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業人員正帶著警察急匆匆出了電梯,這一看差點驚得她背過氣。
江怡赤著腳,小跑衝了過來,緊追在身後的男人凶神惡煞的舉著砍刀,追得眼睛都紅了。
幾位民警都有些錯愕,好在領頭的配了槍,他舉槍對著男人,大喝:“住手!雙手抱頭蹲下!”
李元華沒收得住刀,民警迎了上去,一腳踹開了砍刀,動作淩厲又漂亮,一看就是個練家子。
不等李元華反應過來,民警二話不說直接上警棍。
“疼!”
“住手啊警官!誤會!都是誤會!”李元華被電得跪在地上,抽搐,尖叫。
他沒想到江怡竟然做得這麼絕,家務事而已,竟然還叫來了警察!
民警撿起砍刀後收了電棍,用手銬將李元華拷住,將嫌疑犯推給了身後的兩位民警。
壓著人往房間裡,這才發現人還不少。
他們壯得像頭牛,反觀受害者,纖細柔弱,委屈又可憐。
江怡看準時機,跑到民警背後,蹲下身環著自己,微微顫抖,深深埋下了頭。
民警的心更軟了,這姑娘得受多大罪,被這麼群窮凶極惡的人威脅,還不知道身上有沒有暗傷。
怕是這姑娘以後要留下心理陰影。
瞧她哭得,多可憐!多淒慘!
男人想到這裡,更不想放過這些人,直接揮了揮手。
身後的兩位民警立即拿出手銬,卻被烈哥推開了,他皺眉:“我們是Zero的人!”
男人完全不為所動,他的同事卻猶豫了,甚至臉色緊張。
“抓起來!回去審訊!都娘的什麼玩意兒,欺負小姑娘,還敢嚷嚷!”男人冷喝。
“是!”
將人拷起來後,民警押著人往外走,烈哥經過江怡身邊,冷笑:“小看你了,小東西。”
聲音卻是親昵又玩味的,聽著叫人緊張。
直到他被押走,江怡都沒抬過頭。
“警官,我和江怡是母女關係,都是誤會,你快鬆開我!”袁娟拚命掙紮,還朝江怡使眼色。
江怡愣是不抬頭,她這苦情戲完全唱不下去,大罵:“真不愧是個戲子,真會演!”
很快,她被堵上嘴,也被押走了。
房裡清淨了,江怡才使勁揉了兩把眼睛,力求眼睛發紅帶血絲,這才緩緩站了起來。
蹲久了,腿發麻,江怡的身體晃了晃,倒在了沙發上。
民警撓了撓頭發,有些緊張,他從來沒見過這麼纖細的姑娘,看著像是一陣風就能刮倒似的,偏偏還在這些歹徒眼皮子底下硬撐了這麼久。
真可憐!
真倒黴!
民警揉了揉江怡的腦袋,歎了口氣:“去警局做個口供,以後要小心,這些歹徒就喜歡挑你們這些看起來就很軟的女孩下手。”
江怡眨了眨朦朧的眼,衝民警露出了甜甜的笑。
民警在同情她!
她剛才的表現真好,滿分!
不行!
她一會兒肯定要給自己加個雞腿!
錄完口供已經是淩晨兩點多,江怡打了個哈欠,眼裡霧蒙蒙的,像隻慵懶的貓。
女警已經知道了江怡和李元華的關係,不免有些同情:“攤上這麼個養父也是作孽,以後碰上這種事就聯係警方,我們絕不會認為你是報假警。家庭暴力最為致命,每年為此自殺的女性就有十五萬。”
江怡感謝的點點頭,問:“我可以去監獄看看養父母嗎?”
她的眼神過於堅定,女警隻好說:“要經過上級批準,你跟我來,一會兒在門口等我。”
到了審訊室,女警進去了。
審訊室的玻璃是磨砂的,裡麵看不到外麵,江怡站在外麵卻能清楚的看見裡麵隻有一張桌子。
民警坐在桌子的一端,烈哥被綁在老虎凳上,臉色卻很輕鬆,完全沒有將被審訊當回事。
不知民警說的哪句話觸動了烈哥,他的臉瞬間煞白,漆黑的眼死死盯著民警,眼神沉得滲人。
但民警的眼神比他還要淩厲、凶狠。
沒想到看起來溫和貼心的民警這麼嚴厲,江怡咋舌,他看著不過二十五六,麵對窮凶極惡的人竟然能這麼冷靜。
隻不過……
民警的側臉和劉陽有六分相似,眉眼特彆像,下巴削瘦,輪廓都有點相像。
“跟我來,隊長同意了,你有十分鐘的探視時間。”
江怡回過神,跟著女警往等候室裡走,問了句:“你們隊長是姓劉嗎?”
“你們認識?”
江怡心想何止是認識,這位隊長十有八九是劉陽的哥哥,隻是因為工作忙從未去過學校探望劉陽。
但劉陽隻要提起這位民警,眼睛都是發光的。
江怡垂下眼,輕輕搖頭:“不認識。”
等候室裡。
李元華翹著腿,敲著桌子,一臉的不耐煩,挨著他坐的袁娟手裡的金戒指,眼神完全移不開手指。
“送錢來了?”李元華向江怡伸出手。
“再多錢也隻是在你手裡過一遍,就送賭場去了。你再不戒賭,早晚死在賭上。”
江怡坐在他們對麵,發現兩人都漫不經心的,她冷淡的提醒:“以暴力、脅迫搶劫財物,判三年以上有期徒刑,雖不至於坐穿牢底,但也夠你們漲點教訓。”
袁娟瞪圓了眼,也不看戒指了,眼神直勾勾盯著江怡看,完全是不敢置信:“這隻是是家庭問題,警察憑什麼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