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出師不利(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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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穩好久沒有跟兄弟們如此喝酒聊天了,因為心裡有事,喝酒的時候太衝,一口一杯的乾,杜方和羅大有同時發現了他的異常情緒。

陳穩是他們二人的好兄弟,陳穩有了心事,杜方跟羅大有不能不管不問。

兩個人經過了短暫的眼神對視,羅大有示意杜方先開口。

“陳穩,你先彆喝。”陳穩正要再乾一杯,杜方攔住了他。“這幾天我忙著陪周玲檢查,也沒顧上去你那兒,那件事怎麼樣了?”

杜方所提的自然是陳穩家祖墳被動的事,對於農村人來說,這可是頭等重要的大事。

“解決了。”陳穩說道:“曹錦輝出了麵。”說著話陳穩又乾了一杯。

一看陳穩說話時的態度表情杜方就明白,陳穩對此事的結果肯定不太滿意。

那天,杜方通知了陳穩以後便帶著媳婦進城去做孕檢,因為周玲身體的原因,他們在城裡呆了兩天,對於陳穩去到地裡以後發生的事根本不知情。今天剛回家就聽鄰居們說陳穩跟村長拚了命,被派出所抓走了,還說陳二愣買通了關係要陳穩那條命。

謠言就是這樣,一傳十,十傳百,經一口轉一口的就難免有些添油加醋。杜方並不清楚內情,對於鄰居的話深信不疑,恰巧此時羅大有來找他,說陳穩失蹤了。

做為陳穩的好兄弟,杜方十分焦急,忙跟羅大有搭伴去派出所打聽消息,值班民警告訴他們說陳穩早就放了,二人這才又急急的來到陳穩家中尋找。

……

“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人們都說你把村長家三個孩子都殺了,你也被抓起來了。”

聽杜方這麼問,羅大有也豎起了耳朵,他這幾天聽到的消息跟杜方所說的相差無幾,他也急於知道事情的真相。

陳穩停下舉在半空中的酒杯,無奈地笑了笑,對於村民們這種傳言,他也是無話可說。一個人一張嘴,哪還能管得住他們說什麼。

“我要是殺了人還能安安穩穩地呆在家裡嗎?”

陳穩把事情的前後經過跟杜方和羅大有講述了一遍,從地裡的爭執到派出所的械鬥,一直講到了曹錦輝給他和陳二調解的事。

“這麼說來,陳二愣家女兒被你打的不輕?”一直等陳穩講述完杜方才插上了嘴,把心裡的疑惑說了出來。

“小嬌是個好姑娘,我居然打了她。”

陳穩的回答讓杜方更奇怪了,他在說這話的時候看似語氣平靜,但杜方明顯感覺到,陳穩內心的情緒波動很大。更讓杜方疑惑不解的是,陳二愣做出那樣的事,陳穩跟他的仇恨那絕對應該是不共戴天才是,怎麼聽陳穩這話,好像心裡有愧的樣子。

杜方對陳穩的性格很了解,他要想說的話自然會說,他要是不想說,任何人問都不會吐露半個字。但是心裡的疑惑解不開,總感覺不得勁,他正思索著如何開口的時候,屋門被推開了,一個十七八歲,打扮得有些妖豔的姑娘走了進來。

“哥,這是過啥節呢,又喝酒。”

姑娘是杜方的妹妹杜圓圓,生性開朗直爽,這又是在她哥哥的家,根本沒有任何拘束,說著話就過來奪過杜方手中的筷子夾了一塊肉塞進嘴裡。

“女孩子家,怎麼不懂得禮貌。”陳穩和羅大有雖然都是鐵哥們,但作為一個姑娘家,杜圓圓的做法太不矜持,杜方這心裡總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杜圓圓絲毫不理會她哥的話,把筷子給杜方一遞,轉頭看向了陳穩。

“陳穩,我有話問你。”

杜方一聽妹妹這語氣更來氣了。“圓圓,你怎麼說話呢,連個稱呼都沒有。我還沒問你呢,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晚?”

“哥,我上的夜班。”杜圓圓故意把夜班兩字拉長,倒顯得是杜方這話問的多餘了。

“夜班也是早上八點就應該下班了,現在都一點多了。”

“有什麼奇怪的,我下了班去醫院看嬌嬌了。”

陳穩一聽就明白了,怪不得呢,以前喊穩哥,現在喊陳穩。杜圓圓跟陳小嬌是好朋友,自己把陳小嬌打得住了院,杜圓圓可能就是為這事來的。

“我說,你是不是男人啊,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

杜圓圓這話是對陳穩說的,偏偏陳穩又沒法解釋此事,他心裡現在還在糾結此事呢,要不然也不會把自己關在家裡兩三天。

“你知道什麼呀就亂說,也就是你穩哥,不跟你計較。”杜方是個聰明人,剛才已經聽出陳穩話裡有話,雖然不清楚具體內情,但他能肯定,陳穩對陳小嬌是沒有敵意的。

“我知道什麼呀?我知道我的好妹妹現在躺在醫院不能動是被他打的。哼,一個大男人打女孩子,算什麼男人……”

杜圓圓的話越說越重,杜方實在是忍不住了,啪的把桌子一拍,“夠了——”

杜方的表情看著挺凶,可杜圓圓偏不吃他這一套,她也把眼睛一瞪,“你瞪什麼眼,陳穩是你兄弟,嬌嬌也是我姐妹,憑什麼我就不能說兩句?”這一下杜方倒被噎得沒詞了,本來嘛,妹妹跟陳小嬌的關係他也清楚,如果是陳穩出了這事,他的做法肯定會跟妹妹一樣。

看著人家兩兄妹為這事擦了火藥,陳穩也不能再沉默了,把杜方一拉,“杜方,圓圓說的對,打小嬌本來就是我的錯,你彆怪她。”

杜方也的情緒也平複下來,不該對妹妹發火,他拉了一把椅子,對杜圓圓說道:“圓圓,這件事是有內情的,不能全怪陳穩,你坐下來,哥把事情的經過詳細跟你說一下。”

“哼!”杜圓圓把頭一甩,“算了,我沒心思聽。”走到門口,她又折回頭來對陳穩道:“你就是運氣好,碰到的是嬌嬌,要不是她不讓我胡來,我肯定饒不了你。”

……

跟兄弟們的相聚還是有好處的,陳穩暫時放下了心中那些讓他糾結的事,反正陳二愣暫時不會對自己怎麼樣,他要開始做自己喜歡做的事了。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裡,陳穩一刻都沒閒著,給爺爺過完了二七以後,他把院子屋子裡裡外外都打掃了好幾遍,又把東房騰了出來,打掃,糊牆紙,換玻璃,還從舊家具市場買來了一張辦公桌擺上了。

開始的時候陳穩也有些擔心,自己沒有那些個從醫資格證啥的,會不會被公家給盯上,後來他從人們的閒談中得知,村裡好幾個老中醫也沒有證的,這是在農村,隻要他不賣藥,公家一般不會理他。

一切都收拾妥當了,令陳穩尷尬的事卻又來了,自己學會的醫術是婦科,對於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該怎麼去作宣傳,讓村裡人相信他懂醫術的事?村裡那些看婦科的老中醫都是名副其實的老的,起碼在六十歲以上,而自己這年歲,總會有些難以啟齒。

冥思苦想了兩天,最後,陳穩決定,先行義診,來的人都免費給看病,免費給藥方,等把牌子創出來就不用有這些憂慮了。

果不出陳穩所料,村裡一傳出他要為婦女免費看病的消息,都炸開鍋了,什麼難聽的話都有。

陳穩會看病?騙錢的吧。

這小子就是窮瘋了,娶不上媳婦,想趁機占人便宜呢。

居然想這種辦法出來,不就是想看女人的*嗎,去城裡花一百塊錢就能看,用得著這樣騙人嗎?陳老爺子家門不幸哪……

幾天的時間,陳穩在村民的嘴裡簡直就是畜生一樣的人了,該怎麼辦?想做點好事咋就這麼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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