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老天爺在幫忙,或許是那個就做什麼任毅的人是自己的福將也說不定。那天倪千惠隻是打電話過去問一下那個什麼格拉維斯大酒店所在的地址,對方開口竟然道:“你也要應征我們的服務人員嗎,肯能網上沒有說清楚,我們所需要的人員必須身高一米六三以上,容貌要端莊。不過上麵寫得薪酬倒是正確的,確實是一天一百二十元。”
“是嗎,好啊,我正想著呢,你放心我淨身高一米六五,所以應該符合你們的條件。你好能告訴我一下你們的詳細地址嗎?”倪千惠早已忘記了她之所以要去格拉維斯大酒店的原因,一看到對方說一天可以領到那麼高的工資就什麼都不管不顧了。要知道倪千惠在超市裡工作,一天能拿到的工資,多的話是七十,少的話隻有五十。還有一次不怎麼通曉商業規則的時候,人家開價一天二十,倪千惠竟然也接了。
對方笑了笑道:“我們網上的地址我覺得寫得應該很詳細了,不過再重複一遍也無妨。寧江壺水區科林西安山東路與罵起各道交界處克林商業區內。”
“嗯,好的,我記下了,我下午過去,你看方便嗎?”倪千惠笑著說道,天啊,一天一百二呢,真的要飛起來了,一天一百二十元呢。
那邊說了聲可以就掛斷了電話。倪千惠喜悅的都要跳起來了,完全沒有想到自己現在是在學校的走廊,這一行動自然引來了不少同學的側目。倪千惠急忙乖乖的低下頭,一副眼觀鼻鼻觀心的乖乖學生模樣,仿佛那個跳起來的人不是自己,而是這群同學看到的靈異現象。
手機又響了起來,是一條短信。倪千惠想這又是哪一個超市大姐在給自己簡紹兼囘職呢。打開一看,卻發現信息來自一個陌生人,哦,不應該說是那個還算熟食的人,是紀方月的堂囘哥紀方陽。按理說交易完成兩個人應該沒有什麼關係了吧,那個人乾嘛還要給自己發信息呢,而且竟然發這種信息。紀方陽的信息是這樣寫的:“自彆君後,一日三餐不思食,一日一睡不思寐。一日二十四小時全回想著君的容顏,君的行動,你真的是我的真麼天神也。故特下此戰書,以表示我對你要發起攻擊,請君好好的接納。感恩你的媽媽把比生下,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倪千惠看了看短信,不禁想要對這個牆壁發起攻擊,世界上有這樣的人嗎,竟然連人話都不會說,他的媽媽小時候沒有交給他怎麼說話嗎?而且還說什麼發起攻擊,以為自己是一座城池呢。倪千惠的鬱悶還沒有過去,竟然有一個人送來了一大束花,上麵還用自以為瀟灑的字體寫著知名不具,我的真名女神。倪千惠都有些想吐掉了,這個人有沒有毛病,字都寫不對,而且倪千惠最討厭這種狂秀愛情的人了。要知道愛情這個東西還是密封保存的好,稍微不注意就會散掉和蒸發掉。何況自己和這個莫名其妙的男人並沒有愛情。
倪千惠一味的陷在自己的托槽情緒中,完全沒有意識到周圍同學豔羨和嫉妒的眼神,以及彼此之間的竊竊私語。倪千惠的好友蘭菲菲道;“倪千惠,交了新男友了嗎,都不告訴我。”
“菲菲,你覺得我是一個交了男朋友不告訴你囘的囘人嗎,這個人是我昨天才認識的一個人,而且就是一個工作關係,還是隻工作一天的關係,然後他就給我送花了,你不覺得奇怪嗎?”倪千惠對著自己的好友蘭菲菲道。兩個人可以說是青梅竹馬的關係,自小兩家就是鄰居,兩個人年齡又同歲,關係自然很親近。兩個人一起上小學,一起上初中,一起上高中,爾後一起上了大學。關於倪千惠的任何事情,蘭菲菲沒有不知道。而且倪千惠家裡的情況,倪千惠所有曾經出過的醜,蘭菲菲也一一記得。
蘭菲菲點了點頭,爾後慢慢的道:“咱們都是改找囘男朋友的年紀了。雖然在學校裡以學習好,和沒有男朋友為最好的學生,但是外麵社會上卻需要有一個男朋友呢。萬一遇到一個什麼事情,他也可以幫忙的啊。”
“是呢,真的是這樣。不過,我這種人估計很難被彆人喜歡上吧,畢竟如果真要成為我的男朋友的話,不但要照顧我一個人,還要照顧我的家人。喜歡上我的話,他要負責的範圍也太大了。”倪千惠不無善感的說,想他這樣貧困人家的孩子,估計是不適合談戀愛的吧。
蘭菲菲翻開了書,沒有再說什麼話,倪千惠想要找一個真真正正的男朋友,估計真的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她那經常生病的弟弟,就是一個讓人心煩的所在呢。估計這個送花的人,大概不知道倪千惠家裡的情形吧,否則估計就不會送花了。
下午要上科學社會主義,倪千惠給蘭菲菲說了一下,就決定逃課離去了。騎著自行車,到達格拉維斯大酒店,然後通過詢問前台工作人員,和那個大堂經理見了一麵。大堂經理劉芬美最近真的非常的鬱悶,或許是因為自家這個酒店給的工資高吧,很多不符合他們要求的人竟然也來應聘了。自己當然不可能讓他們通過了,任憑他們軟磨硬泡,自己酒店該有的招人標準還是不會變的,不過那些人弄得劉芬美情緒有點兒不爽,畢竟你被這些人纏久了,不能做完屬於自己份內的工作你也會不爽的。
“請問你是格拉維斯大酒店的大堂經理劉芬美嗎,我是來應聘的。”倪千惠敲了敲劉芬美辦公室的門,爾後對坐在裡麵的人說道。
劉芬美從一大堆文件中抬起頭來,爾後掃視了倪千惠一眼,慢慢的走了出來道:“你是應聘全職的?”
“不是,我是來應聘兼囘職的,今天上午打的電話,說讓我下午過來。”倪千惠清晰的說道。
劉芬美想,終於找到一個符合條件的了,爾後劉芬美問道:“學生?能在我們這兒乾多久?”
倪千惠點點頭,爾後道:“如果可以的話,自然想要在這裡長乾了,畢竟你們這裡給的工資是不錯的,我也很需要錢,所以會好好乾的。”
“倒是意外的誠實,不過,光誠實沒有用,工作也得做好,你一會兒去後廚找劉大師傅,讓他安排你的工作。對了,今天能夠上班嗎?”劉芬美快速的說道,心想如果這個人能夠在這裡乾下來,自己就得趕緊把那個招人的廣告給弄下來了,可是不想老是受那些人的牽製了。浪費自己的時間不說,還什麼都做不了。
“今天似乎不行,我今天還有點兒事,如果可以的話,明天應該是能夠上班的。”倪千惠如實說道,畢竟今天自己越好了和那個任毅見麵,這個是萬不能不去的。
劉芬美點了點頭,爾後說:“你先去後廚找那個人吧,就說我讓你去的。後廚在二樓,往裡走二零三的後麵。”
倪千惠笑著點點頭,帶上門離去。一番周折後,倪千惠終於見到了所謂的給自己安排工作的人,也知道了自己工作的內容。因為自己是一個學生,所以工作在四點半開始,一直到晚上十點。工作的內容是端菜,那個幫自己安排工作的人還給了倪千惠一張各個房間所在的圖畫,為了準確的到達送菜的位置,這個是不得不背熟的。
一切弄完以後,倪千惠看了看手表,自己和那個任毅約定的時候也差不多要到了。收拾了收拾,倪千惠按照師傅給自己的圖畫,找到了他們約定的包間五靈三。
“呦,我還以為你做了逃兵,不敢來了。”遊弋對著出現在自己的眼前的那個人道。雖然和約定時候想比,對方才遲到了五秒,但是遊弋依舊以對方遲到了很久,讓自己等了很久的語氣說道。反正就是遲到了,五秒也是時間啊,也是讓自己等待的時間啊,所以完全沒有任何不對的地方。
倪千惠笑道:“我說過的,我不會做逃兵,所以,這一點兒請你大可放心,我不會就那樣離去的。該我負責的地方,我絕對會負起責任來。”倪千惠雖然是笑著說,心裡卻不得不感歎,自己在對方的心裡信譽值應該是跌破了零吧,不過在這也怪不得任何人,畢竟自己才是罪魁禍首。
“呀,這會兒倒大義凜然起來,該你負責人的地方,你不負責任行嗎?不過,你真的負責任的話,就不會頭彆人東西了吧。不過,你也很厲害,才偷了沒有幾天竟然就找到了買主,讓人不禁懷疑,你是不是熟門熟路,早已做多了。嗬嗬嗬,不知道哪條金鏈子你買了多少錢呢。”遊弋不無諷刺的說道,其實他對這個女孩兒的印象原先並不怎麼壞,可是知道女孩兒做了那樣的事情以後,遊弋便沒有辦法對這個女孩子產生好感了,而且體內總是湧動著一陣失望的氣流,似乎這個女孩子不應該是這樣子似的。
倪千惠有些笑不出來了,不過也不想過多的解釋。於是笑道:“那個金鏈子被我賣出去了五百萬,所以你可以懲罰我,當然欠你的錢我會努力還清的。”
“努力還清,請問你努力到那年那月方能夠還清啊。等到我白發蒼蒼齒牙動搖的時候,估計那個時候的五百萬應該和現在的五百差不多了吧。”遊弋笑著說道,語言裡卻充滿了譏諷。
倪千惠很輕鬆的笑道:“那麼以你之意, 我該如何償還這筆錢財呢?”倪千惠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所以一點兒都不怕對方開口亂要價錢。無所謂啊,隻要自己的弟弟能夠活命,讓自己犧牲什麼都是無所謂的。
大概這是倪千惠的疾病,或者事我們的通性,我們總是展現出一幅十分輕鬆的樣子,其實卻難過的要死。我們總想要努力,可是拖延症的一再發作,讓我們再也使不上一點兒力氣。我們對於這樣的現實無比的討厭,卻又不知道該如何改變。我們一心等待著將自己救贖的白馬王子,確有勉勉強強的知道對方是不會出現的。大概這世上除了我們自己沒有人能夠酒窩們,但是我們又那麼的不甘心,不甘心自己就是這樣一個樣子,卻總有在這種不甘心的心態下逐漸下沉,直至沒了自己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