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床上眼神空洞地望著天花板躺了一整天,白墨過來和我說話,我也沒心情,隻告訴他我有點累,想休息一下,讓他自己去畫畫。
白墨的素描畫得特彆好,他用一整天的時間畫了一幅我和他的畫像,是我們五歲時的樣子,很可愛。他拿給我看的時候,我的心一顫,像是被什麼東西扯了一下,我想到了我肚子裡的孩子。
秦深說如果孩子是他的,他會安排好一切,可如果不是呢?我又能為他安排什麼?我甚至連一個光明正大的身份都不能給他。
當我又一次敲響秦深房門的時候,我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是卑微的,卑微得如同跌進泥土裡的塵埃。秦深打開門的時候,我連他的房間都沒進,直接甩出一句話:“我求你和我結婚!”
他一把將我拽進門,大手摸摸我的額頭,又放下,“瘋魔了?”
我根本沒理會他說的話,紅腫著眼睛盯著他又重複了一遍:“求你和我結婚!”
我很小的時候就沒有了媽媽,很清楚生活在單親家庭裡的那種心酸,我不想我的孩子和我一樣。而且……我也舍不得離開他,他可能是我這輩子唯一的一個孩子。
秦深狹長的鳳眸噙著一種很冷酷的光,冰涼地直視著我,“你這是在向我求婚?”
我的身體一顫,連站著的力氣都沒有了,雙腿一曲,直接跪到他身前,“秦深,我求你和我結婚!”這是我第三次求他,用儘了身體裡所有的力氣。
“嗬嗬”秦深冷笑出聲,抬手鉗住了我的下巴,讓我仰視著他。我早已婆娑的淚眼徑直對上他眸底的一片猩紅,刺目的疼。
“沈情,你不覺得這場景太熟悉了嗎?隻是你我的位置好像變了。”秦深妖涼的聲音撞進我心裡,撞得我幾乎不能呼吸。
一年前,就在我大學畢業的前一天晚上,秦深曾經抱著一大束紅玫瑰,手心裡捧著一枚白金戒指,向我求婚。
而我卻拒絕了他,拒絕了這個曾經讓我癡迷了四年的男人,我對他說:“我的夢想是嫁入豪門。而你,蔣深,你的父親不過就是個開小武館的吧,養活一家老小都成問題,所以,我可以愛你,但永遠都不會嫁你!”
就在他向我求婚的前兩天,我已經和白墨訂了婚。我以為他一點也不喜歡我,才會答應周嵐和白家聯姻。直到他向我求婚,我才明白,一切都太晚了。我不能置父親的性命於不顧,自私地去追尋自己的幸福。所以我回答得決絕,為了讓他死心,更為了讓我自己死心。
但終究我沒舍得說不愛他,我騙得了彆人,騙不了自己的心。而他,一年以後第一次見我,就告訴我,不愛不娶。原來,終究還是他比我心狠!就像現在,他說的話又一次刷新了我對他的認知。
他說:“沈情,你太不自量力了吧?以一個根本就不能確定父親是誰的孩子,來求我和你結婚?你的無恥,還真是令我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