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病房後,我的心情也變得很鬱悶了,阿麗是跟我認識了十幾年的老朋友了,而且她還是我暗戀的女神,眼見著阿麗已經被醫生宣判了死刑,一個才二十歲出頭的姑娘,就隻剩下一周的生命,是誰都難以接受這種殘酷的事實。
我走到走廊的儘頭,看著夜幕下的醫院裡人來人往,心中空蕩蕩的,不知不覺流下了兩行眼淚,直到打濕了我的衣領,我才發現。
抹了抹眼睛,我稍微振作了一下,在心中對自己說,“楚三封,現在還不是流馬尿的時候,阿麗的事情一定跟貓妖有關,你必須振作起來,想辦法救阿麗,絕對不能讓阿麗就這麼死去!”
鼓起了精神後,我急急忙忙朝家趕去,現在能救阿麗的人,隻有九爺了,他一定知道阿麗是怎麼回事!
當我急匆匆回到家裡後,卻發現九爺還沒有回家,隻有黑子在門口迎接我。
黑子看到我後,立即跑過來在我身邊撒歡,我摸了摸它的腦袋,今晚要不是它,我恐怕早就死在那隻貓妖的魔爪下了。
帶著黑子進屋後,我也不敢鎖門,生怕九爺隨時回來,於是衝了一杯濃濃的咖啡,坐在客廳的椅子上等著九爺,黑子也趴在我的腳邊,一人一狗相對無語。
我原以為九爺應該用不了多久就會回來了,但沒想到的是,一直等了大半夜,天色都麻麻亮的時候,九爺依然沒有回來。
我實在是困的不行了,不知不覺就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貌似剛睡著沒多大會功夫,黑子的叫聲把我吵醒了,我揉了揉眼睛,看到九爺風塵仆仆的回來了。
“咦?你怎麼不回房睡?傻孩子,我帶了鑰匙的。”九爺看到我趴在桌子上睡覺,頗有些感動。
我看了看九爺雙手空空的,不由心中一驚,“九爺,那個貓妖跑掉了?您沒事吧?”
九爺擺了擺手,“沒事,這把老骨頭折騰了大半夜,還好。雖然那東西跑了,但也算是收獲匪淺。”說完坐在太師椅上揉著腿。
我趕緊給九爺泡了一壺茶,然後幫他揉著肩膀,然後問道:“您怎麼一去就是大半夜啊,我擔心的要命,生怕您出什麼事情呢。”
九爺嗬嗬一笑,“傻小子,九爺是什麼人,區區一隻貓妖能把我怎麼樣啊,你不用擔心。我沒事。”
我這才鬆了口氣,接著問道:“對了,您說昨晚有收獲,是指什麼?”
九爺一聽,立即神色變得嚴肅起來,緩緩說道:“昨晚其實我並不是真的要抓它,我是故意放它走的,目的就是要找到它背後的那個人是誰,終於讓我找到了他們葬身的地方。”
我一聽,頓時一愣,問道:“貓妖背後還有什麼人?這是怎麼回事?”
九爺想了想,說道:“三封,既然你已經被牽扯進來了,這些事情我就不再瞞著你了。其實這種活屍神,是需要有人一直不斷的供養,才能存活的。這尊活屍神存活了幾百年,背後肯定有人一直在用供品養著它,我當時看到這東西的時候,就想把這背後的人給挖出來,這才能斬草除根,除掉這個禍害!”
我立即想到了那天晚上,我在神廟裡看到的神像身上的那些血手印,於是我問道:“那供奉這尊邪神的供品究竟是什麼?”
“活人的血肉。”九爺淡淡的回答。
我頓時渾身一震,果然沒有猜錯,那神像身上的血手印多半就是用來獻祭的活人祭品留下來的,通過那些淩亂的血手印,我就可以想象出那些可憐的祭品在臨死前有多麼的絕望和恐懼。
而用活人獻祭邪神,這種做法明顯就是xie教作風,那麼這背後的人一定是個xie教分子,說不定還能挖出一個xie教團夥出來!那麼九爺現在做的事情,的確是在為民除害。
我又問道:“那您昨晚已經找到這夥人的藏身地點了,我們是不是報警?”我想到,對方如果是一個手段凶殘的xie教,那就憑我們爺倆,似乎有些勢單力孤。
九爺想了想,說道:“警察辦案,都講究一個證據,我們沒有證據,怎麼報案啊,報了案警察也不會理會我們的,就憑我們一麵之詞,警察也采取不了什麼有力的行動,隻有我們抓到直接的證據,才能報警,讓警方把他們一鍋端。”
我點點頭,頓時興奮起來,跟著九爺做了這多年的觀靈人,這一次終於有點刺激的事情可以做一做了。
不過我立馬又將昨晚阿麗的事情告訴了九爺,九爺聽了以後,頓時嚇了一跳,皺眉沉思了半晌後,沉聲道:“看來我還低估了對手啊,沒想到他們居然已經追到三道胡同來了,而且他們明知道我是什麼人,還敢來找晦氣,說明他們背後一定有厲害的靠山。這件事似乎超出了我原先的預料了。”
我問道:“九爺,那阿麗怎麼辦?醫生說她隻能活一個星期了,您有沒有辦法救她?”
九爺點點頭,說道:“阿麗沒什麼大礙,她是被那些人利用來做了亡靈的載體,也就是被鬼上身了。我們爺倆休息半天,下午去看看阿麗,帶上東西,我就能救活她,你彆擔心。”
我一聽,頓時長吐了一口氣,我就知道九爺神通廣大,應該有辦法能救阿麗的。
接著我們又說了一些閒話,到了天大亮的時候,我去做了頓豐盛的早飯,和九爺一起吃了後,就各自回房睡覺,昨晚我們兩人都幾乎沒有睡覺,上午要好好休息一下,下午才有精神。
這一覺睡的很是踏實,一直到下午兩點半才醒了過來,醒來後我做了午飯,和九爺吃了過後,就收拾東西準備去醫院了。
到了醫院之後,進入病房,我看到陳老師和譚老師兩口子都守護在床前,女兒都病危了,他們自然也沒有心思做生意了。
除了他們外,還有一個衣著光鮮的年輕男子也坐在床邊,他一身名牌,打扮的十分光彩照人,多半就是阿麗的那個富二代男友了,隻不過我從他臉上卻看不到太多的悲傷,並沒有那種和愛人生離死彆的傷感。
陳老師和譚老師看到我們進來後,立即對九爺問好,九爺在三道胡同裡可是備受人們尊敬的人物。
九爺擺擺手,說道:“老陳,譚老師,阿麗的情況怎麼樣?”
陳老師歎了口氣,搖了搖頭,沒有說話,他看了一眼床上的阿麗,阿麗正在和她的男友說話,想必陳老師還沒有將壞消息告訴女兒。
九爺點點頭,示意懂了,然後他又說道:“兩位,如果你們相信我老九的話,我或許能幫到你們。”
聽到九爺的話,陳老師和譚老師頓時大喜過望,正準備說些什麼,不料那個阿麗的男友站了起來,走到九爺麵前,不屑的打量了我們幾眼。
然後他說道:“這位老爺子,我叫王鑫,我們有話出去說,好嗎?”
九爺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點了點頭,於是我們所有人都出去了。
來到了走廊裡,王鑫說道:“老爺子,雖然我聽阿麗說起來過您,說您神通廣大,是個奇人。但阿麗現在的情況,醫生已經說過了,世界上任何醫生都束手無策,我隻想讓她平靜的走完人生的最後一段路,不想讓什麼不明不白的人來打擾她最後的日子,不是不相信您,我隻相信科學。請您能夠理解。”
陳老師立即說道:“小王啊,彆這麼對九爺說話,九爺不是一般人,他可是……”
九爺一擺手,打斷了陳老師的話,淡淡的對王鑫說道:“小夥子,這裡還輪不到你說話,自有阿麗的父母做主,再說了我是看著阿麗長大的,算是她的爺爺輩了,於情於理我都該出手相助,你若是真心為阿麗好,就閉上嘴。”
王鑫或許平時驕橫慣了,此刻被一個貌不驚人的老頭當麵來了個下馬威,麵子上不好看,於是冷冷的說道:“老頭,我看在阿麗的麵子上尊稱您一聲老爺子,你不要給臉不要臉,我告訴你,市衛生局長可是我親舅舅,我們王家在四九城是什麼來頭,您去打聽打聽,再來這裡給我擺譜。”
陳老師一見氣氛立即變得緊張起來,趕緊做起了和事老,說道:“小王,彆對長輩無禮,九爺,他還是個孩子,您大人有大量,彆跟孩子一般見識。”
王鑫見陳老師還是向著九爺一邊,臉上更是掛不住了,於是冷冷的說道:“老頭,我告訴你,這家醫院的院長見了我也要點頭哈腰,我說了,除了醫生外,誰都不許對阿麗做什麼!你要是敢動阿麗試試,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說實話,九爺也隻是個觀靈人,並沒不是醫生,沒有行醫的執照,所以按道理他是不能對病人妄自診斷治療的。但現在的問題是,阿麗並不是得了什麼病,而是被一些其他的原因弄成了這樣,也隻有九爺這種人才能救得了阿麗。但這些話自然是不能當著陳老師兩口子說出來的,要不然會把他們嚇壞。
於是我頓時覺得這個王鑫實在可惡,哪怕他是一片好心,但現在卻在幫倒忙,我也想不出什麼法子來說服他。
沒想到九爺毫不在意的說道:“你的親舅舅叫秦守誠,對吧?好啊,你現在就打電話給他,看他怎麼說。”
王鑫頓時一愣,他呆了一會後,小心的問道:“老爺子,您認識我舅舅?您到底是何方神聖?”
九爺絲毫不給他麵子,淡淡的說道:“小子,我跟你打個賭,要是我不能救阿麗,我給你認錯。如果我救了阿麗,你也要給我跪下磕頭認錯!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