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危機正在繼續(1 / 1)

極度空間 傘把 11027 字 10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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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動人的笑容從黑暗的漩渦中傳出來,漩渦儘頭的那張臉並沒有笑,可為什麼會有笑聲。

路原感覺身體劇烈地發抖著,身上冒汗,他清楚這是在幻境中他這樣了,但在現實中,他可能還隻是一個普通模樣。

前方,會是什麼呢?路原想著,他突然想到了兩年前的事情,他此刻心底湧出的,就是堪比當時的恐懼感。

這個人不會是自己的哥哥,不會對自己手下留情,不會救自己。而自己,也變成了手無寸鐵的普通人,對待這種變異力量,是絲毫沒有反抗能力的。

該怎麼辦!路原的腦門發汗。

就在這時候,‘啪’的一聲,一個人的手排在了路原的肩膀上,大聲說道;“路原,你看哪家小姑娘啊,看得這麼入迷”

是張子寒的聲音,他在這黑暗的漩渦中,清楚地聽到了這個聲音。

然後,在聲音傳來之後的一刻,黑色的漩渦宛如被外力扭曲,急速反方向的駛去,那張笑著的臉孔也如同被嚇到了,停止了笑聲,逐漸變得渺小了。

下一瞬間,路原就站在了乾生山的花海旁邊,看到了旁邊路原的疑惑的眼神。

同樣抱著這樣眼神的,還有一旁的楚子涵,他奇怪地看著路原,像看一個外星人一樣。

叔叔阿姨也意識到,走到了跟前,說道;“路原,阿姨剛才去買水的時候看到了,在那邊有一個診所,我們去那裡看看吧”

從阿姨的語氣上看,已經確認路原是有問題的了,為了以防萬一,現在必須看,即使是小診所,也總比沒有強。

路原在叔叔阿姨的推搡下,往一邊的方向走去,而張子寒和楚子涵跟在身後。

人海的擁擠中,路原四周再度逡巡起來,希望可以再次看到那張笑臉,但又不太想看到,畢竟這兩次的經曆,都讓他有所警惕了。

如果黑暗的漩渦,墜到了最低處,會發生什麼事呢?

會不會是,另一端奇幻的旅程呢。

路原幾乎不敢往下想象,他一點都不想在經曆那些事情了,兩年前的那一幕,已經讓他足夠害怕了。

路原用手指掐了掐自己的大腿,讓自己更加清醒起來。

人群的擁擠裡,路原看到了不少的美女,看到了情侶間互相親昵的模樣,看到年輕母親抱著孩子幸福洋溢的樣子,也看到一些可能同時高三的少年們,在高考解放過後的愜意,但,惟獨看不到那個臉龐了。

診所就在前麵,是一家佇立於幾家飯館中間的小診所。

楚子涵很奇怪,因為他來之前在往上搜索了一下,貼吧裡和百度知道裡,也有不少人提問乾生山上有沒有診所,但千篇一律地回答都是沒有,這時候怎麼多一個診所呢?

診所裡裝修非常簡陋,基本就是四麵徒壁,本來純白的牆壁上有各種奇怪的顏色,但路原也不太懂這是什麼顏色,可能是風乾的吧。

一個戴著眼鏡的中年人,短短的頭發,坐在門口處,穿著一件白大褂,坐的凳子是那種很古老的唐朝椅,但材質看著不錯。

張子寒和路原站在外麵,沒有進去,他們畢竟小,沒什麼危機意識,覺得事情並不大,於是就去一旁的雜玩點逛了起來。

阿姨和叔叔因為是過來人,顯然有點著急,而他們內心恐懼的是,萬一檢查出是什麼大問題了,可怎麼像路原的家人交代的。

醫生像是很久沒有看到過人了一樣,看到了路原,語氣穩重地說;“小夥子,哪裡不舒服啊”

路原被這麼一問,立馬就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是說實話嗎?如果實話說剛才連續兩次,見到同一個人呢產生了幻覺,覺得自己往黑暗漩渦裡麵下墜,這位醫生會相信嗎?

路原口吃起來,但覺得這問題是必須回答的,於是張口來了一句;“就是不知為啥,有幻覺出現”

“幻覺”,醫生把眼鏡摘了下來,認真審視了這個叫路原的少年,說了一句;“孩子,你今年多大啊,是剛高考過嗎?”

“啊”,一旁的阿姨驚呼起來,驚歎這人不僅是個醫生,還是個算命的啊,一看就知道是高考過後。

“啊,是啊”,路原回答道,“怎麼了嗎?”

“嗬嗬,沒什麼,你們剛高考過,從過度緊張的思想狀態裡,一下子過度到這種放鬆狀態,難免會出現幻覺”,醫生哈哈笑著,拍了拍路原的肩膀,說;“說明你小子還是挺認真學習的,沒關係,休息一陣子就行了”

“哦,這樣啊”,路原假裝明白,一旁的阿姨和叔叔卻忍不住了,說道;“我兒子也是剛高考過,不會也有這種事情出現吧?”

醫生略微思索了一會,點了點頭說道;“分人的,有些人抗壓能力強,所以不會有。不過我看您兩位,都屬於社會精英,所以應該不會有這種事情出現的”

阿姨和叔叔一聽自己被醫生誇為社會精英,紛紛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嗯,肯定的,我們孩子抗壓能力指定強”

路原悻悻然地站起來,幸好遇到了這麼一個菜鳥醫生,這麼三言兩語就解決了,如果換做以前去過的大醫院的醫生,恐怕是要檢查半天了吧。

臨走結賬時,阿姨搶著去結,其實路原身上也沒帶多少錢,畢竟他也沒意識到今天會有這樣的事情出現。

就那三言兩語,要了阿姨三十塊錢,阿姨一聽就震驚了,不就說兩句話嘛,去醫院掛個號也沒這麼貴啊。

醫生又戴上了眼鏡,摸了摸頭發,說道;“沒看到整個山裡,就我一個診所嗎?租金很貴的!”

阿姨無奈地把錢給他了。

路原走出來,看到張子寒跟美女正在地攤上高興地玩耍著,心裡不禁一陣嫉妒,說好的是給我介紹對象的,可怎麼還是你一個人在玩耍。

阿姨和叔叔叫了他們倆,一起往更高的地方走去了。

路原抬頭望著山頂,太陽正懸在山的頂上方,散發出溫暖的光芒照耀大地。而在太陽下的山頂處,也似乎站滿了人。

路原忽然想,如果這座山上一個人也沒有,會是什麼樣呢?

儘管這是不可能的事,因為乾坤山可是當地著名的旅遊勝地,怎麼會沒有人呢。

但如果沒有人呢?路原想著,腦子裡出現那樣的畫麵。

如果花還是開的鮮豔,但人群不在;如果這些臨街的鋪子都消失,變作一片片山崖……

那跟……記憶中的者陰山,是有些類似啊。

路鳴源越來越感覺奇怪了,四個方向都尋找過去了,但這者陰山就好似再平淡無奇的山脈了,一點奇怪氣息都沒有。

路鳴源在地上坐了一會,因為連貫的奔跑,使他身體稍微有些乏力,但也僅僅隻是乏力,立馬就恢複了。

這時,遠方過來一個奇怪的身影。

或者說,不是身影,而是一個奇怪的獸。

儘管路鳴源沒有去過動物園,但他他也敢肯定認識大部分的動物,即使不認識,也不會陌生到產生奇怪的感覺。

可眼前緩緩爬行過來的動物,就是給他一種奇怪的感覺。

它有豹子一般大的軀體,雙目渾圓像是人類的一樣具有靈氣,身上由黑白兩色的斑點聚攏而成,給人一種熊貓的感覺,尾巴是純黑色的,左右搖擺著。

一般來說,當動物對你搖尾巴時,是向你表示它的好感,但此刻看著這隻動物,宛如在表示它的挑釁和不懈。

它等著路鳴源,尤其靠近的時候,做出將要攻擊的架勢。

路鳴源站起身,向身後退了幾步。它身後就一棵大樹,樹木粗壯,他一下子靠在了樹上。

這怪物的眼神似是會放光,路鳴源沉下了臉龐,深呼吸了幾口。

如果是一般的動物,即使是隻豹子,他也有把握戰勝的,但麵前的這個怪物,是個他從來都沒有見過的異類。

而且,直觀感受上,它並不比豹子弱。

怪物不能路鳴源先出手,直接撲了過去。

這速度叫一個快,路鳴源長這麼大,見識過了許多的變異者,但沒一個速度比這個快的,估計整個龍澤學院,都沒有一個學生有這樣的速度。

不過還好,這怪物遇到的不是一般的學生,是排名第一,凶狠毒辣的路鳴源。

路鳴源慌亂中往旁邊一躲,隻見這怪物撲在了樹上,霎間至少需要三個人才能環抱的粗壯樹木,搖晃了幾下,樹乾裡出現了很大的縫隙。

路鳴源又往後退了兩步,沉下臉。一般來說,當他表現出這種表情的時候,是在思考對策的模樣。

而且,至今為止,無論麵對任何問題,隻要他沉下臉認真思索,總能想出辦法,然後把問題解決的。

路鳴源相信,這次,也是不例外的。

怪物的攻擊沒有停止,從樹乾旁轉過頭,望著路鳴源,眼神裡多了一些仇恨和貪婪。

它應該是嗜血吃人的,但應該很久沒有吃到過人肉了,所以才暴露出這麼大的貪婪。

路鳴源向一邊跳去,速度也很快,簡直跟這怪物是有一拚的。但他這一跳,驟然發現一個更大的危機。

在剛才怪物碰撞的樹上,突然跳下幾個一模一樣的怪物。

路鳴源握緊了拳頭,難道這種怪物還會上樹,剛才隱藏在樹上,被這麼一撞,驚醒地下來了?

有五隻怪物,爬在地麵上,都呈攻擊的趨勢,好似等待誰的一聲令下,就會凶猛地撲過去。

路鳴源第一次有感覺壓抑感。往前推兩年,自從他接下獵殺者的任務後,就從來是一對一的,即使是對方再強大,他作為龍澤學院排名第一的獵殺者,也幾乎毫不眨眼的。

但此刻,這五個怪物,著實讓他捏了一把冷汗。

他從身後抽出自己的彎月刀。

以前,大多數都是與變異者空手對戰一會,才拿出彎月刀的,像現在直接拿出彎月刀的場景,並不多見。

這也足見路鳴源有多認真,他可不想讓學校裡的人傳言,路鳴源是死在幾個不知名的野獸爪子下的,而不是變異者身上。何況他現在接受的任務,是有史以來最艱巨的變異者任務。

他拿起彎月刀,向上跳了出去,因為長時間的鍛煉過,所以很輕鬆地跳了有十米高,跳在一棵巨樹上。

野獸們也毫不猶豫地跟了過去,不過好似被訓練過的,整齊劃一有前有後地跳了上去。

第一個進攻路鳴源的,被路鳴源一個彎道砍下去,並沒有砍到,但是刀光帶著淩厲的寒風,直接把野獸嚇得往後退縮一下。

路鳴源借勢,往旁邊的樹木再跳一下,同時通過樹乾的反彈,彎月刀刺向另一隻野獸。

另一隻野獸很聰明,似是看清楚路鳴源想這麼做,也隨著路鳴源的步伐跳了過去,與路鳴源幾乎是擦身而過。

野獸在臨近路鳴源身體旁時,放聲怒吼了一聲。

“吼”,刹那間,周圍一片的樹木都是為之一振。

這聲音是如此的大,大到幾乎可以震破人的耳膜,而幸好路鳴源修煉多年,周身各個器官的免疫能力都極強,但這樣的吼叫聲,還是讓他的身體為之一震。

天哪,這是什麼怪物啊,這麼厲害。

路鳴源站在地麵上,心裡想著。這時,五隻野獸已經正好站在四周五棵樹木上,把自己環環圍繞著,凶狠的目光如同看到一隻美麗的食物,但又覺得食物帶刺,需要先把刺扒出來。

路鳴源手指扣在彎月刀手把上,用力一掰,彎月刀一分為二,兩手各一個。

這彎月刀,是路鳴源特有的武器,極其鋒利,削鐵如泥,僅僅是它所散發的刀風,就足以讓一般的野獸膽寒。

但這樣看著,這裡的幾隻野獸是絲毫不畏懼啊。

路鳴源不遲疑,先向最近的那一隻野獸飛去,他此刻也是使出了全身力氣,畢竟是接受過專業訓練的人,速度上要比這野獸快很多。

路鳴源從野獸的眼裡,看到了驚恐和意外,但隨之而來的是勇敢的麵對,張開嘴吼了一聲,咬了過去。

野獸的牙齒與路鳴源的彎月刀相撞,刀刃發出駭人的聲響,嗤嗤啦啦的,路鳴源皺緊了眉頭,用這個刀兩年了,殺了許多人,還第一次遇到過這樣的情景。

路鳴源腳蹬著樹枝,另一隻手抓著樹枝,在樹上翻了個圈,彎月刀也跟著脫離了野獸的牙齒,待野獸反應過來,刀刃又再度刺向它。

這次,刺中了,不過刺中的是它的額頭。

野獸爆發出一聲劇烈的慘叫聲,聲音之大,幾乎地麵都在震動,路鳴源又驚訝了一下,能把地麵都震動的吼叫,這是何等的野獸啊。

這時,周圍的另外四隻野獸,反而沒有攻擊,都各自臥在各自的樹枝上,看著他們打鬥。

它們似乎很相信,一個野獸就足夠戰勝路鳴源了

路鳴源意識到了這一點,覺得有點慶幸,因為從目前情況看,如果五個一起上,自己必死無疑。

額頭插得並不深,路鳴源幾乎用儘了全力,才勉強刺進了幾公分。但這對於皮膚粗糙的野獸來講,幾乎隻是皮外之傷。

野獸大喊,向後退了一步,再度吼叫起來,向他這裡撲了過去。

路鳴源驚訝地再往上跳了一層,但這一跳,野獸竟然也跟著跳了起來。

路鳴源驚覺,這野獸絕對是有靈性的,至少可以相互溝通,而且很懂得對戰的戰術。看來不用對付變異者時的態度麵對他們,是不行的。

路鳴源伸出手指,在眉心一劃,一個紅色的火團出現了,再往前一指,刺向了野獸這邊。

顯然野獸也意外這個人會用這招數,這紅色的火團他還沒搞清楚是什麼,火焰就正好刺中剛才彎月刀給他的幾公分的傷口。

霎間,傷口滿是火焰,緊接著鮮血從傷口處蔓延出來,傷口變大,甚至拉扯到了野獸的眼睛。

野獸疼痛難忍,宛如有劍刺中了它的身體般,撕心裂肺地吼叫著。

這吼叫聲,要比前兩次的吼叫更加震驚,而且這一次不同於之前。之前更多的是威懾和士氣,而這次,則像是哀嚎。

旁邊觀看的四隻野獸看不下去了,看著路鳴源,顯然因為剛才夥伴的對戰,使它們也長了些經驗——這個人,會用手指釋放火焰,這招必須提防。

四隻野獸並沒有一股腦的一下子衝過去,有兩個跳到受傷的這裡,舔了它的傷口處。但顯然並沒有帶來多大的改變,還是疼痛難忍。

路鳴源記起來了,在以前的課文上,確實有記載,一些神秘的物種的舌,有療傷的作用,但他沒想到竟然是這種怪物。

見受傷的同伴沒什麼好轉,他們四隻同時都露出了凶狠的目光,看著路鳴源這裡。

路鳴源站在樹木的最高處,俯視著他們,宛如一個王者俯視著臣民。

四隻野獸,同時爆發出了怒吼聲,這怒吼聲無比得大,路鳴源甚至懷疑在幾十裡之外的鎮子上,人們是不是也能聽到這聲吼叫。

這吼叫聽著也不同於前麵幾個,而是一種召喚的感覺。

對,召喚,路鳴源意識到,這個吼叫所傳達的意思,就是召喚。

是它們覺得對手可怕,所以需要召喚來更多的幫手嗎?

路鳴源想到這些,便覺得可怕,如果真的再來幾個像他們這樣的野獸,自己想戰勝就真的是難上加難。

路鳴源等不及了,一隻手的火焰同時分成四團,分彆向四個野獸飛過去。

它的火焰也是帶有靈性的,可以跟著這些野獸飛,而且速度也快。這樣的話,即使野獸想躲,也躲不了的。

同時,路鳴源手拿著彎月刀,朝其中看著最凶狠的一個衝了上去。

這次,彎月刀的力量已經被徹底打開了。之前在麵對那些變異者時,路鳴源是很少把彎月刀力量徹底打開的,因為彎月刀是一個非常強大的寶貝,如果徹底打開,殺傷力非常大。

對於在鋼筋水泥的城市裡,製造那麼大的動靜總是不好的,但是在這無人的森林裡,為了自己的安危,還是能有多厲害就有多厲害吧。

說時遲那時快,路鳴源的身子如同閃電一樣飛了出去,被火焰掩蓋住目光的野獸,根本來不及提放路鳴源,第一個就被路鳴源砍中了。

路鳴源很聰明,他知道一般野獸的弱點在哪;如果說這隻野獸的皮膚非常堅硬的話,就攻擊他的尾巴。

一般皮膚堅硬的野獸,弱點就在尾巴。這是他的老師古裡德格說過的話。

果不其然,路鳴源的彎月刀砍斷了這隻野獸的尾巴,野獸如同失去了平衡,從樹枝上摔了下來。

摔倒地上後,火團跟著也來到地麵,火團在他額頭處一直焚燒著。這火團跟剛才路鳴源施展出來的還不一樣,之前的話是借助他事先砍出的傷疤,來輔助一下進而殺死,這次的話是借助火團,直接進去野獸身體裡麵,徹底燒死。

野獸痛苦地哀嚎著,它顯然是沒經曆過這樣的疼痛。儘管火焰隻是在額頭,但熱感確實襲遍了全身。

路鳴源覺得自己找到了訣竅,又轉身看著其他三個野獸。

另外三個野獸,已經明顯是被這火焰玩的團團轉了,急速向四周奔跑著,隻為躲過這團火焰,但偏偏火焰像是長了翅膀,不停地追著它們。

野獸想怒吼,但根本不給它時間。

路鳴源挨著一個一個,都用彎月刀解決了它們,火焰一直焚燒著它們的額頭,他們的哀嚎聲聚攏起來,幾乎響徹了天地。

路鳴源收拾完了,想轉身走的時候……

他一轉身,驚呆了。

此刻,在他雙目所能看到的所有的者陰山裡。

草地上,樹乾上,樹枝上,溪水的溪水的邊緣上,全部都是這些野獸。

路鳴源數不過來,怎麼也要有上千隻的吧。

原來,剛才那隻野獸的嚎叫,就是在召喚,在召喚它們的同伴,它們遇到了危險,需要支持和幫助,然而不過這一會,數千隻野獸就都過來了。

前前後後全部都是,路鳴源覺得這一戰,可能是生死之戰了。

二.

者陰山是嗎?那段記憶真的很難以提起啊。路遠心裡想著。

但自那以後,自己對哥哥的思念還是有的,儘管在無數個高中的夜晚裡,他告訴自己,哥哥已經遠去了,就當他已經離開了,連爸媽都不再想念他了,我還想什麼呢。

但願他們倆之間的秘密,就一直是個秘密就好了,不要被提起了。

路原看著這山峰,下決心一定要等上頂層。

路上的花依舊很美,各種小攤擺在這裡叫賣著。

叔叔阿姨一直在旁邊吐槽,感慨他們掙錢不容易,但反觀這些在景區裡擺個攤子的人,顯然收入要比他們多得多,這才多大一會啊,就賣出了三件紀念品,每件都是幾十塊錢,就按照對半利算,也掙了一百多了。

楚子涵則和表哥玩著,其實楚子涵想開始想和路原搭話,但這幾個小時下來,發現路原並不像外表清秀得那樣,是個翩翩書生,而是一個典型的屌絲。

對,就是屌絲。有那麼一類人,不會主動跟女孩說話,不會問女孩要號碼,即使有了也不會追求,因為他們內心自卑,內心覺得自己配不上,覺得越是好看的女孩跟他們的距離越是遙遠,這類人,基本屬於屌絲範疇的。

況且,從表哥這裡還了解到,路原最大的愛好是dota,基本上能一整天泡在電腦前不停地dota,這讓楚子涵對他的印象又降低了幾分。

其實楚子涵是情場老手,彆看外表清秀,高中三年談了兩個男朋友,時間都比較長,而且作為情侶,該做過的事都做過了,比如跟男朋友逛街啊,夜攤吃飯啊,手拉手溜公園啊,看電影吃爆米花啊,甚至在夜晚的路燈下打kiss啊。

楚子涵想,這些事情路原是絕對沒經曆過的,而作為一個女孩子來講,更希望找一個成熟懂事又閱曆的男人當依靠,而不是這樣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傻子。

所以,她還是跟表哥在一塊玩吧。

被丟在一旁的路原,認真地注視著周圍,其實周圍跟平常來講沒什麼不同,但此刻在路原眼裡,怎麼看怎麼覺得彆扭。

那個醫生的話,路原自然覺得他是在騙錢的。什麼高考緊張過後的幻覺,幻覺不該是在高考前緊張時才有的嗎?現在放鬆了,哪來的幻覺啊。

虧得阿姨和叔叔還相信了,路原看著路邊一些算命的,注釋起來。

一直以來,他對算命這個行業就充滿了向往,覺得算命師才是古代文化的完美延伸,也是中國神學的另一個表現形式。

他一直覺得,算卦肯定是有一定道理的,不然不會存活這麼多年。即使是忽悠,也是有一定的忽悠門道的,不然連著名的商界大佬馬雲,都去拜訪了王林大師嘛!

路原靠近一個,走了過去,蹲在了算命先生旁邊,看著他。

算命先生應該是有時間沒接客人,看眼神昏昏沉沉的,眯著眼睛像是睡著了。

路原一坐下去,看到先生前麵有張紙條,上麵寫著;“來人不用問,一看便知”,所以他便沒有張口說話。

但等了足足一分鐘,草帽下的先生還是沒有開口,路原探頭過去才發現了一個愚蠢的問題,算命先生睡著了。

我累歌曲,路原驚歎一聲,哼了一聲。

這一聲,路原用了極大的聲音,算命先生也算是被驚醒了,猛然睜開眼睛,看到攤子前坐了一個格外清秀的少年,看樣子年齡不大,頓時笑了起來,覺得生意來了。

一般對於算命學,那些年齡比較大的人是不好忽悠的,因為他們經驗深,見的世麵多,甚至可能在找你之前,已經找過幾個先生算過了,所以如果對不上就出亂子了。但如果對方是個未經世事的少年,那就好忽悠多了。

路原還是不說話,隻看著這個算命先生,算命先生像是也頓悟了些什麼,豪邁地笑起來。

“哈哈,小夥子,你是來算什麼呢,學業呢,姻緣呢?”,老先生摸了一把自己雪白的胡子,像是什麼事情都了然於胸的模樣,問路原。

路原頓時緊張起來,他還沒經曆過這樣的事情呢,回答道;“我……就算算,最近的運程”

“最近啊,最近你有什麼煩惱嗎?”,老先生問。

路原剛想回答,突然看到了他前麵擺放著的這一行字,頓時閉了嘴。

老先生似是理解了什麼,說道;“哦,你是看了我這個‘來人不用說,一看便知’是吧,哈哈,好,我就把我看出來的告訴你”

路原心裡訝然,難道這老頭真有通天的本事,不用我多說,他直接看樣子就猜出來我的信息了?

“嗯……你是個……男性!對不對!”,老先生似是揣摩了一會,說道。

我去,這算什麼算卦啊,正常人都能看出路原是個帶把的,這就是‘來人不用書,一看便知’的內容嘛!路原心想著這些,剛想吐槽,又聽著老者喃喃道;

“還有,你這人吧,應該年紀不大,對吧!”,老者又擺出一副思索半天,最後下斷言的語氣。

我去,這算什麼啊,是個人也都能看出他年齡不大,畢竟清秀的麵容一直存在著。路原想也不帶這麼忽悠人的吧。路原在心裡這樣吐槽,想張嘴表示出來,可是又覺得不夠尊敬人家,就又閉嘴了。

“這些就是你看到的?”路原假裝驚歎的模樣。

“嗯,是。我自幼師從太行山太行道長,如今已有四十多個念頭了,占卜學得極其精深,基本你不需要多少,我隻一眼,就能猜出以上信息了,如今多年過去,一個出錯的都沒有”,老者一副得意的模樣。

路原在心裡吐槽,就這點本事,我也會。

路原想站起身走,畢竟旁邊叔叔阿姨還有表妹張子寒,都在圍觀著他,且不知不覺中,一些遊客也停了下來,看著他們。

但意外出現了,路原正想起身走的時候,這老者突然伸出手,拉住了他。

說實話,路原自覺是個屌絲,長這麼大幾乎沒牽過女生的手,而男生的手也是極少牽過的,這突然而至的溫暖,讓他倍感意外和尷尬。

他轉頭看著,隻見那老頭的表情驟然變化,無比認真起來,與之前幾乎完全是兩個人。

路原也驚訝了,認真地看著老頭,說道;“先生,有什麼事嗎?我要走了”

老頭似是思索了片刻,又像是忍耐了很久,才緩緩吐出兩個字;“小心”。

說完,老頭鬆開了手,竟然開始收拾身前的攤子,看樣子是要收攤走人了。

可是,現在是中午,人正多的時候,乾嘛這個時候收攤啊!旁邊的人議論起來。

但對於路原,他則還沉浸在剛才老者的神情,以及那兩個字上——小心。

他要自己小心什麼?路原問了出來,老者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說道;“有些事情不能說破,說破對我沒有好處。而且說實話,我不是不說,而是沒看懂,我隻是看到你最近有凶兆,所以要你小心,具體凶相是什麼,我也不能擅自揣測”

“那你為什麼要收拾東西走人啊?”,這次,是路原反過來拉住了老者的手,認真地問道。

“這個也很無奈,再待會你就知道了。我作為算命的,自認為算的還是挺準的,至少在有些事情上”,老者很輕鬆地掙脫了路原的手,背上東西走了。

果然,在他背上背包的一瞬,就聽到那邊有人在喊“城管來了!”

瞬間,周圍所有的攤販,像是聽到了索命鬼來了一般,瘋狂地收拾東西,像一些珠寶首飾什麼的掉地上了,乾脆不去撿了,直接摟著包就跑了。

這時候的算命先生還沒走太遠,不急不慢地回過頭,看著路原,大聲喊了下;“知道我算的準了吧!”

路原沒回答,旁邊的張子寒倒是先回答了,說了句;“算命先生還能乾這活啊”

路原心裡心潮騰湧的,因為他此刻知曉了,這算命先生算的是很準的,那麼剛才那一句‘小心’,是不是也可以說很準呢。

在路原想細致地問清楚時,轉過頭一看,那老人已經走遠看不到身影了。

張子寒拍了拍路原的肩膀,說了句‘兄弟,你還信這個啊,我們在學校玩占卜遊戲你都不屑參與,怎麼還搞這個’

楚子涵在一邊也露出鄙夷的神情,看樣子她對男生信占卜很看不起。

路原當時也隻是想著玩玩,據說在這山上算命隻需要十塊錢就夠了,但直到這個老先生走遠,也沒有收他一分錢。

“對了,路原,你剛才沒給錢啊”,張子寒發現了這一點。

“城管都來了,還給什麼錢,跑還來不及呢”,張子寒的老爸在一邊說道,又拉起了路原,說道;“路原,被信這個,你自己就是你自己的神,在你活的地方,一切都是靠自己努力的”

“是啊,年紀輕輕的怎麼信這些算命的,這些可都是封建迷信,能離得遠就離得遠”,阿姨說著,開始往前走了。

路原也跟著往前走了。

直到山頂的時候,路原在彆人眼裡基本恢複了一個正常人的狀態,跟著張子寒打打鬨鬨的,看到攤子上賣的噴水槍,皮卡丘或者火影的小玩具,都拿在手裡把玩一下。

山頂的風景顯然要比山腰上得好得多,而且物價也要貴得多。叔叔去買了幾瓶可樂過來,原本三塊錢一瓶的可樂,到這價格突然漲了一倍,但他也很無奈,因為問了幾家,都是同樣的價格。

於是,叔叔拿著用一天的薪水買的可樂,分給了大家。

路原喝著可樂。他一直覺得,可樂是現代生活的一個標誌,他總是拿可樂這個東西,來區分跟異世界的不同。隻要他喝到了可樂,他就安慰自己,兩年前的事真的當成一場幻覺吧。

乾生山的山頂,有好幾座廟宇。大家才發現這一點。

之前的話楚子涵來過這裡,她說的確是有好幾家,但公認的這一家是最靈驗的,而且裡麵人也是最多的。

大家轉頭望過去,看到這座名為‘乾坤廟’的地方,廟宇那叫一個高大,上麵繡著幾隻巨龍的浮雕,下麵門口擺著兩尊石獅子,威嚴感由內而外的散發出來。

人群如同流水一般,左邊是進去的路,右邊是出來的路,都排起了長長的隊伍。

看著從乾坤廟裡出來的人,幾乎都麵帶喜色,可能是在這樣一個極其靠譜的地方許過願望了,那麼就會想象達成以後的模樣,自然就會開心地笑起來了。

路原也半信半疑著,叔叔阿姨要求他們都來排隊,挨個的許願。但路原不願意,他覺得一旦進入這樣的廟宇,可能又跟剛才那個占卜老頭一樣,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情。

所以,惟獨路原缺席了排隊,他站在外麵,說想一個人去外麵走會,等會他們許願完畢了,給自己打個電話就行了,自己的山寨功能機是超長待機,且震動頻率極大,基本可以使他的右腿跟著跳起舞來,所以不存在找不到他的。

叔叔阿姨也無奈,但因為馬上要許願了,心裡高興,也沒在意那麼多,就讓路原一個人去了。

張子寒的願望,是希望可以找個好點的大學。他這個‘好’並不是一般的‘好’,而是希望大學裡的漂亮妹子多一點,既漂流又有點笨的妹子多一點,這樣的妹子好追。最好哪個妹子瞎了眼了看上他了,這樣的話,才是‘好’大學。

叔叔阿姨的願望則恰恰相反,希望張子寒在學校裡,可以把學習當第一位,談戀愛的事情嘛,在保證學習不受影響的前提下,適當的有一次還是可以的,但希望千萬不能過度,也不能做什麼越界的事情……畢竟,當年他們倆就是因為在大學時,做了越界的事情,有了張子寒,才不得不結婚的。

楚子涵的願望呢,就比較簡單了,就希望新學校帥哥多點,他的終極夢想,就是想在學校多泡一些帥哥,在出學校以後,可以找個穩重大氣,事業心和事業兼備,有身高有背景,又懂事又體貼女孩的男人,嫁了。

路原呢?他想了想自己,覺得自己似乎沒什麼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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