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生活是這樣的,看似無波無瀾平平淡淡,其實說不準它早已在你的前方結好了一張張的網,網的儘頭是黑暗的無儘深淵,你靠近一點,它便拉進去一點,等到你有一天突然回頭的時候,才發現原來自己已經走了這麼的遠,以前的路還記得但卻回不去了。
蘇乃欽一行人是在兩天後出發的,在一輛豪華寬敞的馬車上坐著寧守濛、冰兒、蘇乃欽、蘇錦以及丫鬟小蘭五人,馬車顛陂的走著山路。沒走多遠,寧守濛就叫馬夫停下,他跳下馬車對蘇乃錦道:“蘇伯伯,我要回南都鎮,不能跟你們去了。”
“回南都鎮,怎麼這才沒走多遠你就想要回去?”蘇乃欽感覺奇怪,他知道寧守濛個性喜歡外麵的熱鬨,這次好不容易出來一次,怎麼突然就想回南都鎮了呢?此時冰兒也自然而然跟著下車,卻被寧守濛攔住道:“冰兒,你跟蘇姐姐一起去,暫時不用跟我回去。”冰兒不說話眼中像是噙著晶瑩的淚水,她可憐巴巴的望著寧守濛過了一陣才輕輕的說道:“守濛哥哥,求求你,不要攆冰兒走。”寧守濛看著冰兒著急的模樣,知道她一定是誤會了,以為自己不要她要攆他走。當下解釋道:“冰兒,哥哥不是不要你,隻是我突然想到還有一些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你跟著蘇姐姐出去玩一陣,到時候再和他們一起回南都鎮。”寧守濛將手放在冰兒的頭上輕輕的撫摸了一下然後對蘇錦道:“蘇姐姐,你幫我照顧冰兒吧。”
“那我讓車夫先送你回去吧。”蘇乃欽道。
寧守濛好不容易找到借口出來當然是不會回南都鎮的,他連忙答道:“不用了,蘇伯伯,我走回去就是了,這山路我認識的。”
蘇乃錦看了看外麵,好像還在南都鎮的範圍,也沒有什麼過多擔心的,隻是道了句:“那既然你要回去,自己當心點就是了。”
寧守濛看著馬車漸漸走遠,他便掉轉頭朝著南都鎮的方向走去,他沒有在南都鎮停留,而是徑直的朝著蜀山的方向而去。
這蜀山雖然離南都鎮沒有多遠的路程,但是單靠腳力的話還是要走上兩天的,這其中要翻過兩座山,山路倒是不崎嶇難走,隻是山上有毒蛇猛獸,倒有幾分危險。
寧守濛在山腳下撿了一根棍子便沿著山路往上走,這棍子是他用來防身用的,這氣節毒蛇猛獸不少。他走到半山腰上,感覺有些累了便找了一塊乾淨的石頭坐下歇息,突然一聲馬的啼叫傳入他的耳中,沿聲尋去,他看見有四五匹馬拴在樹上,巡視了四周卻沒有發現一個人,不由得高興道:“真是想什麼來什麼。”他挑選了一匹最健壯的馬,騎著馬飛快的向前跑去。過了一會從樹林裡躥出三個人來,單看這幾人的打扮倒像是道門弟子,隻是言談舉止間卻沒有道家那種風範,與俗世之人差不了多少。
“師兄,馬少了一匹。”其中一人道。
\t這時從樹林裡又竄出一個人來手中係著腰帶,“誰這麼不知死活,連道爺的馬也敢偷走?”他上前看了看馬蹄痕跡突然躍上馬背解開韁繩道,“快追,那偷馬賊還沒走遠,要是讓本道爺捉到非弄死他不可。”
\t此時的寧守濛還並不知道危險真正一步步向他靠近,他騎著馬迅捷的跑了一陣後就放慢了腳步,隻是任由著馬兒行走也不驅趕。
那幾個道士很快就追上了他並將他圍在中間,“臭小子,連本道爺的馬也敢偷,活膩歪了是吧。”
寧守濛這才反應過來,問道:“這是你們的馬?”
“廢話,難不成還是你的啊!”
寧守濛看了看自己此刻的處境,自知不妙隻得從馬上下來賠笑道:“那這馬還給你好了。”他剛想要走就被麵前的人攔住:“怎麼,想就這麼走了麼?”其中一人說道。
“那你們想怎麼樣?”
“今天,不給你點苦頭吃吃,恐怕你是不知道本道爺的手段。”坐在馬上的人點了點頭,另外一個人從腰間解下一根繩子,說話之間,三個人下了馬一起動手將寧守濛嚴嚴實實的綁在了樹上。
“今天你就在這山上露宿一晚吧。”此刻還坐在馬上的道士滿臉陰笑,“有這些毒蛇猛獸做做伴想必你也不會悶的。”
道士說罷,便掉轉馬頭,其餘三人隨即上馬,馬蹄聲由近到遠,慢慢的便再也聽不見了。
山穀的寒氣似乎很重,寧守濛漸漸覺得身上冷颼颼的,嗓子喊啞了都不見一個人來,這山穀真是寂靜的可怕。
“今天我會葬身在這個荒無人煙的地方嗎,難道?”寧守濛輕聲自語。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那透過樹葉縫隙射下的光芒也在一點一點的消失,寧守濛心中越來越著急了,“這一群畜生。”他暗自罵道,“我若今日不死,來日也一定讓你們嘗嘗這種被綁著等死滋味。”
約莫又過了半個時辰,風越來越大了,整片樹林的樹葉都在發出“吱吱”的聲響,寧守濛突然想起了若月和伍淩,“可惜死在這荒山之中怕是連屍體也留不住了,不知道若姨和伍叔會著急麼?”在他的眼前,他仿佛看到若姨很著急的站在客棧門口。
“要是我一直沒有回去,若姨會不會一直站在那兒等我呢?”他想。
“喂,喂。”寧守濛感覺臉上有些輕微的疼痛,他慢慢的睜開眼睛,他發現他的麵前站著一個紅衣少女,少女秀發披肩,身姿修長,腰肢婀娜,身體在紅色衣裳包裹下顯得格外突兀有致,少女與寧守濛距離不過兩尺,一股來自女子身體的淡淡的香氣,總是有意無意的竄入他的鼻孔之中,寧守濛下意識的看了看四周發現場景一點沒變,自己還是在山上。
“你是誰,我已經死了麼?”寧守濛動了動發現自己依舊不能動彈。
“嗬嗬!”紅衣少女的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而後她有壓低聲音故作陰沉道:“對,你已經死了,我是閻羅殿前專鎖孤魂野鬼的使差,你快跟我走吧。”
紅衣女子吐氣如蘭,寧守濛聽完茫然問道:“哦,你是來帶我去地獄的麼?”
“對,你要下油鍋,上刀山,還要進十八層地獄,你怕不怕?”
“我怕,怕,你能靠近一點嗎?我有話對你說。”
“說什麼?”紅衣女子的頭靠向了寧守濛。
“臭婆娘,你乾嘛嚇我?”寧守濛突然用足了力氣對著紅衣女子的耳朵大聲的喊了一聲,紅衣女子隻覺得耳朵裡“嗡”的一下,她連忙捂住耳朵。
“你……”紅衣女子頓時銀牙緊咬,嘟著嘴白嫩的小臉漲得通紅,大大的眼睛瞪著寧守濛。
“彆鬨了,憐然,幫他解開吧。”不遠處一個聲音傳來。寧守濛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看見不遠處站著一個穿著白色衣服的男子,男子的年齡看起來不大,不過二十左右,眉清目秀的模樣給人一種很清爽的感覺,寧守濛看見他微微一笑然後朝著自己走來。
“哥,他欺負我。”紅衣少女露出一臉無辜的望著他,撒嬌的說道。
“好了,憐然。”那男子輕聲道,“這位兄弟,真是對不住,我這妹妹平日裡任性慣了,今日冒犯了你,我在這替她向你道歉了。”男子回過頭來替寧守濛解開繩子。
那紅衣女子站在原地,嘟著嘴手依舊捂著耳朵,氣極的樣子看起來有著彆樣風情:“哥,你乾嘛還救他,我這耳朵都快要聾了。”
寧守濛看著少女生氣的模樣心中覺得好笑,他強壓住笑意,對著站在他身邊的白衣男子點了點頭笑道:“好吧,看著你救我的份上,我就不跟她計較了。”
那紅衣女子聽了這話,更加氣不打一處來。隻聽她大聲吼道:“我殺了你。”便拔出手中的劍作勢要往寧守濛身上砍來,隻是這動作卻不想剛剛怒吼的聲音那樣氣勢磅礴,分明隻是嚇嚇人的樣子,這緩緩劈下來的一劍不出所料的劈了個空,寧守濛早已躲到了男子的身後,對著少女做了個鬼臉。
少女氣極臉漲的通紅,提著劍追砍寧守濛,寧守濛始終躲在白衣男子身後,少女手中的劍落了四五次,卻始終沒有一劍落在寧守濛的身上。
“好了,彆鬨了。”過了一會白衣男子說道。女子這才緩緩的收了手中的劍,隻是斜著頭仍然惡狠狠瞪著寧守濛。
“這位兄弟,是何人將你綁在這裡?” 白青衣男子問道。
“彆提了,是幾個喪儘天良的臭道士。”寧守濛歎著氣從白衣男子的身後走了出來,滿臉怨恨的說道。
“哦,我說呢,原來是被一群道士當成妖怪個綁了啊!”紅衣女子調笑道。
“道士?”白衣男子緩緩問道,“他們為什麼要綁你啊?”
“因為……這個……”寧守濛倒是有一些說不出口。
“哼,看你就不是什麼好人,說,你到底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紅衣女子字字鋒芒的追問道。
“嗯,這天色快是要黑了。”寧守濛抬頭看了看天,“兩位也是去蜀山的麼?”他轉移話題道。
“對,我們正是要前往蜀山,莫非你也是?”白衣男子問道。
寧守濛點點頭道:“那正好,我們一起走吧,路上也可以做個伴。”
“哼!”紅衣女子努了努嘴一臉的不情願:“誰要和你一起走,你走你的,我們走我們的,沒有半點的關係。”
白衣男子看了一眼紅衣女子,轉身對寧守濛道,“那也好,人多始終是要熱鬨一些,隻是這天色已晚,今日不如就在這山上住下,明日一早再下山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