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就和他杠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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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友亮帶著劉璿上了早已準備好的馬車,車隊緩緩駛離京城大都,直接踏上了前往邊疆戰線的漫漫征途。

劉璿一個人無聊地坐在馬車上,時不時地掀開窗簾往外麵瞅一瞅,看一看,沒有人管製。

至於李友亮,他似是避諱著什麼,從帶她上馬車開始,就徑自回去外邊騎馬而行,好像她是什麼洪水猛獸,會吃人一般。

劉璿是求之不得,樂得自在。心裡雖說有些難過,不過這些消極情緒對她來說還真不算啥。反正到時候找回公主,她有沒有利用價值還不知道呢,何必現在想那麼多,庸人自擾?

自以為是一次兩次足夠了,三次四次,自己就是蠢得不可開交的大笨蛋了!

這次出行,丫鬟小廝僅是帶了幾個,都被安置在後麵的馬車車廂裡。相比她愉快地自娛自樂,想想都覺得擁擠。為此,劉璿還自嘲地想:自己這算不算特殊待遇?

難道說李友亮還顧及一點點曾經的夫妻情分,給她好一點的待遇,怕不適應?

其實要讓劉璿自己說的話,還真是說不清楚對李友亮是抱有丁點期待呢,還是全然的失望了。

經過一下午的趕路,一行車隊來到了毗鄰大都的第一站:飛瓊郡。路過驚心動魄的棧道索橋,那時候劉璿的心還真是懸到了嗓子眼。馬車這麼大,這麼厚重,顫巍巍的鐵索橋能禁得起他們一行人走嗎?

但是勞動人民的智慧著實不是蓋的。令人驚奇的是,哪怕後麵滿載丫鬟小廝的馬車過去,鐵索橋不過繃緊一下,依舊平坦毫無搖搖欲墜的跡象。

劉璿心下吃驚,對這些東西感到十分好奇。

她想,如果這次有機會逃出生天,她定要努力賺錢,然後剩餘時間就鑽研奇技淫巧,還有她最感興趣的兵法。說不準哪日,她也會有資格靠自己的能力保家衛國呢!

她可是聽李友亮說了,元朝這裡是有女將領的,而且但凡女將領立得軍功,還會被授予重賞,且拜官封爵贏得一大票的追求者。

這怎麼不讓內裡是女漢子的劉璿動心呢?要知道元朝民風開放,女人非是地位低下的存在,尤其是拜官封爵的女將領,更是名利雙收的人生贏家!

況且皇帝還有政策專門犒養她們,允準一女娶多男!聽聽,多麼誘人的條件!

劉璿都覺得自己口水嘩嘩地流,對李友亮的丁點眷戀也被丟到爪哇國去了。愛情,在她看來已經是極為不靠譜的了。

幾次三番都被看重利益的死渣男給踹了,她再相信愛情才怪!

一路沉浸在思緒中,等一行人到了飛瓊郡益明縣在醫館安頓下來後,劉璿還兀自想著未來的美夢。直到馬車停下來,在眾人有條不紊地各做各事下,她所乘坐的這輛馬車門簾被挑開,一隻修長的手從外麵伸進來:“今日我們在這裡休整一夜,下車。”

“哦。”劉璿沒理會那隻手,自顧自地打開門簾下車,動作毫不勉強,一點兒也不矯情,同時為自己不甩李友亮而使得他俊臉隱隱有些掛不住的表現點三十二個讚。

哼哼,跟我鬥?你還差的遠嘞!既然都不把你當我的備胎了,那還跟你客氣啥?有仇報仇,有怨報怨唄!

李友亮臉色不好看,是因為他沒想到當著其他人的麵,劉璿敢甩他臉色,這讓從知道劉璿真實身份那一刻起態度就有所變化的李友亮下不來台。

不悅地皺了皺眉,李友亮乾脆冷著臉背過手去,轉身就進入了驛館,不管劉璿了。

劉璿暗道一聲真小氣,蔫蔫地也跟了進去。不等李友亮對驛館掌櫃的說什麼,她就先嚷道:“兩間上房!”

“出門在外理當節儉。”李友亮不為所動,“四間地字號房。還有後肆的馬匹勞煩店家看顧。”

掌櫃的從善如流,“省得的!客官樓上請,轉角四間即是!那個……小二,還不快帶兩位客官上去?”

“哎,客官請隨我來!”跑堂的小二肩頭搭著抹布,風風火火上前引路,李友亮頷首說了聲‘有勞’,就跟著上去了。徒留被他抹了一次麵子的劉璿咬牙切齒:“好你個小肚雞腸的家夥!至於嗎?”

堂堂男兒跟她個女人家計較,算什麼?

真是看錯他了!李友亮你個卑鄙小人!不就騙他一次嗎?至於這樣又是禁足又是擺冷臉又是讓她下不來台嗎?

劉璿一邊碎碎念著,一邊無奈地提著裙擺跟上——人在屋簷下,不能不低頭啊!

來到客房前,李友亮大致看了一眼布局,忽然就對劉璿道:“你住在我隔壁,剩下兩間給展如他們!”展如,是李友亮的心腹下屬,混在小廝中的一員。

上次負責給挽春行刑的正是他。同時展如也是一個冷酷嚴肅的男人,向來不苟言笑,唯有在李友亮吩咐他的時候,偶爾能蹦出個隻言片語。平日裡此人實在寡言得厲害,存在感也相當低。

若不是劉璿閒得觀察好半天,還真沒發現這個冷酷男人身上的萌點。

“憑什麼?我要住這間!”對李友亮意見很大的劉璿站在與他相隔一間的客房門口站定,明擺著要跟李友亮抬杠。

豈料李友亮不明喜怒地瞥了她一眼,就自顧自回了自己房間,門隨之緊閉,徒留一句話在風中回蕩——

“就近監視,莫要誤會。小二,一會兒燒些熱水分彆送到四間客房來。”

“知道了,客官!呃,這位姑娘,你要不要選擇這位客官隔壁的客房?”小二應下,見劉璿不尷不尬,俏臉氣得一陣紅一陣白站在那裡,連忙問道。

劉璿掃他一眼,哼了一聲:“不用了!”就拖曳著長裙走進了隔壁客房,緊跟著甩上門。

“嘭!”該死的李友亮!不跟我作對你能死啊!

一頭撲到床榻上,劉璿冷不防被硬硬的床板磕得渾身都疼。

頓時齜牙咧嘴地坐起來,劉璿恨恨地一拍床鋪:“你呀,還以為自己是倍受關愛的‘豌豆公主’嗎?人家不要你了,人家要的是如假包換的沁雪公主!你算哪根蔥啊?有什麼資格挑三揀四?墊墊被子不是一樣睡嗎?”

“起來,不準沒出息地掉眼淚!”劉璿罵著罵著,眼淚卻是大顆大顆掉落臉頰,打在與駙馬府的高床軟枕毫無可比性的單薄被褥上,登時洇出一小灘一小灘水漬。

可是越是想停止掉眼淚,眼淚反而流得越歡。劉璿乾脆不製止了,任由自己哭個痛快。

這幾天的憋悶,這幾天的反複無常,這幾天的諾諾不安,都在今朝發泄個乾淨吧!

從此徹底告彆渣男,咱不屌你!以後有能耐,征戰沙場咱做女將軍去!

“客官,您的熱水!”哭了有一會兒,小二也特彆有辦事效率地燒好熱水了,逐個客房送完,就僅剩劉璿這兒了。

劉璿立刻停止哭泣,粗粗抹了幾把眼淚就掩飾著通紅的眼眶語調低低地道了聲謝,可讓小二受寵若驚。

在益明縣這個窮鄉僻壤,曾幾何時有出現過像劉璿這一級彆的美人?就是附近的花樓的鎮閣花魁,也沒有這等上佳姿色啊!

小二不敢多看幾眼美人容顏,就匆匆低下頭進出送水了。

眼看著一人高的水桶被灌得七分半滿,小二樸實地抹了把臉上被熱氣蒸出的汗水,衝劉璿道:“姑娘,這些足夠了吧?”

“啊,你隨便,我也沒有準的。”劉璿有些傻傻地道。

小二搖搖頭,隻好給她再在水桶邊放上兩個小桶,盛滿熱水,以供劉璿添熱取用,這才離去。

劉璿好奇地看了下這一人高的水桶,自從穿過來後,她還真沒用過這個。畢竟作為公主麼,洗澡都是泡的溫泉水,由幾個丫鬟一點點服侍著淨身。哪需要坐水桶裡自己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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