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薛冰看到新聞回薛家,又被溫軒帶回溫家照顧,這些事情墨翟都知道,也知道薛冰肯定會拒婚。他擔心溫軒不答應,到時抓薛先生和薛太太做人質來要挾薛冰,就早早派風揚過去照應他們。
誰知,風揚剛到,溫軒的人就已經把薛先生和薛太太請上了車,一路到達會所。知道了他們的位置,墨翟也沒太著急,先趕著過去救薛冰。
等把薛冰救出來,再讓人動手救薛先生和薛太太時,手下卻傳回消息說他們被轉移了,這可是墨翟萬萬沒有想到的。
緊接著,墨翟派人出去找,找到晚上也沒有消息,卻意外打聽到溫軒千辛萬苦尋的毛料到貨了。借著這個貨,墨翟帶薛冰出去。
帶她出去,除了他說的那兩個作用,還有一個最重要的作用,那就是攪亂溫軒的心!
溫軒的心一旦被攪亂,就會不受控製的去見薛先生和薛太太。由此一來,他們隻要在暗中跟蹤溫軒,就能找到薛先生和薛太太的下落。
計劃,是如此簡練完美,結果被薛冰那一摔,摔得墨翟了無興趣。
“爸爸媽媽都已經回家,溫軒哥哥那塊毛料你還要不要?”薛冰挽著他的胳膊坐在沙發上,好崇拜他,連他有個“辦假證”的曆史都給忘得一乾二淨。
慵懶的,墨翟靠在沙發上,手指卷著她的長發玩:“我就是借貨刺激刺激他,他那貨違約金三百萬,本金一個億。一億三百萬讓我買那塊毛料,沒興趣。”
主要還是裂,底部的裂他賭七成的概率會吃到裡麵,破壞裡麵的翡翠。如此一來,就算出了高翡也沒多少能用的,值不了一個億的本金。
所以,這虧錢又砸品牌的生意,還是留給溫軒比較好!
薛冰不懂這些,一聽他不要毛料心裡還挺高興,拿出手機就給溫軒打電話,想告訴他這個好消息,再問問他的手怎麼樣了。這些天,沒有人在她麵前提溫軒一個字,她去打聽也打聽不到消息,很擔心。
電話一遍遍的響,響了數十遍都沒人接,不知道是沒聽見,還是故意不接。
薛冰再打,墨翟不高興了,冷著臉提醒她:“利用完我,就把我冷落在這裡?你老公我不是人,是一個玉擺件嗎?”
薛冰掐斷電話,打量他:“玉擺件?開什麼玩笑,你充其量也就是一塊普通的石頭雕塑!”
原以為她會說好聽的哄著,墨翟還挺期待,誰知她一開口竟是這些,愉悅的臉色臭了:“有本事你再說一遍。”
薛冰媚笑著討好,身體往後移:“是我不對,是我說錯了,您哪能是石頭雕塑呢!您就是一竹雕,外麵看著光鮮,裡麵全是蟲。”
“噗!”風揚笑噴,趕緊捂住嘴。
墨翟的臉色已經不能用臭來形容,那是烏雲密布,雷鳴陣陣:“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說人話!”
薛冰早已跑到對麵的沙發背後,衝他搖頭晃腦,笑得極為欠扁:“竹雕確實不對,那句人話怎麼說來著,朽木不可雕也!”
“哈哈哈……”風揚捂住嘴,還是笑得很大聲。
與此同時,墨翟已經忍無可忍,站起來,長腿一伸手一撐,人就跳到了沙發後麵。薛冰嚇得“啊”的一聲尖叫,急速逃跑,跑到博古架的後麵。
墨翟追過去,他站在前麵,她站在後麵,兩人中間隔著精美的古董:“你過來,我保證不打死你!”
薛冰躲在後麵,隔著架子的空洞朝他吐舌頭:“我才不過去呢,有本事你來抓我啊!”
墨翟指指她,意思你等著。
墨翟繞過去,薛冰繞回來。他往左,她就往右。他往右,她就往左。
“啦啦啦,抓不到啦抓不到!”薛冰咯咯的笑,清澈的笑聲就像百靈鳥在唱歌。
心情被她帶起來,墨翟笑了,朝她勾勾手指:“乖,過來,饒你一條小命不死。”
薛冰搖頭,賣萌:“才不要呢!我要你來抓我,來抓我嘛!”
墨翟撲過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她個措手不及。薛冰驚得跳起來,又趕緊跑,甩下一路無邪的笑聲。
兩人在偌大的客廳你追我趕,墨翟速度快,薛冰小身子機靈,博古架上麵又是墨老這些年精心收藏的古董,恁憑不可一世的墨翟也不得不小心,不敢撞到架子上的東西。
他抓不到她,前前後後,兩人一直追,像貓抓老鼠,又是老鼠逗貓。他們玩得開心,看的人也開心,風揚笑得眼睛眯起,管家笑得合不攏嘴,就連墨老也像個孩子一樣滿足的笑著。
好多年,他沒見墨翟這麼開心。能讓墨翟開心,真好。
薛冰跑累了,抓著空隙往樓上跑,想進房間躲起來。誰知墨翟手長腿長,三兩步就把她抓住,打橫抱起,眼睛笑得眯成縫:“這下看你還往哪裡跑!”
薛冰喘著粗氣,兩條小細腿天真的晃著:“往你懷裡跑,我跑我跑我跑……”一邊說著,一邊把頭往他懷裡一個勁地鑽,她完全是孩子心性就知道玩,根本沒想太多的男女問題。
可是,墨翟終是男人,血氣方剛的男人,他哪裡受得住這樣的邀請,心猿意馬,三步並作兩步把她抱回房間,壓在門上。
“是你惹我的!”氣息灼熱,吻住她,吻得有點急迫,沒有在唇上多做停留就直搗黃龍,吞噬她特有的香氣和呼吸。
“冰冰,冰冰……”越吻越深入,越深入就越不能滿足,墨翟有些亂,緊貼她的身子想要從她的身上得到更多。他吻著她,喚著她的名字,卻不知道自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對她有了這樣的情愫。
初遇的時候,隻是覺得她美,並沒有太多深入的想法。
辦下結婚證的時候,隻是想著能給爺爺一個交待,同樣沒有太多未來的幻想。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是在車上給她包紮小腳的時候?還是在超市,被她不小心擦到唇的時候?墨翟不知道,也無法去追究,可是他知道,唇被她擦過之後,他心裡就長出了草。
看到她的唇,他就想去親吻她的芳澤。閉上眼睛,他鼻尖就飄來她特有的香氣,腦海也全是她噘著小嘴,各種高興或者不高興的小模樣。
因為這樣,他就認定了那張結婚證,不退不換?因為這樣,他就想著要帶她到溫軒的麵前,徹底了斷他們的曖昧關係?因為這樣,他就想著要在她麵前,把他不可一世的真麵目展現出來,讓她看到,讓她滿意?
“冰冰……”心亂了,沉淪了,想著既然不退不換,那他們是不是就可以像真正的夫妻那樣,開始做該做的事情?
他加深這個吻,手不那麼安份!
薛冰卻惶恐不安,大腦一大片一大片的白色,迷茫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和墨翟在一起,從一開始她就覺得很輕鬆很自在,完全不像和溫軒哥哥在一起那樣,瞻前顧後左思右想。
他是“辦假證”的身份時,她沒有看不起他。他是不可一世的墨翟時,她有過害怕,可她繼續叫他“辦假證”的時候,他還是和先前一樣,並沒有給她什麼臉色。他還是他,有錢沒錢有身份沒身份,他都這個本色,很孝順很高傲很體貼。
對他的好感是與日俱增的,可與日俱增也不代表她能接受那張結婚證,不代表她可以和他做這種深入人心的事情。
唇上,驀的一空,他灼熱的氣息從上方撲來,俯視著她,雙頰透著興奮的緋紅,五官布滿濃鬱的情,色,暗啞的聲音更是毒藥,入了心蠱惑的卻不隻是心:“冰冰,想不想?”
薛冰的心小鹿亂撞,吻腫的紅唇顫抖,上麵還有他的氣息在盤旋,有點甜,又有點澀。可是,想不想?想不想呢?應該是想的:“我想回家去看看爸爸媽媽!”
露出來的笑未展開就已經消失,墨翟又有一種拳頭打在棉花上的感覺,這麼好的氣氛,這麼和諧的步調,她怎麼就能狠下心潑涼水:“我不是問這個……”
“我想著就是這個!”薛冰低下頭,視線落在他起伏不定的胸膛上。他的身材很好,完美的體形印在襯衣上,顯露出結實又性,感的輪廓。
墨翟勾起她的下巴,直視她的眼睛:“為什麼?是不是因為溫軒?”
薛冰怔住,旋即搖頭:“不是因為溫軒哥哥……”
墨翟追問:“那是因為什麼?”
“我,我……”薛冰吻腫的唇,張了合合了張,幾番掙紮才輕輕說:“我害怕!”
害怕自己把握不住這份感情,害怕自己失去這份感情時會茫然的無法適從,害怕墨家容不下她這等身份地位的藝人,害怕墨翟隻是對她有著新鮮感,害怕……
她害怕,沒有強大到可以保護自己的時候她就是害怕,就是想緊抱自己埋在童年的陰影中,不要再被任何人拋棄。
墨翟的心揪起,抱著她,冷靜心情,也似乎懂了溫軒為什麼那麼愛她,卻能把她養在身邊十年不動?不是因為能忍,而是因為不忍。
不忍擊碎她,心中想保留的那點安全感!
手指揉著她紅腫的唇,墨翟笑了,他能做到溫軒能做到的一切,還能比溫軒做得更好:“去換衣服,我帶你回家去看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