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柳寒寒的表演(1 / 1)

錯嫁之王妃霸氣 君笑涼 3952 字 10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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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聞柳左相之女畫藝絕倫,今夜能來助興,我等得以一見,實屬有幸!”不知道是哪個柳寒寒的超級粉絲,在席間已經忍不住未見其人就給予高調讚許了。

“是啊,早聽說燕國第一美女柳寒寒的美名了。”

這個人絕對是道聽途說加亂拍馬屁。

“……”

底下的王孫大臣已經開始議論紛紛,讚不絕口了。但實際上真正見過柳寒寒的卻無幾人,大家這樣一是給柳相個麵子,逮著個好機會拍拍馬屁,給上級領導留個好印象,二就是押個寶,甭管大小,總歸能看見點收益的。

柳相聞見,很是受用,一張老臉容光煥發的,那個得意的勁兒,不清楚的人估計還以為他在獻寶呢,嗯,說來,他這跟獻寶也沒什麼兩樣了。

座下的風城不屑一嗤,暗暗慶幸,他的阿月沒有出過什麼風頭,在這魏城一直默默無名,不然也被這個老匹夫當做物品似的給賣了。

右相倒是另一個想法:如果柳寒寒能被皇上或任何一個王爺看中,今後便是皇家的人,那風城與皇族即是連襟關係,要是恰好能被未選王妃的王爺看中,皇位之爭時左右兩相聯手輔佐,這江山……

他越想越開闊,越想越興奮,一點也不把自己當外人,跟自個兒要嫁女兒似的。

隻要柳寒寒這顆棋子放好,日後必將前程似錦,而柳家人更是如此。柳寒寒簡直被寄予了兩家人的希望和夢想,可謂任重而道遠啊,但是,他們能想到的,皇帝又怎會漏掉,給兩個朝中重臣可乘之機呢。

“好,那朕也借個光,一睹柳家女兒的風采。”皇帝再次龍顏大悅,兩撇微卷的小胡子抖動的彆樣歡快,臉色看起來有些微醺,但那雙飽經風雨的銳利眼睛卻是清醒與算計。

夜裡雖未起風,但天氣已入了秋,微微寒意伴著菊香襲來。 劉中取了一件厚度適中的絳紫色蟒紋披風搭在赫連塵的背上以保妥帖,“能有多美,傾國傾城不成?”對那些大臣們的讚不絕口,他感到反感的很,嘟嘟囔囔了一句,也說不好是自言自語,還是在問席上始終羹湯不斷的赫連塵。

赫連塵垂著眼,誰也看不清楚他眼裡是什麼,也沒有什麼人去關心,一個病秧子王爺而已,搞不好早已體力不支坐在那裡假寐呢。

“臣女柳寒寒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柳寒寒一站在高台上,眾人的目光立即就被吸引了過去。流彩暗花雲錦宮裝包裹著她嫋嫋娜娜的嬌軀,聲音糯軟嫵媚,卻無胭脂俗氣。她頷首,麵容不太明晰,但那身形裡的芳華足以被窺見。

“平身吧。”

“謝皇上,臣女現獻一畫《共嬋娟》為此月圓夜助興。”她嬌媚而笑,空氣裡隻聽有人倒吸氣的聲音“嘶”——

美!

實在太美了!

高台上嵌地的無頂宮燈散發出朦朧的光輝,淺淺得纏綿在流彩的宮裝裙擺,她身形靈動,遠遠望去,如晚霞環繞,勾勒出一股不入凡塵之氣。

隻是那張美豔的臉上,興許是因為太過修飾,抑或太刻意偽裝,總覺得美則美矣,卻沒什麼特點,簡單的說就是:柳寒寒從腳尖到脖子都很有仙氣,但那張麵孔生的是紅塵間的美,會教人驚豔,然,驚豔之後可值得回味的卻很單薄。

“真的是傾國傾城啊。”劉中看得眼都直了,砸吧了半天的嘴,遲遲驚呼出這麼一句來。

正襟危坐的赫連塵連頭都不帶抬一下的,仿佛真的睡過去了。無人不感歎驚豔的檔上,他卻仍無反應,眼瞼微垂,臉色一如既往的蒼白,一如既往的毫無波瀾。

高台中心的龍爪菊叢中置了一盞巨大的四角宮燈,宮燈四麵全是空白無物,未繪製任何紋樣,高台的邊上掛著不同規格的羊毫筆,隻見柳寒寒輕點腳尖,人已如一翩躚起舞的蝶,輕盈的攪動著淺薄的暖光,手執羊毫妖嬈的舞動,墨汁濺出,羊毫揮灑,她步影皆做了精心的設計,一切完美得不能再完美。

手中羊毫伴隨輕盈的舞姿在宮燈四麵留下深淺不一的痕跡,紗裙翩飛,燈輝搖曳,她在筆架邊自如選筆,藕臂露出半截,潔白如雪的肌膚在妖嬈中增添了些許豔色。

台下飲酒的人都停下了手中的白玉杯,屏息望著台上豔麗的人影,喉間無知無覺的有了乾燥之意。她仿若嬌花在光火琉璃與墨汁飛濺中飄然生長綻放。

一舞儘,四畫已成,掌聲雷動。

“好,好, 柳家女兒畫藝和舞技果然不俗,令朕也大開眼界了一回!”

“寒寒謝皇上讚賞,寒寒所畫的這四幅畫分彆是,梅花清月、幼童燃燈、露台墨菊、飲酒夜宴,以描摹中秋團圓喜樂之景,恭祝皇上與在座的大臣,以及所有這輪明月下的百姓平安團圓喜樂常在,因而合稱為共嬋娟。”

柳寒寒畫裡的寓意正中了老皇帝一直以來與民同樂的思想,他稱心如意的直點頭。

柳寒寒喜不自禁,提著紗裙又一拜。

柳左相擱下邊可沒閒著,他居文官之首離皇帝較近,皇帝臉上的表情他可瞧得真真的,他見皇帝點頭微笑,他自己自是高興得一張老臉快要笑裂開了似的,心裡比灌了蜜還甜。

其他女眷見了姿容美豔且技藝不凡的柳寒寒也是個個未比先輸的垂頭喪氣樣兒。

柳左相隻恨爹娘沒給生出個尾巴,好讓他在這極力正襟危坐的時候也好甩一甩舒解舒解興奮的情緒。

他笑眯眯的望向高台,想給柳寒寒點個讚,卻不料所見讓他一張老臉倏的變了顏色。

因為接下來還有其他大臣的女兒要展現才藝,所以那巨大的宮燈在那高台中心著實有些不方便實在讓人施展不開, 皇上便命人把那宮燈撤下,卻誰知宮燈上的墨跡未乾,太監們搬運時不小心竟給蹭花了,已經退下高台的柳寒寒當即雙眼噴火,若在自己府上,她早把那兩狗奴才給拖出去仗斃了。

“皇上,皇上,奴才們最該萬死~~”幾個奴才甚是可憐,匍匐在地上身子抖如篩糠。

方才皇上表現得很清楚他是有多喜歡柳寒寒的畫作,眾人皆覺得這幾個奴才必是要受重懲的,然,皇帝的話卻令他們大吃一驚——

“罷了罷了,把宮燈撤下就行了。”

毫不在意!那口氣好像就是撤一個無關緊要的障礙物!

皇上先前的喜歡是真的嗎?難道這裡的人都看畫了眼?

柳寒寒瞪圓了杏眼,血氣逆行衝得她腦袋犯暈。

“哎,好看是好看,就是可惜了容妃娘娘親手栽種的龍爪菊。”

宮燈一挪開,劉中遠遠瞅了眼,看見青黃的龍爪菊已泛了黑色,惋惜地歎道。

赫連塵聽他說的話,也終從假寐裡醒了過來,開眼看世界了,他隻瞥了眼那被奴才們當作障礙物的宮燈。嘴唇冷峻的微抿了一下,幽黑的瞳孔裡岑寂依舊。

柳相的老臉青了白白了黑好幾個臉色來回切換不知疲累,他悄悄探出目光掃向周圍,隻見有幾個二三品的大臣嘴邊多了絲意味不明的笑容。

他憤懣的摸著酒杯卻又停下了,在皇上跟前,他千萬不能失了儀態。哎,這個寒寒平日聰明機警,今夜怎的愚蠢至此呢,宮燈寓意雖好,可不能實際點燃或懸掛放置那又有何用處呢,倒不如扔了換四張白宣紙作畫!

……

有什麼東西閃過他的大腦,憤懣戛然而止,他後知後覺的重新偷偷審視著舊是笑容滿麵的老皇帝。

原來那宮燈就寓意著柳寒寒,也寓意著他柳家啊……無用之物,不管再多歡喜也是要丟棄掃除的。

他肩膀一縮,手邊的酒水差點被袍袖帶翻。

絲竹歌舞一個接一個,各家女子也差不多都是年方二八,卻再無能與柳寒寒的花容月貌和驚人才藝相媲美的了。

儘管柳寒寒因皇帝不懲罰奴才還撤她宮燈而火冒三丈和自覺顏麵上過不去,然,在看了那些女子之後,她又重拾信心了,唇邊掀起冰涼鄙夷的笑意,今夜沒人能勝得了她,這個中秋夜她是最為矚目的!當然,她在自鳴得意的時候,半點也沒注意自家老爹正吹胡子瞪眼的看她,那眼神恨不能換成聲音破口大罵:愚蠢至極、愚蠢至極!

“劉中,扶我更衣。”赫連塵輕咳了兩聲,身體孱弱至極,連站起都顯得困難。他兩肩咳得微顫,步履無力,原本披覆在身的絳紫暗紋的披風被抖落掉地,露出一身青白的窄袖蟒袍,清淺的顏色更襯出他的單薄與弱不禁風。

龍座上的皇帝因他這掩於手心的悶聲咳嗽視線從高台方向尋了過來,一絲父親對兒子與生俱來的心疼不經意的從他喜悲向來不露於色的眼底滲出,渾濁的眼一點點黯了下來。

容妃也投了目光在赫連塵身上,眉目裡的哀傷那樣淺顯,病在兒身痛在娘心,淚瞬間溢滿了美麗慈善的眼眶。老皇帝伸手將她的手握緊手心,道:“愛妃莫再傷心,塵兒他是我大燕的王爺,受天的護佑,絕不會有什麼不測的。”憐惜愛惜湧上心頭,他竟也會放低放柔了聲音安慰她。

“塵兒,因體弱至今未選王妃,現在也已雙十,是時候找一個王妃好好照顧你了,朕物色著柳丞相家的女兒才貌無雙可配你。”

皇帝一語出,在座除了赫連塵本人和柳丞相外無不震驚。

“咳咳,柳丞相之女若能為王妃,兒臣求之不得。”赫連塵說得不徐不緩,蒼白如紙的臉上帶著如蓮花一般清潔純淨的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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