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妖聽了九爺的話後,似乎非常害怕,怪叫一聲,好像奪門而逃。
我由於身體不能動彈,所以看不清屋子裡的情況,隻聽到九爺喝道:“孽畜哪裡逃!”
接著貓妖和九爺的聲音就離開了臥室,漸漸的去遠了,很快就消失了。
“難道他們出了四合院?九爺就這麼把我丟在這裡了?”我有些奇怪,九爺不是說過,布下了天羅地網,為什麼還讓這貓妖逃出了四合院?不過還好的是,黑子還在我身邊,也不怕這貓妖再回來。
黑子如同一個忠誠的衛士一樣,守護在我身旁,時刻不鬆懈的四處張望著,讓我心安了不少。
不過現在讓我難受的是,渾身的肌肉被毒素麻痹了,不能動彈,最要命的是膀胱快要爆炸了,由於膀胱的肌肉不受控製,即使我想尿在被窩裡都不行,根本尿不出來。
我不禁苦笑了一下,如果九爺再不回來給我解毒,我豈不是要成為第一個被尿憋死的人?
這時黑子突然警覺的發出了一陣低沉的吼叫,衝著門口擺出一副如臨大敵的姿態。
我斜著眼珠,看到門口突然出現了一道黑色的影子,這影子越來越近,但看起來絕對不是九爺,而是一個女人的影子!
我這才想起來九爺追貓妖出去,大門肯定沒關,有人闖進來了,但這大半夜的會是什麼女人闖進四合院裡來?流浪者,乞丐?
就在我滿心疑惑的時候,門口傳來了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原來有門神啊,咯咯咯,我還以為是什麼呢,難怪它沒有完事,那就交給我來吧。”
我一聽這聲音,頓時頭皮發麻,難道這女人跟那個貓妖是一夥的?這尼瑪算是完蛋了,黑子雖然是貓的天敵,但不見得能對付人類啊,哪怕它是一條很凶的黑狗,但這個女人的口氣,似乎完全不把黑子放在眼裡。
接著我眼角的餘光看到一個穿著白色裙子的女人走了進來,隻不過讓我感到震驚的是,那雙白皙無比的腳是踮著腳尖進來的,而且是光著腳,那裙角似乎是睡袍。
我看不到那女人的樣子,但我看到地麵上的影子離我越來越近了,從這影子走路的姿勢可以看出,這女人居然是直著身子,踮著腳走路,如同傳說中的僵屍一樣!
“尼瑪該不會是僵屍吧!”我頓時頭皮一炸,受到劇烈驚嚇的同時,身體突然就動彈了一下,這讓我感到驚喜異常,終於能動了!
我趕緊努力的活動四肢,掙紮著扭動了幾下,終於能活動了。我深吸一口氣,握緊了匕首,一把掀開被窩,正麵看到了那個女人。
在漆黑的屋子裡,我隻看到一個穿著白色睡袍的女人,她全身僵直著,雙手平伸,雙腳踮著,腦袋低垂,長長的黑發遮擋住了她的臉,這個形象完全就是電影裡的僵屍啊!
我不是個天生神勇的人,大半夜裡,在自己的床前突然看到這樣一個女人,我頓時就嚇尿了,沒錯,真的尿出來了。
憋了半天的尿如同黃河決堤一樣,傾瀉而出。與此同時黑子一聲狂吠,但卻不敢撲上去,而那個女人直挺挺的朝我撲了過來。
就在那女人冰冷的雙手接觸到我胸口後,我心中一狠,朝著她的肚子就是一腳踹出,全身的力氣都在這一腳上,加上我是練過武的,所以力量特彆大。
那女人悶哼一聲,彎下了腰,結果腦門碰到了我的褲襠,而我的褲襠此時被尿液浸的濕透了,全是騷騷的尿液。
讓我沒有想到的是,那女人的腦門碰到我的尿液後,突然發出一聲慘叫,整個人扭曲了幾下,就仰麵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我不禁一愣,這是鬨哪樣?難道我的尿能降服僵屍,我立即想到了一點,我還是個童子之身,傳說中童子尿可以辟邪!
看來或許真是我的童子尿起到了奇效,製服了這個女僵屍,我頓時長吐了一口氣。
不過為了防止這個女僵屍再次站起來襲擊我,於是我爬下床,對著地上的女僵屍,解開褲子,準備對著她全身狠狠地撒泡尿。
但就在我解開褲子時,突然借著窗外微弱的月光看到,這地上的女人似乎很眼熟。
我趕緊穿好褲子,蹲下來仔細一看,不由愣住了,這不是三道胡同口那家便利店店主的女兒阿麗嗎?
阿麗叫陳麗,是個大四的學生,才二十歲出頭,人長得非常漂亮,又懂事,是我們三道胡同的第一美女,號稱胡同之花。不得不說我確實對她抱有幻想,但聽說她有一個富二代男友,所以自然也從來沒有對她表露過心聲,我這個被九爺撿來的孤兒,沒錢沒勢,又沒學曆,沒好工作,自然是高攀不了她這朵鮮花的,在富二代男友麵前,我可是半點競爭力都沒有的,所以隻能是幻想而已。
“原來不是僵屍啊,但她為什麼半夜來這裡?還做出這麼奇怪的行為?”我想了一陣後,突然意識到自己現在還穿著一身睡衣,還尿了一褲襠,要是讓阿麗醒過來看到我這個模樣,以後再也沒臉見她了。
於是我趕緊找了一身乾淨衣服換上,把臟衣服丟進了洗衣機裡,這才回到臥室,將阿麗抱上我的床。
我查看了一下,阿麗現在呼吸微弱,麵色蒼白,看起來像是得了重病一樣,這要趕緊送醫院啊!
但九爺還沒有回來,怎麼辦呢?九爺回來看不到我會不會著急?而且九爺生性古板,從不使用手機的,到時跟他怎麼聯係呢?
我急中生智,趕緊找了一張白紙,給九爺留了一張紙條,把他走後的事情說了一遍,又告訴他我帶著阿麗去醫院了,讓他不要擔心。
做完這些,我才找了一件大衣將阿麗裹起來,免得著涼,又背著她出門而去,出門的時候我讓黑子看家,怕九爺走得急,沒帶鑰匙,所以也不敢鎖門,還好黑子非常聽話,乖乖的蹲在門口,等著九爺回家。
我背著阿麗,急匆匆的跑出了胡同,打電話叫了一輛的士,將阿麗送到了最近的醫院,阿麗被醫生護士帶進去後,我這才給阿麗的父母打了個電話。
阿麗的父母是一對老實巴交的老兩口,都是退休教師,退休後在胡同口開了一家便利店,也沒有請店員,就是一家夫妻店。阿麗的父親叫陳鴻鵠,我們叫他陳老師,阿麗的母親隻知道姓譚,所以我們叫她譚老師。
過了半個小時,陳老師和譚老師急匆匆的趕到了醫院,問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自然不敢說關於貓妖的事情,還有阿麗的那些古怪舉動,我隻是說阿麗可能是夢遊症發作了,我們家又沒關門,所以她無意中闖進了我們家,暈倒在院子裡,我就把她送來醫院了。
我也不能說阿麗進過我的臥室,我和她都是沒結婚的年輕人,半夜孤男寡女同處一室,傳出去肯定有人會說閒話的。社會上最不缺的就是捕風捉影的長舌婦,有時候口水比什麼都可怕,我必須要照顧阿麗的名聲,所以隻能說一些謊話了。
陳老師和譚老師是看著我長大的,都是街坊鄰居,自然也沒懷疑我說的話,還連聲對我道謝。
我問道:“陳老師,難道阿麗這麼晚出門,你們都不知道嗎?”
陳老師不好意思的說道:“我們兩口子年輕時候由於工作太勞累,都有神經衰弱,所以每天都要服用安眠藥才能入睡,一旦入睡,就睡的很沉,所以阿麗半夜跑出去我們根本不知道。還好你打電話通知我們,要不然我們現在都還不知情呢。真是謝謝你了啊、。”
譚老師也說道:“是啊,幸好阿麗沒有跑遠,是跑到了九爺的家裡,要是遇到什麼壞人,那後果真是不堪設想啊。”
九爺在附近的名聲那自然是杠杠的,所以在九爺家裡發生的事情,沒人敢說什麼閒話的。
我好奇的問道:“阿麗以前有過夢遊的症狀嗎?”
陳老師搖搖頭,說道:“從來沒有過,這孩子從小身體健康,我們十分注意她的身體,一直都沒什麼病,正常的很。”
我頓時明白了什麼,阿麗之所以做出這些怪異的舉動,絕對不是什麼夢遊,而是另有原因!隻是這個原因我是不敢對陳老師他們說出來的,像他們這種老實的小百姓,要是知道阿麗沾染上了不乾淨的東西上身,隻怕要嚇得心臟病發作。
我安慰了幾句陳老師,這時醫生出來了,他問誰是病人家屬。
陳老師上前說道:“我是病人的父親,請問醫生,我女兒現在情況怎麼樣?”
年紀四十多歲的醫生,一臉陰沉的搖了搖頭,低聲說道:“對不起,你的女兒……我們無能為力,最好儘早準備後事吧。”
聽到醫生的話後,不僅僅是陳老師兩口子,就是我都嚇了一大跳,陳麗雖然做出了怪異的舉動,但就這樣被宣判了死刑,是不是有些太讓人接受不了了!
“怎麼會這樣!醫生,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陳老師頓時嚇得麵無人色。
而譚老師臉色一變,還沒說什麼話,雙眼一翻就暈厥了過去,我和那個醫生趕緊把譚老師扶了進去。譚老師估計是受不了這個刺激,急的暈過去了,換了任何人都會這樣,一點都不奇怪。
還好的是,醫生檢查後,說譚老師隻是一時休克,沒什麼大礙,陳老師這才鬆了口氣。
接著醫生說道:“你女兒心肺功能衰竭,現在已經是無力回天了,不僅僅是我們醫院,你送到任何地方,都沒有辦法挽救她的生命了,她最多還有一周的時間,早點做準備吧。”
陳老師一聽,頓時像是蒼老了幾十歲一樣,萎靡的坐在了譚老師的床邊,兩行老淚流了下來。
我站在一邊,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安慰的話,老年喪偶,中年喪子,這是人生最大的悲劇,可以想象陳老師現在的心情有多麼沉重。
於是我默默的退出了病房,心中卻知道,事情沒有這麼簡單,阿麗的事情一定跟那個貓妖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