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隻剩下四分之一隻腳在屋內的遊弋,卻和某個人相撞,並且被對方強大的力量給弄的後退了幾步,竟然重新返回包間裡來。遊弋站定後,狠狠的望向眼前的人,一米六五左右的個子,梳著高高的馬尾辮,身上穿的是酒吧裡的工作製囘服,臉卻並不陌生。
遊弋還沒有能夠說出是你這麼簡短的句子,紀方陽竟然搶先開口道:“倪千惠,是你,你怎麼來這個酒吧了,你弟弟好一些了沒,我有些擔心呢。”
“托你的福,我弟弟手術已經成功結束,現在媽媽在病房陪著他。因為這是已經實現約定好的工作,所以我就先過來做兼囘職了。”倪千惠看見紀方陽,也十分驚喜的道,一天能夠在不同的地方遇見一個人兩次,確實有些匪夷所思。爾後又對著遊弋道:“不好意思,撞到你了,你沒有什麼事情吧?不好意思因為趕得有些急,所以有些手忙腳亂的,非常抱歉。”
遊弋看著眼前的人,心想原來世界上還有比自己更為忙碌的人呢。這個人竟然這麼快就忘記了她曾經的金主,也太無情了吧。遊弋從來不會想起是他自己不讓倪千惠記得那天發生的一切的,更不會想起是他自己說過了那些即使再彆的場所偶然相遇也請裝作互不認識。
那些壁畫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馬上大家異口同聲的說:“對不住,三位,我們有些肚子疼,所以先離開了。有的是時間,你們請慢慢的聊。”不一會兒本來滿滿的人竟然隻剩下三個了。
“喂,你不是要離去嗎,乾嘛還杵在這兒,相當電燈泡你的度數也有些高的爆表了吧。”紀方陽看著沒有回答倪千惠的問話,傻愣愣的站在屋子中間的遊弋,有些不耐煩的道。紀方陽想自己和遊弋大概是生理性不合,見到他總會讓自己覺得很煩,而且總有一種亂七八糟的預感,感覺這個遊弋總會讓自己失去一些什麼。
遊弋笑了笑,爾後道:“嗯,我確實準備要走。我很好奇,你們兩個人並不一個世界的人,怎麼會互相認識呢?”
“緣分,這是緣分,不過對於你這樣的大老粗,死木頭之類的,懂的這個詞了也米有用。 覺得善良的老天是不會把任何一個姑娘推到你的那個火坑,啊,不對,是冰炕頭上去的。而且這種因為一條金鏈子而互相認識類似於灰姑娘的情節,隻能夠發生在我紀方陽和倪千惠身上,這是獨一無二的存在,世界上獨一份兒的感情。”陷入某種狂亂中的紀方陽沒有發現自己在無意識之中竟然回答了遊弋的問題。這也不願紀方陽了,要知道他們家族就他一個男孩,在一大群姐姐妹妹,堂姐堂囘妹,表姐表妹中間,弱小的紀方陽是沒有選擇電視頻道的權利。所以,他從小就是看各種迪士尼動畫長大的,灰姑娘,白雪公主,拇指姑娘。。。。。。
遊弋聽到金鏈子的時候,眼裡閃過一道寒光,爾後又恢複了溫煦的笑容。他笑著說道:“啊,原來是這樣啊,真的是夠浪漫的。不過灰姑娘的玻璃鞋也好,南瓜馬車也好都是閒人幫著她變出來的。對於貧窮且沒有任何神仙或者道姑相助的人兒,她那條金鏈子的來源還真的很蹊蹺啊。不過,無所謂,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你所有的偷竊,總會有時候換回去的。”遊弋特意在偷竊這兩個字眼上放輕了語氣,爾後笑著走了出去,看都沒有再看倪千惠一眼。
倪千惠看到眼前那張臉時第一反應就是完蛋了,但是想起自家金主兒以前的要求裝作了不認識,結果對方卻說出了那麼殘忍的話。其實也不是殘忍,不過是事實罷了,再也正經不過的事實罷了。自己應該想到的吧,應該預想到了,如果賣掉了金鏈子,絕對會有這麼一天的,隻是沒有想到時間竟然來的這麼塊而已。所以,上蒼,你開始準備處罰我了嗎?倪千惠歎了一口氣,爾後拿出放在格子裡的掃除用品,開始收拾起來。這些人真的好瘋狂,竟然把玻璃瓶子打碎了一地,倪千惠艱難的收拾著地上的碎玻璃渣子,腦子裡卻浮現了剛剛那個金主兒說過的話:“啊,原來是這樣啊,真的是夠浪漫的。不過灰姑娘的玻璃鞋也好,南瓜馬車也好都是閒人幫著她變出來的。對於貧窮且沒有任何神仙或者道姑相助的人兒,她那條金鏈子的來源還真的很蹊蹺啊。不過,無所謂,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你所有的偷竊,總會有時候換回去的。”
其實自己不是偷啊,其實自己這麼做一切都是有原因的,一切都是逼不得已。不過自家的辯解似乎並不重要吧,重要的是,自己成了偷竊犯了。人果然不能夠一心二用,一心二用的結果就是倪千惠的手被地上的碎玻璃渣子紮到了。迅速的拔囘出玻璃渣子來,倪千惠痛的臉都變形了,卻沒有發出一點兒聲響,爾後吸了吸血,見沒有多餘的血液流出以後,就繼續乾活兒。
這就是勞苦大眾最真實的生活狀態,大概是因為會經常的受傷,所以也已經能夠習以為常。人家都說二十多歲的女孩子注定是被人溺愛囘愛著的,不過似乎並沒有人溺愛囘愛自己,大概自己的白馬王子,自己的貼心男友被上帝派去阿拉伯公乾了吧。
“哎,那個混囘蛋走了嗎?”紀方陽從幻想的世界裡走回來,掃視了一圈兒,視線定格於在收拾的倪千惠身上。
倪千惠把桌子擦了擦,爾後把洗護用具又放回了原先的格子裡,笑道:“你當機了嗎?那個人走了好一會兒了,怎麼你有東西再他手上嗎?”
“那倒沒有,那個礙事的人終於走了。對了,千惠,你在這裡工作?”紀方陽開口問道,怎麼倪千惠突然會出現在這裡呢,太奇怪了。倪千惠不應該再醫院陪著她弟弟嗎,怎麼一下子就又稱為了這個酒吧的工作人員了?
倪千惠現在的滿頭黑線,莫非自己剛進屋裡來的那些解釋,眼前這位帥哥竟然一點兒也沒有聽進去嗎,還是自己表述能力太差了,對方完全沒有聽懂,確實不無這個可能。想到這裡,倪千惠笑道:“是這樣的,我這個工作是在弟弟生病以前已經和這裡老板約定好了。但是因為弟弟生病了,所以想辭職來著,但是老板不允許辭職隻允許換班,所以我現在上的是夜班。我來這個酒吧,是來上班的。爾後托你的福,我弟弟手術已經成功結束,現在媽媽在病房陪著他,所以我暫時可以先脫離一下。。因為這是已經實現約定好的工作,所以我就先過來做兼囘職了。”倪千惠想這次自己應該說的夠清楚了吧,對方應該是能夠聽明白了吧,再聽不明白的話,自己也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哦,這樣,那你幾點下班,我陪你吧。”紀方陽笑著道,心想老天苦心安排的緣分自己絕對不能夠錯過。而且倪千惠笑起來好溫柔,好好看,就像是太陽下的向日葵一般,讓人莫名的想要接近。
倪千惠聞言嚇了一大跳這個人怎麼思維跳躍這麼快,而且他說的是什麼話啊。於是倪千惠笑道:“我是在工作呢,如果紀方陽你的聚會結束了呢,我建議你可以先回家。畢竟時間也不早了,該回家鑽進被窩裡睡覺了。”
“可是,我不是應該陪著你嗎?”紀方陽有些迷迷糊糊的道,雖然他這個大帥哥沒有怎麼主動追過人了,但是一般都應該是這樣一個套路吧,起碼偶像劇都是這麼演的。一般就是男女主角說些什麼話,乾些什麼事情,你等著我下班,我送你上班之類的。反正紀方陽決定自己最近看到這幾部偶像劇都是這樣一個套路,既然電視上都這麼演,應該就不會有什麼錯了。
倪千惠有些越發的不解了,這是一個什麼樣的情況,什麼叫做應該和不應該。自己不是和這個紀方陽才是第二次見麵嗎,而且是不怎麼重要的見麵,怎麼會有對方應該為自己做的事情呢。這也太奇怪了,不附和正常人的思維啊。倪千惠揉了揉眉頭道;“不好意思, 還要工作,不能夠和你聊天了,再見。”
紀方陽這才突然發現,原來倪千惠皺個眉頭竟然也這麼招人喜歡,西施蹙額眉是個什麼樣子,紀方陽發現他終於知道了。打了打自己的頭部,讓自己清醒一些,紀方陽離開了酒吧,心想:“沒有關係,放長線釣大魚,這一招兒,他還是會的。倪千惠,明天見了。”
夜已經深了,酒吧裡的人也漸漸變的有些稀少,倪千惠終於得到空閒去衛生間透一口氣了。手機卻響了起來,劃開屏幕解鎖以後,卻是一個陌生的號碼。倪千惠想不會是新的兼囘職來了吧,雖然這個時間點兒有點兒怪異了,可是還是接了起來:“喂,你好,請問哪位?”
“嗬嗬嗬,倪千惠小姐真的是貴人多忘事呢。我們兩個之間的關係那可是真的太複雜了,以前呢,我是你的金主兒和雇主,後來呢,我是被你撞到的人。最後能我又發現你是偷了我都東西的人。那個金鏈子,想必你還記得吧?”遊弋擺囘弄著新得來的一顆小嫩芽說道。雖然金鏈子目前沒有花費任何錢錢的回到了自己的手中,但是對方該受到的處罰卻一點兒都不能夠減輕。憐香惜玉這樣的事情,是不可能發生在遊弋身上的。在這個世界上,自奶奶去世以後,對於遊弋來說,就隻分為兩種人了,一種是自己欠著他的錢要趕緊還錢並努力讓他來欠自己錢財的人。另一種就是那個人欠著自己的錢財,要努力讓他欠自己更多錢財,最好不得翻身之人。所以,可愛的倪千惠小同學,你要為你的一時的貪心付出一輩子的代價。遊弋臉上漏出了獵人麵對獵物時才會出現的表情,那是勢在必得,那是足夠的殘忍和血腥。
倪千惠心中一驚,竟然是那個他,他怎麼會知道自己的手機號碼呢?不對,這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屬於自己的報應這麼快就來了,還真的是讓人準備不急。倪千惠笑笑道:“不好意思,擅自動用了你的金鏈子,我當時想的時一有錢就會把它贖回來,然後還給你,真的是非常的不好意思。”
“是不是多說幾句不好意思,多用幾個對不起,所有的殺人犯就會成為文明的人,就會成為有文化的人,所有的我們必須原諒他們是嗎?倪千惠同學,這一招兒,在我這兒行不通啊。我隻相信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遊弋對著那棵小嫩芽澆了一點兒水,繼續說道,雖然他的語氣聽起來很溫柔很好聽,內容卻意外的讓人覺得難受。
倪千惠笑了笑,心想她本來沒有打算逃避什麼處罰之類的,隻不過是想要告訴對方那個鏈子可以贖回來罷了。算了,再多的解釋也不過是掩飾罷了。倪千惠笑道:“好啊,請問你的處罰內容是什麼。你放心, 不會逃跑的,該我承擔的,我會努力承擔的。”
“你就是想逃跑也得有能力逃出我的手掌心才行啊。明天再格拉維斯大酒店五零三那個屋子裡見,在電話裡說不清楚,再見了,我的債務人。”遊弋收掉了電話,帶著笑意趴會了自己的炕鋪,心想好玩兒的玩具要來了。