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忙跟他解釋,說我跟師傅完全沒想過要害他的,我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搞成這樣。
不過吳達聽我這麼說顯然不信,他喝了一口茶後又喘了幾口氣對我說:“你是想救我,可你師傅呢?你敢說他跟你想的一樣嗎?”
什麼意思?他這是什麼意思?他懷疑我師傅?
我看著他的臉,滿是皺紋的臉上毫無血色,比個七八十歲老頭的臉還要難看,但是在他的臉上卻是一臉的猙獰。
我看著他的樣子心裡駭然,難道他真的懷疑是我師傅?
我回想了一下在吳家給吳鐵子他們辦喪事時候的事情,回想了一下還真發現了一些破綻。
第一個,當初吳鐵子死後並沒有來請師傅,而是師傅自己帶我去的吳家,這才接下的這樁喪事。
要知道在我們農村主顧家沒有來請我們辦喪事我們是不能親自去的,這樣會掉身份,以前師傅從未做過這樣的事情。
第二個,我們是去給吳鐵子辦喪事的,可到後來吳鐵子的屍體都不見了師傅也沒說什麼,而我們當初也暈了頭,根本沒心情去管吳鐵子。
還有就是王老頭的事情,那天夜裡他背著紙人到底出去乾了些什麼?那竹筒裡裝的到底是不是王老頭女兒的魂、
還有就是他是怎麼知道王老頭會來害吳家人的?他跟我說的王老頭跟吳家的恩怨到底隻是他的一麵之詞,還是我太過信任他了?
我想到這裡心裡開始有些不安穩起來。
吳達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他把茶杯放下問我他說的對不對。
我平複心情,看了他一眼,裝作漠不關心的樣子,對他說:“是又怎麼樣,當初可是你們自己要把喪事包給我師傅辦喪事的!”
吳達歎了口氣對我說:“哎,你還是把你師傅想的太好了,你可知道王老頭跟我們家的恩怨?”
我點了點頭,便把師傅跟我說的全盤拖出。
吳達一聽卻笑了一聲:“放屁!他在撒謊!”
我問他有什麼證據,他搖了搖頭,對我說證據他沒有,但是卻不是我師傅說的這樣。
我聽了就讓他說明白,他們家跟王老頭到底有什麼恩怨!
吳達聽我這話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玉鐲子,他拿著玉鐲子就對我說:“你知道這東西是誰的嗎?”
我搖了搖頭,心說我哪知道這玩意是誰的?
“王老頭他媳婦的,王老頭起初並不是我們村的人,他本家在王家村,這玉鐲子就是他媳婦的遺物”他說完看了看放在門板上的那堆骨頭。
我順著他看的方向看了過去,一見到那堆骨頭心裡咯噔就是一下。
我曾經偷聽師傅跟王家村的村長說過,說什麼王四喜的婆娘什麼什麼的。
我回想一下,王老頭搬到吳家村後一直就不跟人交流的,平時我們也都就是叫他王老頭,至於他的真名叫什麼根本就不知道。
該不會……
我想到這裡腦子就是一抽,轉頭看向吳達,眼裡滿是驚鄂。
吳達點了點頭,指著門板上的那堆骨頭對我說:“那就是王老頭的媳婦,那你知道你為什麼會在我們吳家看到這長舌婦嗎?”
我搖了搖頭,心裡已經翻起了驚濤駭浪,這長舌婦就是王老頭的媳婦,那王老頭的媳婦到底是怎麼死的?
她又為什麼會跑到吳鐵子的喪事上做怪?
吳達站起身來朝門板走去,他一邊走一邊對我說:“那是因為王老頭的媳婦以前是喜歡吳鐵子他爹的,不過吳鐵子他爹不喜歡他,所以她隻能下嫁給王老頭!”
吳達走到了門板處看了一眼那些骨頭然後轉過頭來盯著我,我被他說的話給雷住了,腦子裡已經自動腦補了接下來的情節。
因為她嫁給了王老頭而過的不如意,然後在哪一天掛了,再狗血點就是為了吳鐵子他爹掛了。
然後就是王老頭心裡不平衡,跑到吳家村去膈應吳鐵子他爹,然後吳鐵子就把王老頭的女兒給上了,那接下來一切就都解釋的清了。
王老頭他媳婦為了給自己女兒報仇跑吳家去,然後王老頭也是為了給自己女兒報仇去弄吳家人。
等等……
我想到這裡腦子裡突然又想到一些漏洞,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個中年男人又怎麼會被這長舌婦給纏上!
我剛想抬頭問他那個中年男人的事情他知不知道,可等我抬起頭後我卻傻了。
哪裡還有什麼吳達,站在門板邊上的吳達連根毛都不見了,而且跟著不見的還有門板上的那堆骨頭!
我看到這情況一下就毛了!他媽的,我就知道不對!我說吳達怎麼會突然就出現跟我講這些!
我朝門板下麵看了一下,並沒有發現吳達,在我的理解當中吳達應該不可能這麼在我的眼皮底下出了堂屋。
我想著就在堂屋裡四處找了起來,一邊找一邊大罵。
可是我找了一會之後就知道自己是想太多了,不管吳達是不是裝的,反正堂屋就這麼大,能藏人的地方我都找遍了!
我頹廢的坐在一邊的椅子上,看著還放在堂屋的門板很鬱悶。
我又看了看放在門板前麵的那盞小油燈,就在我看到那盞小油燈的時候腦子嗡的一聲整個人就如同被雷擊了一樣,身子猛的站了起來。
小油燈,燈的顏色變了。
它不再是以前發出的那種黃色的燭火光,現在變成了一陣青幽色的綠光,而且在燈芯處還不停的發出劈啪的火光。
我看到小油燈整個人瞬間就緊張了起來,師傅曾經跟我說過,這盞油燈是最能夠分辯鬼物的東西,油燈滅,那是起屍前奏。
而燈芯變那是有鬼物來過或者是鬼物還在的節奏啊!
難道說剛才的吳達是個鬼?他來是專騙我玩,然後把那堆骨頭給順走?
我想走過去看個究竟,就在這個時候,一股莫名奇妙的過堂風猛的吹起,一下就把靈台上的那盞小油燈給吹滅了。
我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恐懼了,當場罵了一句:“草擬馬,什麼情況就吹我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