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秦深直接開車帶我去了醫院,但是檢查的結果讓我越發揪心。我被醫生告知子宮壁太薄,身體也太虛弱,根本無法進行清宮手術,否則就會造成子宮穿孔,這輩子都沒辦法再懷孕,而且即使這個孩子能夠順利地生下來,我以後也很難再懷孕。
“還想把這個孩子打掉?”回去的路上,秦深邊開車邊問我。
“嗯,幫我約個時間吧?”我回答的很平靜。
“即使以後都不能再懷孕了,也一定要這麼做?”秦深清冷的俊眸直盯著我,仿佛要把我吞掉,我想如果眼神也能殺人的話,我早死一百遍了。
“是!”我回答的聲音不大,態度卻很堅定。
秦深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骨節分明的手指都泛起了青白色。他直接將車停在了路邊,掏出一根香煙,想要點燃,望我一眼,終究還是忍住了。
“我想我們需要談談。”他的聲音聽起來依舊低沉,但我能覺察得出他已經處於憤怒的邊緣。
我沒有說話,秦深繼續開口,“如果你以後都沒辦法懷孕,那麼也就沒資格再做我的代孕情人。相應的,我承諾過白家的,承諾過你的,也全都不會作數。”
秦深的話一字一句清晰地砸進我的耳朵,他對白家承諾了什麼我不知道,但對我的承諾是負擔我父親全部的醫療費用。
對於白墨在白氏集團的股份,我僅僅享有管理權,卻沒有處置權,白家隻會在年終的時候給我一點分紅收益,用於我倆的日常開銷。
而我父親生前的財產早已經全部都轉到了周嵐的名下,她巴不得我父親早點死,根本就不會負擔我父親的醫療費。我的那一點點積蓄也在我父親剛生病那一年就用光了。現在,如果秦深不出錢的話,我爸就隻能回家等死。
我很久都沒說話,倒是秦深又開口了,“你說這孩子不一定是我的,那就說明也還有一定的可能是我的。”他說出這些話的時候似乎費了很大力氣,生澀得好像剛學會說話的孩子。
“所以,你沒權利一個人決定他的生死。”秦深狹長的鳳眸直視著我,眼睛裡竟帶著猩紅,“我要你,生,下,來!”
“秦深,你以為我不想生?他已經在我的身體裡生長了快兩個月了!是一條活生生的性命!可是……你讓我怎麼生?我還沒結婚!我自己的名聲壞也就算了,難道還要我的孩子頂著私生子的頭銜生活一輩子?”我歇斯底裡地大吼,想把壓抑在心裡幾天的情緒全部發泄出來。
“白太太,我覺得你想多了,你隻是我的一個代孕情人,孩子如果是我的,生下來,就和你再無瓜葛。我自然能為他安排好一切。”秦深沉穩淡定的聲音讓我的身體一震,原來我從一開始就隻是個局外人,懷胎十月卻連做母親的機會都不曾有過。
我的神經一瞬間就麻木,不知道秦深什麼時候發動的車子,更不知道我是怎麼回的景林苑,隻覺得我的靈魂在那一刻從身體裡被抽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