頭發酸,她咬著舌,咬得很重,才逼回眼淚,冷冷的說:“懂事就有用嗎?懂事他就活該每個月給你們送十萬塊給你們擦屁股?懂事他就活該被你們折騰,連失蹤了都不能安生?”
“就算死了也是他沒本事!給我們養老是他的本分!”袁娟理直氣壯的說完,將剛搜出來的鑽石耳釘戴上耳朵。
“反正你進了這個圈子,早晚得死,好東西不留給我們留給誰啊,你這傻孩子。”
那是她沒送出去的禮物!
屬於她哥!
彆人配不配江怡不想去考慮,但袁娟絕不配!
江怡高抬腿,猛地用力,小腿踢到袁娟的耳垂,鑽石耳釘被抽出,瞬間刮破了袁娟的耳朵。
小心翼翼的撿起耳環,江怡拿了塊酒精布輕輕擦了又擦。
李元華發現談崩了,再爭執下去也討不了好,當即軟了口氣:“烈哥,讓你看笑話了,本來就是家務事,我們一家人關起門就能解決。要不今天您先回去,我保證明天去見您的時候,三證齊全!”
“有這小辣椒在,你還能拿到三證?”烈哥挑眉,完全不信。
李元華搓著手,極力想表現自己,他抓起玻璃茶幾上的煙灰缸,猛地砸上了江怡的頭。
江怡沒能躲過,隻聽巨大的聲響在耳朵裡回蕩,全世界都在轟鳴,也許是耳鳴了。
粘稠的血模糊了江怡的眼睛,她疼得深吸氣,隨手拿了紙巾去擦。
血很多,擦也擦不乾淨。
烈哥眼神有些沉,抽出砍刀,放在李元華手上,抬了抬手:“殺了她,搜出三證,趕緊了事!”
李元華顛了顛砍刀,眼皮開始亂跳,他下意識看了眼江怡。
江怡精致的小臉上看不出斑點情緒,眼神帶著諷刺的神色,冷漠而冰冷。
李元華咬咬牙,一邊是還了三百萬剩下六百萬和袁娟分,一邊是沒錢還債要被砍了手腳。
還是自己活命要緊!
他發了狠,高高舉起砍刀。
江怡輕輕跳開,隨手撥亂頭發,扯了扯衣服,撒開腳就往門口跑,一邊跑一邊大叫:“殺人了!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