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些歇下吧。”
他留下這句話,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蘇桐雪垂眸,濃鬱的睫毛遮住了眼中的神色。
片刻,秋兒從門外進來,“二小姐,那人可是害死了江門主啊!您救走他,江少主會恨您的!”
“這世上的深情,不是愛,就是恨。他不愛我,能恨我,也算是不負此生了。”
秋兒無奈的搖了搖腦袋,“您這是何必呢!!”
“秋兒,我的時日不多了。這就意味著,我必須要在此之前,讓蘇華山莊在武林中再次立足,我活下來的意義,不是要嫁給江北寒,而是要守護山莊。。”
“二小姐………”
秋兒紅著眼睛,“憑什麼那個人可以坐享其成,獨占江少主的寵愛,安然平穩的生活,您就得過著刀尖兒口上討日子的生活!這不公平!”
蘇桐雪噗嗤一聲笑了,抬起頭,眼中褶褶生光。
“因為她所有的,都是我不要的啊!”
話音剛落,屋內的蠟燭,忽然一滅。
蘇桐雪的呼吸一緊,脖子已經被人捏在手裡。
“我也是你不要的,你為什麼又要救回我呢?”
“江飛流,我救你出來,可不是讓你與我為敵的。”
蘇桐雪非但不緊張,還十分愜意,在漆黑一片中,端起一盞茶,遞給身側的人,“上好的碧螺春,記得你愛喝。”
也是江北寒最厭惡的。
江飛流歎了口氣,悠悠的接過茶,嘲諷道:“我該說我那好弟弟不知珍惜呢,還是你我本就有緣分?兜兜轉轉五年了,江門易主,你二人陌路。雪兒,你說你當年何必一心纏在他身上?你要的藥,他做不出來,即便是做出來了,也不會給你。”
蘇桐雪笑了聲,“那種危害武林的藥,他確實不會給我。可是,你會。”
她推開脖子上的手,手一揮,桌子上的燭火再次亮了起來。
秋兒倒在地上,而他旁邊的男子,一身紫色的衣衫破破爛爛,看的出受了了不少苦。他的麵容與江北寒有幾分相似,卻又多了一抹戾氣。
“天下就隻有我能研製讓習武之人變強的藥,雪兒,你要是早些救我出來,現在都已經稱霸江湖了!”
“江飛流,你不怕我稱霸江湖再過河拆橋,要了你的小命?”
江飛流笑了聲,對上蘇桐雪的眸子,柔聲道:“你不會,殺了我,會讓他厭惡你。你能忍受他愛你,恨你,唯獨不能忍受他厭惡你,不是嗎?”
蘇桐雪的眼睛微微眯起,冷冷的打量著江飛流,“不,我可以。”
後者微微一怔,端起茶,喂進嘴裡。
“時間能改變很多東西,所以千萬彆拿以前的我衡量局勢,你會輸的一敗塗地。”
蘇桐雪說完,從腰間拿出從江北寒那裡偷來的鑰匙,
“你要的江門藥局的鑰匙,我拿到了,彆忘了我們的約定。”
江飛流邪魅的挑起嘴角,看了眼窗外的月色,低聲道:“嗯,是該走了。”
可他說話時,手掌一翻,突然鉗製住蘇桐雪的腰身,欺身上前,一口咬住了她的後頸脖,蘇桐雪動彈不得,瞪大了眼睛,雙目猩紅,泛著嗜血的光。
“放手!”
一聲冷喝,刺透微冷的空氣,從身後響起。
江飛流迅速的撤回手,身子一歪,躲開了江北寒射過來的銀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