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詩雅知道傅浩,他是傅靖的哥哥,傅靖笑,他就善待她身邊的每一個人,傅靖哭,他就弄死所有惹她落淚的人。
他的世界,從來沒有善惡,隻有傅靖。
她如今已經沒什麼可怕的了,再也不需要違心地討好所有人了,所以傅浩打電話問她在哪?她無所畏懼地報了地址。
本田300R,傅浩自己獨立組裝的賽車,白色的車型如一隻在黑夜裡翱翔的雄鷹,穿透黑夜朝李詩雅撞來,隆隆的聲響在耳邊炸開,急速旋轉的車輪擦著她的頭皮飛過,她嚇的全身僵硬發抖,傅浩卻如同跨欄般炫酷地從她的頭頂躍過,穩穩地落在她不遠處,摘掉頭盔,邪笑著回頭看向她。
李詩雅狼狽地倚著橋欄站著,就像黑暗裡開出的一朵聖潔小花,她顫抖著說:“是傅靖誤會了,我沒有跟她搶梁韻晟。”
傅浩邁著長腿朝她走來,打火機在手裡轉了一圈,躥出一簇抖動的火苗,他叼著煙湊過去點燃,在李詩雅臉上吐著煙圈,平靜中透著狠厲:“靖靖向梁韻晟告白被拒那天,我打斷了他三根肋骨,昨天,她在電話裡跟我講,梁韻晟愛上了你,你說我是殺了你還是毀了你?”
李詩雅冷笑著仰起頭:“您打算怎麼毀了我?”
傅浩最煩彆人頂嘴,一掌打在橋欄上,逼近她:“賣了你,怎麼樣?”
李詩雅緩緩地抬手,傅浩警惕地盯著她,她的手捏著羽絨服的拉鏈,開膛破腹般猛地劃下,露出不堪的軀體。
傅浩猛地彆過頭去,尷尬地低嗬:“把拉鏈拉上!”
李詩雅失心瘋般大笑,笑的讓人毛骨悚然:“你要不要上我,不要錢的?”
她像條八爪魚般纏上傅浩,扭動著甩掉遮體的羽絨服,傅浩有些招架不住地推開她,罵道:“你瘋了!”
李詩雅跌坐在地上,癡癡地笑著,笑的眼淚大顆大顆的滾落,恍若從夢中驚醒,突然爬起來縱身跳進河裡。
傅浩嚇了一跳,一個猛子紮進去,把又踢又咬的李詩雅拖上岸,一個刀手把她打暈,捆在車上,扛著她送進醫院。
李詩雅與傅靖是多年閨蜜,可跟傅浩卻是點頭之交,傅浩對她的了解很少,隻知道她男朋友是宋銘。
電話撥出去,顯示卻是在通話中,傅浩試了幾次,琢磨著應該是被拉黑了。
梁韻晟,他腦海裡突然浮現這個名字,他妹妹愛了十年,他討厭了十年的男人。
走廊裡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傅浩冷笑,來的倒是挺快。
門被扣響,傅浩冷著臉打開門,門外站著心急如焚的梁韻晟。
梁韻晟盯著昏睡輸液的李詩雅看了幾秒,疑惑地看向傅浩,傅浩直言不諱地說:“被強了。”
梁韻晟的眼神突然變的凶狠,傅浩也不怒,有些好笑地問:“你懷疑是我?放心,我還沒那麼饑不擇食。”
“你為了傅靖,什麼事情做不出來!”
麵對梁韻晟的仇視,傅浩玩世不恭地笑了笑:“你倒是挺了解我的,不過真不是我,不信,你可以讓醫生對她進行體檢,不過我勸你考慮清楚,她體內也許不止一個人的……”
三天後,越野競賽的總決賽現場,傅浩英姿颯爽地奪金,就在他發表獲獎感言時,警察突然出現,以“性侵”為由,當著全國觀眾的麵,把他逮捕了。
直播中,傅浩有些迷茫,有些委屈,最終他的眼神突然清亮,他憤怒地襲警了,垂死掙紮也逃不過警察手裡的高壓棍,他如一灘爛泥被拖著消失在人聲鼎沸的頒獎現場。
李詩雅講到這裡,饒有興趣地停頓了一下:“傅靖,你有嘗過費勁艱辛爬到頂峰卻被人一掌推下去的滋味嗎?你沒有!你一出生就是眾星拱月,所以你體會不到,那天你哥有多哀怨,他恨不的拆了我,卻又夠不著我,像隻狗一樣,在籠子裡衝著我狂吠。”
傅靖感到五雷轟頂,不堪的回憶帶著毀天滅地的力度朝她襲來。
她仿佛又看到那個單純幼稚的自己,因為賭氣消失,卻又固執地盼著梁韻晟來找她,卻沒想到盼來親人的噩耗。
她顫抖著開機,無數的未接來電和短信轟炸而來,她無暇顧及,隻是用最快的速度撥給傅浩。
沒人接聽,她狂奔向車站,買票連夜回薑城。
因為之前險些被流氓欺負,所以傅靖懼怕黑夜,她有些忐忑地打給梁韻晟:“我哥好像出事了。”
她想說,你能不能來車站接我一下,我怕黑。
話到嘴邊,聽筒裡傳來梁韻晟清冷的聲音,他說:“我知道,是我舉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