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日的黑料暴擊令到應嘉言形象受損,其所在經濟公司也跟著損失了不少真金白銀。在風口浪尖的情況下,經紀公司還算有人性,老板並沒有棄卒保車。一麵安排了公關,一麵特意找了她的經紀人陳曼迪和公司幾個頭頭開會,商討下階段的安排。
這次由所謂小三引爆全民惡評的意外給應嘉言的演藝工作相關帶來的打擊相當大,幾個原本商定簽約的代言供應商那邊都已經有風聲不惜違約也要停擺合作,一些尚未播放的電視劇製作方也對此表達了關切。本來主管的廣電相關部門就有針對類似劣跡藝人收緊相關政策的意思,又有相當多黑粉打電話投訴,事情眼看就要失控,向越來越棘手的方向進展,陳曼迪為此頭疼不已。
但是應嘉言這段時間表現格外乖巧,她也說不出什麼來。隻能自己埋頭找關係,豁出去這些年在圈子裡的臉麵和人脈,老板這時候也伸了援手,雙方合力下終於求爺爺告奶奶地得了個機會。
某一線奢侈品牌邀請看秀,至此深居簡出趨於停工多日後的應嘉言終於再度公開露麵。出發的時候,陳曼迪沒有通知媒體,而是找來了幾家網絡自媒體宣傳炒作了一把“偶遇”的噱頭。
再有這個噱頭提及應嘉言這次前往看秀是收到了品牌的直接邀請,隨後配合粉絲的評論轉發宣傳。惡意評論雖然還有,但花了大力氣公關所以暫且無傷大雅。再者她的這次看秀資格是有集團總部親自發函,相對的格調層次比雜誌或普通邀請要稍高些。
於是在奢侈品牌本身的影響下,應嘉言的這次複工還算高調。不管背後經曆了怎麼樣喪權辱國的交易,占據版麵和宣傳總是值回票價了。
時尚圈雖然不如娛樂圈在大眾中的知名度高,但實際是高門檻、高格調的一個圈子。這些年,國內但凡有點名氣的女星藝人都爭相在時裝周上表現。所以年初的時尚圈盛事早就成了國內女星爭奇鬥豔的主戰場,上到看秀邀請方下到衣服包包連同長相氣質,都是暗自爭鬥比對的目標。
應嘉言雖然是第一次踏上時裝周征程,但也明白其實品牌看秀並不是重點,秀場前後拍照爭版麵才是主要工作。可是因為大姨媽到訪,她整個人的狀態並不好。但在精致妝容遮掩下,並沒有從鏡頭裡看出她的一絲疲態。
在秀場第一排位置裝模作樣板著擺完姿勢,等著數家雜誌媒體拍攝完畢後,應嘉言本打算回到第二排自己的位置,結果在起座時突然覺出了不對勁。借著秀場混亂沒人注意,她稍稍挪開一些,赫然看到剛剛坐著的地方洇出了巴掌大的一團紅暈。
測漏!!!!!
意識到這個可怕的事實,應嘉言顧不上彆的,一屁股坐回到了那團汙漬上。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她勢必是打死也不能離開了。所以當有人過來提醒她坐錯位置的時候,她選擇了裝傻充愣。應嘉言雖說入行這麼久,但這種厚臉皮的事情當真是沒有做過。倒也不是說她有多清高,隻是因為一貫都是帶資空降拿的資源,也就不需要再付出什麼。
在這點上,有金主確實算個優點。
在應嘉言麵前碰了一鼻子灰,女人氣衝衝返回,挽住了男人的手臂不滿的抱怨,“那個女人占了我們的位置不肯走?真是太討厭了。”
他應聲抬頭,瞥了一眼燈光昏暗的觀眾席沒有半分動容的淡然道:“沒位置,那就彆看吧。”
“這怎麼行?”女伴跺腳。
男人狀若罔聞,自顧自就往秀場外走了。女伴一時有些傻眼,本來她還想狐假虎威讓男人出麵掙回第一排的看秀位置,結果全然沒料到他竟然會是這個反應。雖然心裡痛惜不已,但顯然看秀比不上男人重要,她匆匆跟了出去。
端坐在彆人位置上的應嘉言全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雖然先頭要求她挪開位置的美女離開後再沒過來,但心裡總發怵,於是整場秀下來都不知道看了些什麼,也不知道壓軸的男模是個熟人,甚至沒留意兩邊的看秀嘉賓是誰。
所以,當看秀結束得到陳曼迪誇讚的時候,她整個人是懵的,“你說什麼?”
“我表揚你啊。親愛的我真是愛死你了,居然有辦法坐到法國《EMI》主編和《ALLEN》全球集團總裁的中間。這位置真的是有錢都弄不到,你沒看網上都爆成什麼樣了。”
“你說我左右兩邊是那倆時尚女魔頭!”她瞪大了眼,對於這種人物是隻聽過名字完全對不上臉的狀態。
“怎麼你坐了一下午居然不知道?那你怎麼得到這位置的。”這下換陳曼迪滿臉疑惑了。
“嗯……機緣巧合吧。”摸了摸脖子,應嘉言沒敢明說。等她離開之後,才對小助理和盤托出。
“嘉言姐,你說你是……側漏所以才賴著不走的?”陸綺不敢置信的望著她,“可是不是有內置棉條嗎?這怎麼會漏的出來啊?”
“我過敏,所以不能用啊。”雖然誤打誤撞坐了個好位置,但現下想來這位置原來的主人身份肯定不普通。輾轉難安,應嘉言就將IPAD取了過來,開始翻找開場前媒體拍到的看秀嘉賓照片。
知悉應嘉言的意圖,陸綺忍不住潑冷水,“如果他不在這些人裡麵怎麼辦?”
“呸呸呸,你彆潑我冷水。”應嘉言一麵翻照片一麵道:“如果這人不在這些照片裡,那還好。”
陸綺依然遲疑,“為什麼?”
“因為就衝他坐那個位置,肯定就是個非富即貴的。但是不願被媒體拍到照片的話就是他本人對這場秀沒多看重,這樣就是我占了人家位置也不會有太大的問題……”說到半截,應嘉言驚叫起來,“找到了,是這個女人。”
陸綺跟著探頭看過去,“這女的誰啊?”
“不知道,查一查吧。”
十分鐘後,查詢到這一男一女身份之後的應嘉言給陳曼迪打了個電話。
“你再給我說一遍。”電話那端,成熟穩重的經紀人全然放棄了矜持慘叫連連。
這個時候,應嘉言也已經接受了事實,歎了口氣,重複道:“我今天占得位置是左少易和他名媛女伴的。”
陳曼迪倒吸了一口冷氣,再撐不住對著她大罵起來,“應嘉言你那腦子裡裝的是漿糊啊?為什麼要做這種撿芝麻丟西瓜的事情,你是不知道現在我們在爭大工集團旗下產品的代言啊?為什麼要去做得罪大工集團的董事會成員,你是嫌自己死的不夠快是不是啊?我看你長了副精明的樣子,怎麼做事就這麼不動腦子呢?真是這種事你就是跟人家解釋自己是無辜的也不會有誰信吧。”
大工集團本是做建材起家,後來趕上國內房地產蓬勃發展就往地產業拓展業務,經過數十年的經營儼然成了家跨國企業。江時照與其比起來,就是個活活的土財主。這兩年大工集團的營業範疇也從原來單一的基建地產相關大力往白色家電方向發展了,去年還新成立了一家電子數碼產品的相關公司。左少易則是這家數碼公司的董事長,現階段,正在為新開發的手機尋找女代言人。
其中同係列另一型號針對商務人士的代言人已經確定由曾越擔任,電視圈的TOP。所以原本這手機代言以應嘉言的咖位是手到擒來的,但被年初層出不窮的黑料影響,雙方代言工作的洽談陷入了停滯階段。
原本陳曼迪還想著這次時裝周她表現好了能推進代言這事,結果應嘉言給鬨了這鳩占鵲巢的一出戲,她真是殺了自家藝人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