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卿沅鬆開手,不解的看著蘇笙刃,心裡十分的疑惑。
“雜家再說一次,滾出去!!”
他的語氣中纏了怒氣,厲喝出聲,門外,立馬有小太監湧了進來,跪在地上,頭都不敢抬一下的道:“夫人,請。”
北卿沅再次扭頭去看蘇笙刃,“放了他們。”
“再不滾出去,雜家現在就把他們都殺光!!”
北卿沅一聽,再不敢再遲疑,立馬從床上爬了起來,隨手撿起地上的衣服,朝著門外沒命的跑了出去。
見人出去,蘇笙刃這才無奈的苦笑了聲,低頭咒罵了句:“該死!”
從蘇笙刃的院子裡出來,北卿沅越走越覺得不對。
蘇笙刃方才的反應,似乎是,情動了?
可這不是正常男人才有的反應麼?
蘇笙刃都是當太監多少年的人,除卻宮中每三個月一次的檢查,還有各方勢力的緊盯,他又豈能瞞天過海這麼多年而不被人發現?
越想北卿沅越覺得自己錯的離譜。
回去時,屋內,早已有人點上了宮燈。
北卿沅剛進去,身後便有功婢女端著熱水進來。
“出去吧。”
她煩躁的甩了甩手,卻見那婢女仍舊站在原地。
北卿沅笑了,看來自己的話不太好使。
“我讓你出去。”
“二小姐。”
那人突然開口,叫住了北卿沅。
北卿沅一驚,這才仔細的朝著那人看去。
熟悉的麵孔,隻是做一聲婢女的打扮。
北卿沅的視線在那人臉上轉了兩轉,眉頭一擰,“夜裡有些寒冷,去將門關上。”
婢女垂下頭,轉身去關門。
待門關上,北卿沅壓低了聲音問道:“你怎麼會在千歲府?”
千歲府就是一隻密不透風的鐵桶,怎麼可能還能塞的進來人?
北卿沅不敢多想,直接問道:“可是父親讓你前來?”
婢女抬起頭,瞬間紅了眼眶,“是,老爺遇到了麻煩,還請二小姐出手相助......”
北卿沅自然不會知道在她昏迷的這短短幾天,朝堂上又是一番腥風血雨,蘇笙刃似乎是為了報複一般,接連鏟除了朝中的幾位大臣,可說起來奇怪,那幾位大臣,都跟北相國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北相國為之大動肝火。
可蘇笙刃鏟除的有理有據,就連皇帝都大力支持,他一個相國又能說些什麼?
北卿沅低頭看了眼那婢女,這婢女,是她尚未出嫁時府中的貼身丫鬟鶉衣。
“朝政上的事,我如何幫?”
況且,她即便是想幫,可她在蘇笙刃那裡的分量,還達不到。
北卿沅嘲諷的笑了聲,回想起剛才被蘇笙刃趕出來,心裡竟是憋了一股火兒在。
“二小姐,這件事,也就隻有您能幫老爺了。如今老爺在朝堂之上處處受打壓。您也看到了,老爺這樣與世無爭的人不能任人欺負啊!”
北相國淡泊明誌,在朝為官清廉,名聲極好。
北卿沅一聽到這,心頓時又軟了。
她無奈的撫著額頭,歎了口氣,“我知道了。”
夜色更深了,風兒吹著花香打著顫兒,從門縫裡飄了進來。
北卿沅倒在床上,意識漸漸的模糊了去,隻感覺仿佛有人在她床邊......
次日一早,北卿沅起了個大早,一出門,逮著一個小婢女就問:“千歲可在府中??”
那婢女低頭垂下眼簾,“夫人,奴婢不知。”
北卿沅無奈,知道自己在這些下人口中問不出什麼東西,隻得親自去蘇笙刃住的地方。
可她剛走到門口,就看到蘇笙刃披著一件銀色的披風出來。
這副打扮,是要出去辦差?
“你去哪?”
她下意識的問出了口,可話落,才反應過來,蘇笙刃去哪裡,何必跟自己交代?
她算什麼??
蘇笙刃意外的挑了挑眉頭,扭頭示意了眼身後的人先走。
他走到北卿沅跟前,嘴角一彎,“夫人想要與雜家同去?”
那語氣,以及湊過來的那張臉,讓北卿沅的心都漏了一拍,她艱難的咽了口口水,“我有事找你。”
“夫人有事?那不如夜裡過來尋我?”
蘇笙刃似乎是故意強調了夜裡這兩個字,北卿沅聽的頓時又是心裡一堵,咬著牙,“是正經事。”
“夫人覺得夫妻魚水之事,不正經?”
他不動聲色的把北卿沅的話題繞開,可北卿沅卻沒有能力再繞回正事上。隻得默默的瞪了眼蘇笙刃,“待你回來,我再來尋你說正事。”
她說完,轉身要走。
可不等她轉身,蘇笙刃突然伸出手,一把將北卿沅拉近,他身上有股好聞的脂粉香,淡淡的,奇怪的是這味道並不讓人感到惡心,相反的,還讓人十分的安心。
他是僅有的男人用脂粉卻渾身透著一股霸氣的。
或者說,他是唯一一個渾身透著閹人氣味兒卻比正常的爺們還要男人的人。
蘇笙刃的手指在北卿沅的臉蛋上打著轉兒,“夫人不問問,雜家去哪兒?”
他去哪,關自己什麼事?
可莫名的,對上他看過來的視線,北卿沅張口,話到嘴邊竟變成了:“你要去何處?”
“昭仁宮。”
他說完,鬆開了北卿沅,也不解釋,抬腿就走。
昭仁宮,陳皇後。
一大清早,他就要去陳皇後處?
北卿沅嘲諷的笑了兩聲,看來,陳皇後極寵他啊。
一直等到深夜,北卿沅才看到蘇笙刃的人影。
他回來時,衣服上沾著血跡。
臉色蒼白的緊,看到站在門口的北卿沅,眉頭一皺,倒是沒讓她滾,反倒是頗為意外的看著她,“夫人這是,在等候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